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走了之后,蒙面男子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剛才也并不是很輕松。
蒙面男子看向薛懷義,說道:“大悲賦拿來后,便自行了斷吧!我實在是懶得動手?!?p> 薛懷義蹙眉,“你剛才不是說…”
蒙面男子冷笑著打斷道:“呵呵!我剛才好像什么也沒說,即使是說了,我就是反悔了!你又如何?”
薛懷義被這句話嗆的不行,心中卻在打算著逃跑的路線。
蒙面男子手持長劍,緩緩走近。
突然間,他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蒙面女子擋在了他的面前,聲音雖小,卻異常堅定,“放他走,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一生都是?!?p> 聽聞這個聲音,震驚的不只是萬達高,還有一旁的薛懷義。
“甜兒,你不要,不值得!”薛懷義搖頭。心中已痛苦萬分。只恨自己實力不濟。
景甜摘下面紗,露出那副絕美的面容,只是其上帶著勉強的笑容,“薛大哥,你保重?!?p> 萬達高眉頭皺的很深,心里頗不是滋味,“原來你喜歡的是他?!?p> 萬達高很糾結(jié),他從沒有做過如此難以讓他選擇的難題,現(xiàn)在只要他揮揮手,他就可以得到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無上內(nèi)功心法,大悲賦,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這一生中,最愛的,最想要的,只有女人,還必須是美女,而景甜,無疑是他所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他本可以用強,但那樣太沒意思,而現(xiàn)在,他唾手可得。
薛懷義道:“甜兒,我就是死,也不愿你受絲毫的委屈。別為難自己,不過一死而已,還有你,我沒有大悲賦,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萬達高冷笑,長劍直指薛懷義。
景甜默默的抽出長劍,將薛懷義護在了身后。
薛懷義輕笑了笑,心中感動不已。
看著景甜堅定的眼神,萬達高猶豫著,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其內(nèi)心的不平靜。
許久之后。
萬達高收劍入鞘,轉(zhuǎn)身離去。“甜兒,走了。”
景甜長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著薛懷義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再見了?!?p> 薛懷義的臉色蒼白無比,沒有絲毫血色,他大吼:“甜兒,回來!我寧愿死去??!”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薛懷義再也堅持不住,跪坐了下來,他知道今晚在景甜身上,必然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因他而起,卻無力阻止,他只能痛恨自己的無能,此刻,他對力量的渴求,空前膨脹。
“休息夠了么?該上路了!除非交出大悲賦喲!”
聲音很冷,聽的薛懷義悚然一驚,沒想到那個殺手又回來了。
一把小刀直砍薛懷義跪坐著的頭顱。
薛懷義能清楚的聽到身后襲來的疾風(fēng),他閉上眼睛,心中嘆息一聲,“這就要死了么?唉!我還有很多的事沒做呢!”
“當(dāng)!”
那是鐵環(huán)與小刀撞擊的聲音,隨之響起的,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女人聲音,“大悲賦我們天魔教看上了,不想死的,可以走了。”
遠方屋瓦上,一個苗條的黑影,幾個起落間便到了薛懷義近前。與小刀大戰(zhàn)了起來。
那是一個容貌很秀麗的美婦,二八年齡,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她的雙手上各有一個鐵環(huán),對戰(zhàn)間,招招狠辣,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小刀便處在了絕對的下風(fēng),只有挨打的份兒。
“奪命環(huán)鄭雅,羅剎堂堂主,好!我小刀今日認栽!”
話音一落,小刀便抽身后退。
鄭雅倒也沒有去追,她笑瞇瞇的轉(zhuǎn)回身。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僅半柱香的時間而已,薛懷義竟然不見了。
鄭雅俏臉含煞,跺了跺腳,懊惱不知被哪位黃雀摘取了果實。她開始在附近尋找起來…
巷子二十米外的大街上有著一間飄香酒館,而在飄香酒館的右側(cè)邊,便有著一個臭水溝,里面有著爛菜葉子,爛米飯,還有著各種垃圾,流著的臭水,即使是現(xiàn)在,也還有著兩尺三寸多。
不知過了多久,臭水溝里突然坐起了一個人,他的手緊緊按著腰側(cè)間,他的面部像是偶爾在抽搐著,似是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他正是薛懷義,方才那二十米的距離,幾乎花去了他全部的精力,可求生的念頭,似是又讓他早已疲倦的身體產(chǎn)生了些許力量。
……
劉老頭打了個哈欠,收起打更的鑼鼓,往李府后院走去。
不久后,便推著一個送夜水的車子出了后院,然后一家一家的倒泔水。
他是一個夜貓子,這一片兒幾乎每天晚上打更的活,都是他的。為此他可是每天都會上交一錢銀子的歲錢,剩下的,就只有三錢了,他又在心里暗罵了一句世道真黑!不過一會兒他就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加上倒泔水的二錢銀子,今晚的收入又是五錢,再這么干上一萬,立馬又是一兩銀子的收入?!?p> 劉老頭咧嘴笑了起來,突然間他聞到一股臭水溝里的味道,斜刺里一個黑色的人影倏然靠在了他的泔水車上。
“大爺,這是十兩銀子,付你的報酬,讓我待在這個夜水桶里,盡快將我送出城去,還有不要聲張?!毖蚜x此時也沒辦法了,強敵在側(cè),他只能賭一把,賭眼前的這個老人在收到錢后不會出賣他。
劉老頭吃驚極了,但在見到那一錠銀子之后,連忙一把搶了過去,連連點頭,然后磨磨蹭蹭的打開了蓋子…
月黑風(fēng)高,鄭雅已找到四更時分了,仍不見薛懷義的蹤影,她蹙著黛眉,心中已極度的郁悶,到嘴的鴨子都飛走了。唉!
“咦!”
鄭雅輕飄飄的落在了大街上,不一會兒,便看見了推著夜水車的劉老頭,她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道:“大伯,請問你看見我丈夫了么?他剛才腰間腰間受了傷,二十的年齡,我正在找他?!?p> 劉老頭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是右側(cè)腰間受了傷么?”
本來鄭雅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抱多大希望,可劉老頭此時的話,卻讓的她微微瞇了瞇眼,明媚的眼神里,驟然閃過一絲危險的弧度,但因為微不可查,劉老頭并未發(fā)現(xiàn)。
“是的呢?!?p> 她的聲音很膩人,劉老頭聽的幾乎連骨頭都酥了,他笑著比了兩根手指。
鄭雅狐疑的看向劉老頭。
劉老頭笑著道:“二十兩銀子,我告訴你他的去處?!?p> 鄭雅笑了笑,當(dāng)即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扔了過去。
劉老頭接過后,笑的嘴都歪了,連忙指了指車上裝著夜水的大木桶。
鄭雅輕笑一聲,衣袖一揮,一股勁力席卷而來,只聽“刺啦!”一聲,木桶頓時爆裂開來,露出了其中正一臉苦笑的薛懷義。
這時劉老頭看得呆了,他實在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大美女,竟然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鄭雅笑著道:“嘖嘖!薛懷義?。⊙蚜x,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倒還真能忍!”
那個“忍”字一出口,只見鄭雅手中奪命環(huán)脫手而出,在瞬息間擊穿了劉老頭胸膛。他臨死前,臉上仍帶著不可思議。
薛懷義長長的呼著氣,他感覺自己的胃部在翻騰,不過片刻,他突然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其吐出的東西中,竟像是有著糞水似的。
鄭雅嫌棄的在鼻子前揮了揮手,說道:“大悲賦交出來,再發(fā)誓入我天魔教,我才可以饒你一命喲!可憐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