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原本看著這陣仗沒敢妄動,如今馬腚吃痛,一聲嘶鳴,抬起蹄子就往遠處跑。
靈霄走后,靈雎立刻湊過來接應澹優(yōu),澹優(yōu)輕巧熟練的躍上馬,因為一部分刺客已經(jīng)去追上官彧了,留下來對付她的并不多,加上她的實力也從未在某些人前展示過,刺客只知她是個王妃,警惕不高,她有把握能全殲這些人。
騎上靈雎,一路奔馳,刺客在屋頂上飛縱,找到了當初在草場訓練時候的感覺,她從腰間取下了那個小袖弩,靈雎背上有一個小箭囊,里面有數(shù)十支箭,靈雎的速度幫她躲掉了稀少一些的箭羽,熟練的將短箭裝上箭弩,連發(fā)幾箭,一側(cè)的刺客紛紛中箭落地。而另外一側(cè)的見大事不妙也瞬間就轉(zhuǎn)換了策略,其中一個人從懷里掏出了一卷線將頭上的一個小扣隔空扔到了另外一側(cè)僅剩了兩個刺客手里,是玄冰鐵絲,他們要攔馬!
在馬上移動速度快,加上靈瑞又習慣于馬上發(fā)弩,所以兩側(cè)刺客風雪中交換了眼神落到前面不遠處的路兩側(cè),以靈雎的速度,如果現(xiàn)在闖過去,那鋒利的玄冰鐵絲會勒斷她的腿,澹優(yōu)趕緊拉住了韁繩,然后兩發(fā)箭弩發(fā)了過去,那兩人身手矯捷,躲了過去,可澹優(yōu)已經(jīng)沒時間再裝一次箭弩了,好在靈雎最后在那玄冰鐵絲前停下了腳步。
不敢拖累靈雎,她躍下了馬,直接跟兩個刺客和后面追上來的刺客正面交鋒。
飛快的裝上了弩箭,干掉了后面追來的幾個沒來得及躲過弩箭的刺客,一波七八個刺客如今就剩下了三個,也是最狡猾的三個。四人在雪地中僵持,任由雪花飄落在纖長的睫毛上,可澹優(yōu)卻不敢眨眼。
三個刺客交換了眼神,兩個佯攻,一個實攻,澹優(yōu)應接不暇,只能先找機會射中了那個為首的刺客,剩下的一個被輕巧躲開,而實攻的那個,一把劍直接劃破了她下意識擋劍的胳膊扎進了原本就有個疤的左肩。
瞬時的吃痛,她的臉一下子蒼白如紙,因為近身攻擊,澹優(yōu)吃痛的情況下也找到了機會將那實攻的刺客的劍硬生生以肩骨將它拗斷,然后一個手刀劈下那人手中的劍,斷劍落地剎那,她抬起一腳踹了出去直接扎進了另外一個刺客的腿,而身邊的實攻者,被澹優(yōu)一只袖中藏著的短箭扎中了脖子,鮮血四噴,沾了她一身都是,地上的雪上也散了不少,那實攻者脖子被扎中,身子一軟,當場殞命。
那傷了腿的此刻看著眼前女子如此狠辣有些心驚,第一反應是跑,澹優(yōu)將肩上留下來的劍端徒手取了出來,劍鋒出體,一身冷汗,唇色微微有些發(fā)紫,也不知是凍的還是痛的。她握住那劍用盡了力氣,直直甩出去,正扎進了那逃跑刺客的后背,瞬間,還不及一聲呼喊,那刺客也一命嗚呼,摔倒在雪地。
邊上的靈雎看著主人衣衫染血就知道大事不妙,趕緊湊了過來,澹優(yōu)憑著最后一點力氣和理智爬上了特地伏下身子讓她上馬的靈雎,然后一頭栽倒在了靈雎的背上失去了意識。
靈雎側(cè)頭看了一眼,趕忙就往之前的王府如今的太子府跑。一地厚雪,馬蹄聲急,身后那些尸體,箭矢和滿地的鮮血在漫天的飛雪中漸漸失去了色彩,跟她滴在地上的血一起最終被大雪覆蓋。
上官彧那情況比較好,很快就遇到了蒼梧,兩人配合默契,將那些刺客一一斬殺了,可當他們回頭想去找澹優(yōu)的時候,澹優(yōu)已經(jīng)被靈雎馱著一路狂奔回來了。
因為沒有止血,又是趴著的,血流了不少,衣衫浸濕不算,靈雎的毛上和蹄子上也都有了,濕答答的,一路殷紅血滴從剛剛打斗處一直延到到眼前。
上官彧上前幾步將澹優(yōu)扶起就看見她那張小巧的臉上早沒了血色,唇色微紫,抬眼皮的力氣都快沒了。呼吸一滯,心瞬間就涼了,松開了握拳的手,鐵青著臉色趕忙將她從馬背上抱到了自己懷里。還好,移動之后,傷口疼痛換回了澹優(yōu)一些意識,雖然不大清楚到底什么情況,但迷迷蒙蒙的就感覺回到了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松苓香氣提神醒腦。睜開眼,是剛剛殺紅了眼滿臉憤怒和這會兒心疼的無以言語的上官彧,她勉力一笑安慰道:“我沒事?!比缓蠛艽蚰樀臅灹诉^去。
澹優(yōu)需要醫(yī)治,上官彧看了眼身后的尸體,眼神淡漠,掃了眼邊上的蒼梧,冷冷吩咐:“讓人把這里收拾了,我先回太子府?!?p> 蒼梧看這任彤滿身的血也是心驚的,連忙抱拳點頭:“是?!?p> 再抬頭時,上官彧已經(jīng)騎上靈雎帶著澹優(yōu)飛奔回太子府了。
“殿下?這,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去接娘娘回來的么?”管家看著上官彧臉色鐵青,眼里急的都快冒火了,就這這般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將前襟滿是鮮血的澹優(yōu)抱著從馬背上跳下來的,登時老臉臉嚇得慘白。趕忙上去幫忙扶著,卻被上官彧吼了一聲:“閃開,召太醫(yī)!”
管家好心相扶一下被吼的愣了神,很快回過神來之后,趕忙回身沖進府內(nèi)去找太醫(yī),上官彧抱著澹優(yōu)一路能跑就跑,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腳踹開門,正在屋內(nèi)打掃的繪心和爾雅嚇了一跳,可看著上官彧懷里的澹優(yōu)一切就都明白了。趕忙讓開道讓上官彧將澹優(yōu)放到了床上。
昏迷之中的澹優(yōu)就像一朵被風吹的快凋謝的花,呼吸微弱,整個人身子也涼了。上官彧喚了繪心趕緊去接太醫(yī),繪心會些輕功,腳程快,將已經(jīng)趕在半路的老太醫(yī)一路就拎到了房內(nèi),嚇得老太醫(yī)自己差點沒喊救命。
上官彧的臉色很這會兒是真的寒若三九冰雪,明天就要回門了,如今卻出了這種事情。
太醫(yī)雖知道輕重,不敢多言,但哆哆嗦嗦行個禮還是被上官彧踹了一腳催促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講什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