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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梧謠:腹黑皇帝深深愛

第二十二章 幼稚法子

歸梧謠:腹黑皇帝深深愛 一只女俠 1448 2017-05-03 17:54:00

  十七穿過御花園,抬頭見天上飄著好些天燈,明亮得似乎每個心愿都可達(dá)成一般。她搖了搖頭,加快腳步往太醫(yī)院去。

  內(nèi)堂已是燈火通明,十七一進(jìn)去便看見坐在一邊任由太醫(yī)替他包扎的頊元。她亦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也挪了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奈何太醫(yī)院的藥味太濃,沖淡了他身上本就不濃郁的龍涎香氣味,但聞起來總比牡丹香讓人心神安寧。

  “現(xiàn)下好了,我兩只手都受傷了,都怪你。”頊元先開口道。

  十七撇撇嘴道:“誰讓你用手擋呀,你以為你是鐵嗎?金剛不壞之身嗎?”

  “我又一次救了你,你居然連句答謝也沒有,還調(diào)侃我,實(shí)在可惡?!表溤魃鷼鉅睿暗任覂墒趾昧?,便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看一看是不是鐵石心腸才行?!?p>  “你真挖出來再說吧?!笔卟焕硭?,走到一旁掀了藥煲的蓋子看看又掀開別的藥煲蓋子聞聞,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太醫(yī)問道,“太子的藥方已經(jīng)煎開了么?”

  太醫(yī)包扎好傷口,朝十七頷首道:“老夫現(xiàn)在便去抓藥?!闭f罷便朝頊元行禮退到后堂去了。

  頊元站起伸了個懶腰,斜看著十七,眸光似有似無地掠過她臉上的指印,裝作漫不經(jīng)心道:“這樣好的機(jī)會怎么不走了?”

  “因為你啊?!笔唠S手拿起一旁的山楂糖塞進(jìn)嘴里嘟嚷道,“不是說情難絕么?還說讓我去沙哈拉的話你便是瘋子,自己說的話,自己先忘了?”

  頊元轉(zhuǎn)身背對著十七無所謂道:“那時情急,什么話說不出口?”

  “那是真的么?”十七不放過他,拿著一顆山楂糖繞到他面前把糖塞他嘴里戲笑道,“吃了糖便別嘴硬了,趕緊說說我有多重要?”

  “嗬?說一句你便真以為自己多重要了?”頊元逃避她的問題,徑直往外走去。

  “我只是取笑取笑你而已,過了這時候你便有的是時候煩惱了?!笔咦烦鋈ヅc他并肩行走道,“淑賢郡主知道了今日的事還不氣得吐血呢?我也知道你救我有一個原因是為了氣你父皇,還有便是讓郡主知難而退,但是你算盤打錯了,依我看來你這樣做只會招致你父皇對我的不滿,無聲無息便派人把我了結(jié)了,你還得找個地方安葬我呢。”

  “剛才不還是挺絕望的神情么?現(xiàn)在精神了說了一大堆廢話。”頊元越走越快,復(fù)又停下來,十七便追著追著撞倒他懷中。他突然認(rèn)真問道:“你幫我讓胡卉知難而退,我保你宮中平安,事成之后我會送你出宮,如何?”

  十七若有所思道:“事成之后不僅送我出宮還加一百兩銀子,怎么樣?”

  “好?!表溤低涤醚劢怯喙饪此?,答應(yīng)下來。

  中秋宴過后幾日,宮中的氣氛便逐漸變得微妙起來,尤其是宮中的太監(jiān)奴婢,見了十七無一不行禮喊聲“十七姑娘”,讓十七十分不適應(yīng)。

  這時香兒正打掃著庭院,看十七又躺在木欄上打盹,便帶著好奇道:“太和殿你可出風(fēng)頭了,那霓裳羽衣舞跳得這樣美,瞧大家都像被你勾了魂一般……原來你也會跳舞呀?除了跳舞還有什么會的???”

  “除了跳舞……我還會看相。”十七看香兒絮絮問了許多,便坐直身子一本正經(jīng)地捉弄她道,“咳咳,看你額頭飽滿,面帶紅光,一定是在走桃花運(yùn),很快便能遇見真命天子了!”

  “哎呀!是真的嗎?”她一羞,又看十七暗暗偷笑,作勢打她一下道,“原是在取笑我!現(xiàn)在可好了,快成為太子的人了,便任意取笑我了!”

  “什么快成為太子的人,你當(dāng)淑賢郡主不存在呀?”十七還在偷笑,“你這個小丫頭不好好打掃,腦子里盡是男人。”

  “我可沒有呢!”香兒害臊得一跺腳,又到一邊掃地去了。

  說起淑賢郡主……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對頊元死心呢?十七頓時陷入了苦惱中,又順勢側(cè)躺在木欄上冥思苦想。

  突然聽見香兒咦了一聲,十七睜開眼睛,一小太監(jiān)正往這兒來,見了十七半彎著腰笑道:“十七姑娘,太子殿下讓你往毓慶宮去一趟呢?!?p>  來人是小路子,十七便問:“太子喊我去干嘛?”

  “奴才也不知道,姑娘去了便知?!毙÷纷哟蛑?,帶著十七到毓慶宮去。

  十七對毓慶宮已是熟門熟路的了,她輕輕推開書房的門,頊元正靠在窗邊的榻上曬太陽。她疑道:“你找我便是讓我來看你曬太陽么?”

  “拿張椅子坐到我身旁?!彼麘械帽犙鄣?。

  她哦了一聲,拿了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又問:“說吧,干嘛?”

  “拿一卷詩經(jīng)念給我聽?!彼值?。

  “你真是……不能一口氣說完嗎?”十七無語,又拿了詩經(jīng)來坐在他身邊,翻開書卷時突然覺得不對,便嚷道,“你讓我來便是讓我讀詩經(jīng)?”

  “不然呢?”他淡淡道。

  “太子殿下,你閑是你的事情,但我很忙啊?!彼褧硗股弦环疟阕?。

  “誰讓我為了你,兩只手都不能動?!彼犙?,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何況你還說幫我,都幾日了一個主意也沒有,你是不是騙我呀?”

  “好,算我欠你的?!笔咭幌伦谝紊?,拿起詩經(jīng)讀著,“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停?!彼驍嗟?,“解釋解釋這句話?!?p>  “了解我的人,知道我愁什么,不了解我的人……”十七頓了頓,合起書卷放到一邊,惱道,“我知道你愁什么,我也在發(fā)愁呀,可暫時沒想出法子,之前讓她移情別戀的計劃不通,我也是沒辦法的呀?!?p>  “我有一個計劃,不過你先扶我坐起來?!?p>  十七扶他坐起,拿了他腳邊的軟枕放在他的腰間讓他靠著舒服些,聚精會神地聽著。

  頊元繼續(xù)道:“移情別戀的計劃不通,那知難而退的計劃你認(rèn)為如何?”

  “就是說,讓她看見我們很恩愛然后打擊她的自尊心讓她不嫁你了是么?”十七沒好氣地擺首道,“你這計劃不通,絕對不行,點(diǎn)子舊不說還特別容易被拆穿。”

  正當(dāng)十七果斷拒絕時,小路子急慌慌地小跑來道:“太……太子殿下,淑賢郡主還差幾步就到書房了!”

  “什么?”頊元一氣,朝小路子吼道,“你不會說我不在么?不是說了不許她進(jìn)來么?”

  “郡主不信奴才呀!”小路子嚇得聲音都變了,苦著臉道。

  “你真是!”頊元正想隨手抓起書作勢扔他,但手腕一動便讓他倒抽涼氣,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突然想起什么般朝十七道,“你過來!靠在我懷里!”

  “我……我?”十七用手指著自己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現(xiàn)在想到法子了沒?沒有便按我說的去做!”頊元敞開懷抱,朝十七使勁使眼色,重了語氣道,“快!”

  十七慪不過他,慢吞吞地往他懷里挪。頊元不等她糾結(jié),雙腳環(huán)住她的腰便坐起,胸膛靠著十七的背脊,更是貼近。

  就在那一瞬門被用力推開,胡卉本還鬧嚷嚷地說著話,抬眼見了眼前情景立刻蔫了,她目瞪口呆,猶自不信,結(jié)舌道:“頊元哥哥……你果真……她……”

  “是,她便是在中秋宴起舞的女子,是我的心上人?!表溤娌桓纳ㄗ匀舻?。

  “她……”胡卉走近看清楚了十七的容貌,突然記起是床下躲著的女子,便醒悟道,“原來那日她亦是躲在床下,莫非你們已經(jīng)……有肌膚之親?”

  十七看胡卉越想越不靠譜,便解釋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只是在他這睡過一個禮拜,我們什么也沒做……”

  “你還睡過一個禮拜?”胡卉提高了聲音道,“怎的有這樣的事情?頊元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他是……”

  “我就是這樣的男子?!表溤槐菊?jīng),把頭埋在十七的發(fā)間道,“縱情聲色本就是我的本性,天下間沒有比我更喜好女色的人了?!?p>  十七聽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笑著笑著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復(fù)又輕咳兩聲不再說話。

  胡卉又羞又惱,極力克制道:“奉華公子十二妾侍才是喜好女色之人,何況頊元哥哥是未來的皇上,后宮三千佳麗,卉兒會接受的,卉兒能接受的?!?p>  十七與頊元相視一眼,她悄聲怪他道:“都說了這法子不好?!?p>  頊元回瞪十七一眼,復(fù)抬頭對胡卉道:“若我是皇上,我第一時間做的便是廢棄后宮制度,只與皇后一人長相廝守罷。”

  “果真嗎?那卉兒是皇上指婚給頊元哥哥的,那卉兒便是唯一的皇后了。”胡卉心生歡喜,又一想道,“那她可不能再纏著頊元哥哥了,頊元哥哥要狠下心來呢!”

  十七無言以對,看來胡卉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還不明白頊元話中所指,她搖頭坦言道:“淑賢郡主,太子殿下不中意你,這意思還不清楚么?以淑賢郡主的性格可知是想要一個一心相守的夫君,可太子卻不會也不能與一人相守,他有天下,他有后宮,淑賢郡主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說得好!”門外又走進(jìn)一女子,她仰臉一笑道,“父皇賜婚,頊元哥哥拒絕不得,唯有郡主可以??ぶ魅羰窃敢馕约号c一個對自己無一點(diǎn)情意的人度過一生,那青菖也不阻止你?!?p>  原來來人是青菖公主。十七想起當(dāng)日救起的那人是人便是她,那時看她一副怕得如鳥兒的模樣以為她性格懦弱,現(xiàn)在看來卻不一般啊。

  “胡卉見過青菖公主。”胡卉行禮,環(huán)視頊元、十七與青菖后略一思索,“今日卉兒來的不是時候,先告退了?!?p>  “哦?想跑?”青菖整個人擋在胡卉面前,“郡主既然來了,便給個答復(fù)亦罷,我可是最不喜歡拖泥帶水了?!?p>  頊元大約也是玩心大起,唇邊一直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看著青菖的舉動。十七見胡卉被攔住后微微哆嗦,不忍道:“算了,讓郡主走吧,這也不是威逼之下便能想通的事情?!?p>  青菖看了一眼十七,眼中有異樣的光彩,便側(cè)身對胡卉道:“今日是我冒犯了,郡主請回吧?!焙苓@才得以脫身離去。

  “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你何必讓她走呢?”頊元心有不甘連連嘆道。

  “人家都嚇得哆哆嗦嗦了,你以為讓她此刻答應(yīng)下來便成事了嗎?不說她會不會與皇上說悔婚,她若是回到府上讓定國將軍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指不定定國將軍對你有偏見呢,日后你的江山還要不要安穩(wěn)了?”十七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反駁道。

  “嗬?你倒是滿腦子道理了。”頊元勾起一笑道。

  青菖來回看著兩人,饒有興趣道:“你們這樣坐著多久了?”

  十七一聽猛地彈開,站到一旁道:“讓公主見笑了?!?p>  “不見笑呀,挺好的,十分般配?!鼻噍虐胧菓Z恿半是撒嬌對頊元道,“哥哥以后我就要這樣的嫂嫂,你得想想辦法娶了她才成?!?p>  頊元還沒答話,十七便大笑道:“公主真是天真可愛,雖然我知道我很討人喜歡,但太子的婚事從來都由不得他作主,不說了,我得回百合宮去了?!?p>  青菖看十七要走,便拉住她的衣袖一字一頓道:“我是說真的,你有月相。”

  十七奇怪了,問道:“什么月相?”

  “母后請了法師到寶華殿為國祈福,其中有一和尚手中執(zhí)了一張女子像,我好奇一問,他便說此女子面容是月相,我看著看著,你與那像有七分像?!?p>  十七聳聳肩,更是無所謂,這奇談怪論一般的話自己聽得多了,想了想便大步流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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