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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尋道記

第三章九獅誅敵七星踏

明末尋道記 小河有水 2033 2017-05-12 08:59:09

  九獅山在瀘州城北二十來里處,二人到了山下時,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先在山下找了找,卻連一棵能吃的野菜也沒找到。

  已經(jīng)進了七月,山上很多野菜都已經(jīng)長得老了不能吃,況且出來采野菜的人實在太多。山中估計應(yīng)該還有,只因這山上有老虎野豬,沒人敢去。

  二人徑直往山林深處鉆去,謝銘舟也不怕那老虎野豬,若真是有那才好。

  他輕手輕腳地走在前面,杜啟則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四處尋找野菜,不一會便有了收獲,采了不少蕨菜、蒲公英、灰灰菜,還挖了幾個野芹菜根。

  謝銘舟竹釘在手,也射了三只兔子,這時節(jié)兔子還不甚肥壯,卻也有兩三斤一只。

  忽地一抬頭,他發(fā)現(xiàn)在快到山頂?shù)囊粔K草地上,一只壯碩的山羊正在那兒吃草,這可是好東西!

  謝銘舟輕輕撥開面前的雜草樹枝,躡手躡腳地向那山羊摸去。

  眼見離得不遠(yuǎn),謝銘舟摸出三根竹釘夾在手上,正要發(fā)出去,卻見那羊兒抬起頭來傾聽片刻,放開四蹄就往山上跑去。

  謝銘舟眼見偷襲不成,連忙提氣縱身,往山上追去,那山羊跑得飛快,但他自幼煉氣習(xí)武,也是不慢。

  轉(zhuǎn)眼到了一處山凹,謝銘舟真氣運至涌泉穴,雙腳在身后樹上猛地一蹬,飛身撲去,手中三支竹釘激射而出,“嗖嗖嗖”正中那山羊背腹,那山羊卻還未倒地,“咩咩”慘叫著掙扎往前跑。

  謝銘舟提了斷刀在手,幾步縱躍過去,反過斷刀,一刀背敲死了山羊,仔細(xì)一看,卻是一只大公羊,約摸有七八十斤重,不由心中一喜,提了羊角,搭在肩背上就往來路返去。

  轉(zhuǎn)過山凹,翻過山頭,剛要一鼓作氣沖下山去,卻聽幾聲小孩的呼叫隱隱傳來,謝銘舟來不及多想,“啪”一聲把山羊扔在地上,又把腰上三只野兔扯下來一甩,向呼叫聲傳來處縱躍而去。

  轉(zhuǎn)眼來到近前,卻見杜啟被吊在一棵大樹上,猶自罵個不停,四周五六個人,除了一個身著扎甲外,其余都穿灰衣,后腦勺留了一個金錢鼠尾,四周卻剃得青油油。

  這幾人手中都捧了一頂尖鐵盔,旁邊樹上系了幾匹馬,看上去都極為健壯。其中一個灰衣人,正用馬鞭抽打吊在樹上的杜啟。

  謝銘舟見狀大怒,飛身而下,從腰側(cè)抓了一把竹釘,發(fā)力向幾人射去,腳下也不停歇,直往樹下奔去。

  那幾人驟遇突襲,還沒反應(yīng)得過來,一人身上就中了兩釘,翻身倒在地上,口中呻吟不絕,只有那著甲人未曾受傷,反手從背后撥出弓來,拉弓就射。

  謝銘舟聽見弓響,也不停頓,腳下禹步一閃,已避開了那支撲面而來的羽箭,正要繼續(xù)前行,卻見那著甲人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指著杜啟生硬地道:“你再動,我就射!”聽那口音竟然不是中原人。

  杜啟放聲大罵道:“狗韃子,有種你就射!”

  著甲人怒極,想一箭射出,又怕另外那少年撲將上來,看剛才他發(fā)鏢的力道和躍出來的身法,自已萬萬抵?jǐn)巢贿^。

  謝銘舟左手提了斷刀,站在那兒不敢再動,心中已是悔極:明明自已無極劍、混元一炁太極拳都是精熟,對付這幾個人不在話下,完全可以等走到近前才突然發(fā)難制服敵人,卻偏偏老遠(yuǎn)就發(fā)起攻擊。

  現(xiàn)在投鼠忌器,如果今日讓那韃子走脫,來日必定招來韃子襲擾瀘州,就算自已能帶了杜啟一走了之,然而害了劉大娘等一眾鄉(xiāng)親,又怎能忍心得下?

  那韃子手上弓箭對著杜啟,眼睛卻盯著謝銘舟眨也不眨,半晌方才對他說道:“我退五步,你退五步。”

  謝銘舟無可奈何,只有微微點了下頭,表示同意,那韃子上半身動也不動,腳下向后退了五步,看方向卻是向馬匹那邊而去,謝銘舟也退了五步。

  那韃子又道:“再五步。”說完又退了五步,這時他已經(jīng)靠近馬匹,然而手上弓箭仍是穩(wěn)穩(wěn)對著杜啟,催促道:“退!”

  謝銘舟只得又退了五步。

  那韃子上半身還是不動,可右腳已經(jīng)跨上了馬蹬,接著再緩緩騎上了馬,冷冷地說道:“你再退入林中,我不殺人,馬上走?!?p>  謝銘舟見他上了馬,心中大定,這韃子打定主意要逃,想來不會殺杜啟。

  況且在這樹林當(dāng)中騎馬,騎術(shù)再好又能跑得多快?到時再追上去,還不是一刀砍了?于是默默退入了林中。

  那韃子飛快地解下馬韁,腿上用力一夾,馬兒漸漸跑了起來。

  謝銘舟幾步跨到樹前,飛身砍斷了樹上的繩子,再一刀割斷杜啟手上的繩索,轉(zhuǎn)身便往韃子離去的方向狂追而去,一邊跑一邊喊:“把他們?nèi)冀壠饋怼!?p>  本以為韃子騎馬在林中跑不快,卻不料幾息功夫竟然跑了那么遠(yuǎn),只看見那匹黃馬在林中一閃一閃,便消失不見,想必這韃子原來在深山老林間呆的時間也不短。

  謝銘舟定下神來,氣運雙足,踩北斗七星罡步,口中輕念法訣:“北斗七星,飛天之精,躡運之靈,運人之真,三才合德,九氣齊并……”

  就見他身影就像被急風(fēng)吹過,在林間只轉(zhuǎn)得幾轉(zhuǎn),便出了樹林,前面卻是一片緩平的草坡,那韃子也是跑得甚急,眼看就要進入對面那片小樹林。

  謝銘舟心下發(fā)急,因這七星步極耗真氣,本就不宜拿來追敵,乃是做大型齋醮科儀時起法壇所用,如今怕留下后患,又沒有其他法子可想,才拿來一試,卻不曾想那韃子竟能跑得這般快。

  謝銘舟念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真氣催得更急,腳下越來越快,進入小樹林時,只覺得已經(jīng)力不從心,心下一發(fā)狠,將全身真氣盡數(shù)催逼于右臂,斷刀交右手,“呼”一聲將手中刀往那韃子背心擲去。

  刀一脫手,只覺全身賊去樓空,猶如煮熟的面條一般軟了下來,他也無力再看有沒有擊中韃子,靠著旁邊大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平心靜氣,默念觀空引氣術(shù)盡力搬運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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