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1
玉晚也看了自己的弟弟玉涯一眼,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比起小小年紀(jì)便聲明遠播的花州花弋痕,自己這個弟弟差了人家不止一截。
人家都知道打量四周,她的弟弟卻只知道惦記著蕭太子。
后來、事實證明,玉涯沒惦記錯人。
驪州蕭帝大擺宴席,玉州、花州都來了人,而且來的都是身份尊貴之人,雖然雪州國向來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往常都是派人送點禮物過來以示心意,但今次不同以往。
玉州玉涯太子、清籮公主,花州皇子花弋痕,這都不是平常人,雪州國若是還派個不輕不重的人物過來便不止是看不起驪州國,更看不起玉州與花州了。
因此、雪州國今年前來祝賀的人身份也不簡單。
雪州是有圣女一說的,因著雪州年年大雪不斷,整個雪州國都是一片雪白。
可若雪州沒日沒夜的下雪,雪州百姓生計就困難了。因為莊稼都凍死了,百姓還能吃什么?所以就得需要一位身心潔凈的圣女替雪州百姓向上天祈福,祈求上天給他們一條生路。
圣女果然有圣女的樣子,一襲白衣紗裙仙氣縹緲,白色緞帶將墨發(fā)高高束起,面帶白色紗巾,露出一雙幽靜如水的眸子,那雙眸子寧靜得不像話,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淡漠。
她叫泠緋,是雪州國這一任的圣女,今年不過十五歲。
站在泠緋身后的兩名女子同樣一襲白衣,白沙遮面,可那雙眼睛和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與泠緋一比卻是云泥之別。
泠緋一直是冷淡的樣子,直到眸光望見坐在斜對面那一對璧人,眸中似有一抹波動。
坐在泠緋斜對面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紫云錦長袍,發(fā)以冠束,露出飽滿的額頭,五官精致如同雕刻,輪廓分明并不凌厲,尤其是對著他身邊的女子時,面上更是帶著一抹寵溺的微笑,讓人不禁羨慕起他身邊的女子。
而那女子生得卻令人不禁為之一震,不為別的,只因她生得實在叫人驚艷,明眸皓齒、顧盼生姿,冰肌如雪,玉骨天成,宛若九天玄女。
只是奇怪,這女子生得如此貌美,可身上卻并無氣質(zhì)可言,微微低垂著頭,像是極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
這一男一女正是洛家公子洛陵與他的夫人泠冉。
泠緋的目光一直看著泠冉,舍不得離開,這是她為了一個男人而舍棄大好前途的姐姐,她當(dāng)時不明白姐姐為何甘愿受廢靈之苦,也要與一個認(rèn)識不到半年的男人離開家族,可現(xiàn)在、她明白了,姐姐臉上的笑容如此幸福,是以往她未曾見過的耀眼。
泠冉似是察覺到泠緋的目光,抬眸一看,恰好四目相對。
泠冉看見泠緋的那一瞬間,微微一愣,張了張唇,卻又無力的合上,眸中閃過一抹歉疚。
最后她們姐妹之間的交流,止于一場相視一笑。
昭盛殿上人很多,當(dāng)時御史大夫流大人還未謀反,在昭盛殿上還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的掌上明珠流幻也還是那個富家公子爭相求娶的貴女。
權(quán)勢滔天的丞相元大人也尚還在殿堂,帶著他的夫人梁氏與唯一的兒子元欽坐在緊挨玉涯、玉晚姐弟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