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鳴與他的幾個跟班自然顧不上去收拾鄭凱航了,奇怪的是,王一鳴身上的火怎么也滅不掉,不過火苗就一直是那么大,附在褲子上一般。褲子被火苗燒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破洞。
王一鳴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了,弄了一身的灰,可就是沒能夠?qū)⒒鹣绲簟?p> “去打水來??!蠢貨,快點!”王一鳴躺在地上吼道。這火雖然是不大,可還是很燙的呀。屁股上都燙出泡來了。
也不知道其中一個跟班從哪個地方弄來了一桶子水,直接一桶水澆在王一鳴的屁股上。
嘩啦!
水澆透了王一鳴的褲子,也澆了一地。
但是,火卻沒有熄滅。那明明濕透了的褲子上依然燃燒著一個火苗。
眾人這才注意到,那個火苗雖然已經(jīng)將王一鳴的褲子燒出了一個洞,但是火并沒有沿著褲子向四周擴展。
邪門!很邪門??!
王一鳴的身上的火有些不對勁啊。
本來還很熱心過來幫忙滅火的人,一看到這種情況都有些害怕地躲開了。這種情況不尋常。
剛剛潑水的跟班扔掉桶子撒腿就跑。
“陳連子,你要是敢跑,老子以后見你一回收拾你一回。除非你不來學(xué)校上學(xué)了!”王一鳴狠狠地說道。
陳連子跑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老大,我是去想辦法給你弄塊冰來呢。”
“那你趕緊去店里買個冰棍來?。∵@么蠢啊。賀有明你去!哎喲,痛死我了?!蓖跻圾Q還真是痛得厲害。從來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啊。
賀有明如釋重負一般向遠處跑去,本來學(xué)校旁邊這里就有一家商店里擺了裝著冰淇淋的冰柜。賀有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舍近求遠去遠處一家商店去買冰棍去了。
陳連子看著王一鳴屁股上的那個邪門的火苗兩腿直打哆嗦。平時仗著人多欺負欺負別人,陳連子等人看起來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其實膽子跟普通的初中生比強不到哪里去。
鄭凱航跟著羅天旺跑進了校門,扶著路邊的一棵樹不停地喘氣,羅天旺倒是像個沒事人一般。
“你真能跑?!编崉P航說道。
“不是我能跑,是你太不能跑了。難怪你每次都給王一鳴他們一伙給逮住?!绷_天旺說道。
“那有什么辦法。我跑不快啊。”鄭凱航哭喪著說道,然后又對羅天旺很感激,“今天碰上了你,運氣真好。對了,那個王一鳴剛才出什么事情了?”
“我怎么知道。剛才不是跟你一起跑過來的么?好像他屁股著火了。”羅天旺說道。
鄭凱航噗嗤一笑:“屁股著火了?真是報應(yīng)啊。要是能把他燒死就好了?!?p> “你怎么這么恨他?”羅天旺不解地問道。
“你要是知道因為他經(jīng)常搶我的錢,害得我經(jīng)常沒中飯吃,就那種餓肚子的感覺是多么痛苦,你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恨他了。你看我這么瘦,很大原因就是因為王一鳴這混蛋!”鄭凱航真是一肚子的傷心淚。
羅天旺看了鄭凱航一眼,確實夠瘦的。但是羅天旺卻有些懷疑,這個家伙就算餐餐大魚大肉,也未必能夠長胖。
羅天旺今天出手,就是覺得鄭凱航還算順眼,順手懲罰王一鳴一下。那個火苗并不會致命。在靈氣消耗干凈之后,就會自動熄滅。只是讓王一鳴吃一點苦頭而已。
王一鳴叫得很慘,其實也就是屁股燙傷一塊而已,不過這幾天怕是只能用一邊屁股坐凳子了。
第一堂課,劉子維老師在講臺上念道:“……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
結(jié)果鄭凱航突然想起王一鳴屁股著火的事情,忍不住噗嗤一笑。
“鄭凱航,你笑什么?”劉子維問道,話語里倒是沒有責(zé)備之意,“你來跟大家講一講,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究竟是什么意思。”
劉子維還以為鄭凱航聽懂了,沒想到鄭凱航笑的內(nèi)容可不是課本上的內(nèi)容。
鄭凱航哪里知道?他要是知道還會坐最后一凳?鄭凱航翻了翻白眼,心道:真倒霉。平時鄭凱航坐在最后一凳,從來不會去搶風(fēng)頭引起老師注意的。沒想到今天得意忘形,立即悲劇了。
羅天旺看了那句古文一眼,感覺不難理解,最近總在看《抱樸子》,雖然是結(jié)合白話文看的,也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再來看這《兩小兒辯日》,竟然是如此簡單。
鄭凱航支支吾吾半天都沒回答出來,劉子維臉色有些不太好,顯然鄭凱航剛才又思想開小差了??隙ㄊ歉栏阈幼?。
“羅天旺,你來回答一下。”劉子維說道。
羅天旺站了起來,簡單地將這段話翻譯了一下。他就是隨口翻譯的,跟劉子維教材上的翻譯有所不同,劉子維就知道羅天旺是真的自己看懂了。而不是看過教輔資料。
“嗯,羅天旺同學(xué)回答得很好。請坐下。大家上課要集中精力,不要思想開小差。鄭凱航你也坐下吧?!眲⒆泳S說道。
鄭凱航坐下之后埋怨道:“羅天旺,你知道怎么不給我一個提示?。俊?p> 羅天旺抓了抓腦袋:這個怎么提示?
“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將來考什么大學(xué)。讀完初中,我就跟我爸爸媽媽做生意去了??即髮W(xué)沒用。我們廣~東人好多大老板瞎眼字不認識幾個,結(jié)果一大堆的大學(xué)生給他們打工。以后我也要當老板。讓大學(xué)生給我打工?!编崉P航的理想還是非常遠大的。
“一個王一鳴就讓你連中飯都沒得吃。你這個樣子,真的適合當老板?”羅天旺疑惑地問道。
“不要老提這個傷心的事情,很傷人的,你知道么?”鄭凱航做出一個很痛苦的樣子。
劉子維看到羅天旺與鄭凱航在講話,本來想說點什么,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忍住了。
泰和中學(xué)雖然也算是市區(qū)的中學(xué),但是其實比水口廟中學(xué)好不了太多。畢竟泰和鎮(zhèn)原來也是鄉(xiāng)鎮(zhèn),這泰和中學(xué)也沒有完全從鄉(xiāng)村中學(xué)徹底地蛻變。真正成績好的也不會進泰和中學(xué)讀書,都考到市里的名校去了。進泰和中學(xué)的基本上都是泰和鎮(zhèn)原來農(nóng)村的學(xué)生,也有一些是跟羅天旺一樣的外來農(nóng)民工的子女。學(xué)生良莠不齊,學(xué)風(fēng)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