當黑衣人的腳尖剛觸及房屋上的瓦礫時,抬頭一看,便發(fā)現(xiàn)此刻四周的屋頂上,竟然到處都站滿了六扇門和府衙內(nèi)的捕快,他往遠處一眺,竟看到有官兵正往此處趕來,看來為了抓住他,官府已經(jīng)下了血本了。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呢?”
黑衣人笑了,苦笑,“你又怎知我是賊呢?說不定我殺的人,才是真正的賊!”
為首的是位快近中年的冷面漢子,他冷笑,“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有時候,即使人的肉眼看到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假的?真真假假,誰又能真正分得清呢?”
冷面漢子輕笑,“我分得清就行了!”
黑衣人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他的語氣沉重而沉痛,“我曾經(jīng)也這樣以為,可現(xiàn)實卻讓我慘痛一生。原來...我從來都分不清!”
冷面漢子身后的青年副官不耐煩的冷哼道:“不管你是誰?今天你都插翅難逃了!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免遭皮肉之罪!”
黑衣人輕哼,“皮肉之罪?哼,那真是段難忘的回憶!”
冷面漢子揮了揮手,眾手下一擁齊上。
莊大少此時竟也上了房頂,他笑瞇瞇的說道:“冷大人怎么不親自上?”
冷面漢子道:“一個小殺手而已,用得著嗎?”
莊大少搖了搖頭,“冷大人,這可不是小殺手,這半年多以來,他已經(jīng)殺了我們蕭家商鋪管理高層太多的人了!”
冷面漢子不置可否的說道:“是嘛?蕭家!我怎么覺得是莊家,或是林家呢?據(jù)我所知,這半年來,死的全是你們莊家或是林家的人,可沒有一個姓蕭的,說來也奇怪,這明明是蕭家的產(chǎn)業(yè),怎么高層人士,沒有一個姓蕭的呢?”
莊大少眉頭皺了一下,不悅道:“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我們蕭家用人,向來是不會任人唯親的?!?p> 冷面漢子冷哼道:“哦,那你給我解釋下,為什么自從四年前,蕭家家主蕭凡死去之后,蕭家的族人竟是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了,不是病死,就是意外死亡!一兩個人,倒也還罷了,可這出意外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莊大少冷哼,“冷汗,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們蕭家的錢,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冷汗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一把抓住莊大少的衣襟,威脅道:“姓莊的,我警告你,有些話,還是別亂說的好,否則,說不定那天,喝口水,都會被嗆死!哼!”
正在這時,交戰(zhàn)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聲焦急的大吼聲:“快追,別讓他跑了!”
對峙的兩人,當即看去,只見那黑衣人,竟是逃出了包圍圈。
冷汗嘆了口氣,暗道:“真是大意了??!”
隨即迅速把一只弩箭給提了起來,瞄準后射到了黑衣人的左腿上,等他再準備瞄準時,黑衣人已經(jīng)逃得遠了。
莊大少怒聲道:“還不快追!”
冷汗腳下生風(fēng),同時道:“放心,我的箭上有毒,他跑不了!”
莊大少冷哼,“最好如此!”
黑衣人自然就是蕭凡,他用了近四年的時間,才讓自己的武功恢復(fù)到全盛時期,然后立馬就回到青州,來找莊心妍和林政報仇,當晚他就潛入了蕭府里,誰曾想,立馬竟然住了大量的武林人士,這些人全是莊林兩人請的武林中的人做護院,如果一個兩個,倒還沒什么,可問題是,里面的高手太多了,他也沒有想到,過了這些年,莊林兩人的保衛(wèi)工作,竟然做的這么好,讓他下手的機會。
心中只是一轉(zhuǎn),便有了些猜測,想必是莊林兩人用了不正當?shù)氖侄潍@取了蕭家的巨額財富后,又害怕別的人也會如此對他們,所以防范心甚重。于是蕭凡就把目標放在了掌管蕭家各地產(chǎn)業(yè)的外人身上,經(jīng)過這么些年,他蕭家管理蕭家財產(chǎn)的族人們,大多都已經(jīng)跟他一樣遇害了,所以蕭凡也用自己的武功,在讓那些莊林兩家的人,永久的消失。在此期間,他為了有一個安全的住處,曾去一處盜匪窩里,殺了那里的龍頭老大,僭越了土匪老大的身份,每次殺完莊林兩家的人后,他都會回到土匪窩里,休息些時日,同時讓手下們?nèi)コ抢锎蚵犗乱粋€目標的具體位置......
蕭凡一路逃出城后,便專往荒山森林里跑去,企圖甩掉后面的追兵。同時他的心里也在暗暗慶幸著,幸好來的只是一個小捕頭,而不是六扇門里那四個王牌捕頭,今日來的若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怕是都沒有難么容易走。
此時的冷捕頭心里很奇怪,因為以往他的弩箭射中的人,早已毒發(fā)倒地,而前方的黑衣人,竟然還沒有毒發(fā)的樣子!
他自然不知道,那是蕭凡體內(nèi)百年血玉蟾蜍的殘余功效在發(fā)揮微弱的作用。
直到逃了兩天兩夜之后,蕭凡才終于甩掉了追兵,而這時的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連自己都不知到了何處,他中的毒已經(jīng)漸漸讓他暫時喪失了武功,他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再次走了段路程之后,便倒在了一棵大樹旁,饑餓、疲憊、左腳傷口處的疼痛侵襲著他。
他剛靠在大樹上休息了片刻,忽然間,便聽見虎聲陣陣,隨后用勁攀爬大樹,可怎么也上不去,不由苦笑,“難道真是天要亡我?”
老虎也仿佛聞到了血腥味,悄悄地躍了過來,當它看見大樹旁的食物時,兩眼都放了光,隨即雙蹄一蹬,張開血盆大口,撲向蕭凡。
蕭凡看著越來越近的虎口,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臆想中的噬咬并沒有出現(xiàn),蕭凡只看見一道黑影到了近前,隨之身子一輕,已經(jīng)被他帶到了樹上。他坐定一看,見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俊逸青年男子,他往下看去,只見那只老虎正從一旁的草地上站起身形,躍到樹下,沖著他們咆哮不止。
這時,蕭凡才咳嗽著道:“謝謝?!?p> 這名男子自然就是在崖上待了幾個月的薛懷義。他出了谷后,便聽見虎叫聲,后來又見這老虎正要吃人,自然是俠義心起,急忙趕了過來,一掌劈開老虎,將這黑衣男子帶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