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咚幾口就灌下一大壺滋潤身心的云山仙霧茶,又牛嚼牡丹一樣吞了兩盤子益氣補血的龍血糕,明月舉起袖子抹了抹嘴巴,剛上身的長袍頓時沾上了些黃黃紅紅的茶漬和糕點渣子,好在這身衣裳自潔功能強大,片刻后就已干凈如初。
這些動作若是由原來的白胖子真人做出來,當然是猥瑣不堪入目,但是放在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的明月真君身上,卻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別樣趣味,讓人絲毫不覺得粗魯,反而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甚至想要親手替他將唇邊的食物殘渣擦去。
朱日和被自己的想象力嚇到,打了個寒噤,沖口而出:“您方才晉升真君的時候,莫非調整了面容?”
木頭也從他肩膀上好奇地探出頭來,發(fā)出咔咔幾聲:“真君美,真君甚美?!?p> 原來元嬰真人突破至化神乃是一個大的門檻,跨過去便如同脫胎換骨,許多修士往往趁了這個機會對自己容貌中不甚滿意之處做些調整。但明月真人既然修煉“月有陰晴圓缺”大法,自是視世間美丑如無物,怎么會耗費心神做這等事情?
明月真君俊臉微微飛紅,咳嗽了一聲,“萬真君原來總說看著我的時候覺得眼睛疼,前些日子知道我快過雷劫了,就硬是塞給我一張畫影,讓我照著上面調整。”
他越說越是不爽,“她早就是化神真君了,老子打不過她,自然愿賭服輸。再說只是略微調整面容而已,微整不能算整。。。。。。微整!。。。。。渡劫的事情,能叫整容么?”
朱日和低頭忍著笑連聲稱是,又一把捂住木頭的嘴,把他從自己肩膀上拎了下來。
明月真君也就悻悻地換個話題,問起衛(wèi)依依和桂圓的情況。
朱日和剛回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大致稟報過這兩人誤食玄鳥蛋之事,還從明月真君這兒代她們求了六炁訣,于是答道:“法訣已經(jīng)送過去了。木頭又仔細嘗過殘余的蛋液,說是并無大礙。上院的仙師那邊我也會代為遮掩一二,真君不必擔心。”
明月真君臉色不虞,“最穩(wěn)重的小桂花不在,沒人看著這兩個惹禍精。才來上院幾天就敢去偷后園的鳥蛋吃,過兩天豈不是直接就上房揭瓦了?!?p> 朱日和連忙將責任攬上身,“說來都是我不好,早該想到衛(wèi)師妹和桂師妹都還不到煉氣大圓滿,也沒做過辟谷的修行。她們年紀小,初來乍到摸不清門路,又被上院的弟子們有意無意刁難,只能領到些普通飲食。能忍到現(xiàn)在才去偷鳥蛋,已經(jīng)算是很克制了?!?p> 明月皺眉,“如今并不是上院開山門的時候,她們這樣忽然插進去,等于搶了其他人的名額和修煉資源,自身修行又難以服眾,也難怪人家排斥她們。小孩子的事情我也不好多插手,只好當做是提前磨礪道心吧。”
朱日和應了聲是,還是為師妹們打抱不平,“近些年上院的仙師們大概有些懈怠,那些師弟師妹們就越發(fā)不長進了。修煉地不怎么樣,欺負師妹卻很起勁。一個個跟烏眼雞似的,都是些窩里橫?!?p> 明月嗤笑了一聲,“你且看著吧,依依和小桂圓都不是會吃虧的性子,用不著你瞎操心?!?p> “她們那些都還是小孩子的把戲,無傷大雅。我真正頭疼的是小桂花,她不聲不響地,入世紅塵沒幾天就給我捅了個大馬蜂窩?!?p> 朱日和一愣,“那是桂師妹的孿生姐姐嗎?一直聽說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天賦不在咱們景山仙派的葉師兄之下。她又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不過是到上河城數(shù)日,就去封了城里最有名的妓院,扣住了城主身邊最親近的女子,順便還向仙道上書要掃除積弊,重立仙凡之規(guī)?!币惶岬竭@事,明月就有些臉色發(fā)苦。
朱日和奇道:“她是才筑基期的弟子,人微言輕,就算上書也沒什么作用吧。”
明月真人道:“話是如此,偏偏她遇到一個明湖仙派的金丹弟子朱成碧。她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一條陳年舊規(guī),做了小桂花的紅塵試煉導師。”
“人家也姓朱,卻比你厲害多了,自己是內(nèi)門真?zhèn)鞑徽f,她的師尊更是明湖派有數(shù)的幾位長老之一。由她代為上書,此事的分量自然大不一樣?!?p> “但各城之主代仙道牧養(yǎng)萬民,打理俗世事務,其間各種勢力盤根錯節(jié)。他們雖是凡人,卻也是仙道對抗天魔之根基所在。凡間若是亂了,仙道勢必也損失慘重。”
明月真人越說越是頭疼,“此外今年的冰火神獄試煉也快開始了,她們再不開始準備,還不知道會出什么簍子呢。。。。?!?
桂花小圓子
又是周五了。大家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