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尋找有價值的目標。
一名藍方狙擊手發(fā)現(xiàn)了他的位置,身體瞬間變成了紅光。
槍口的火焰雖然被草叢擋住,但一瞬間的光亮還是很容易被有心人捕捉到。
“一簇草叢?!?p> 挺會找位置,狙擊手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狙擊彈透過草叢,狙擊手卻忽然眉頭一皺,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命中了敵人。
但他即將知曉答案。
“嗖?!?p> 一顆狙擊彈帶著他的身體騰空,尸體砸在了泥水堆上,帶出一抹血紅。
陸飛開槍打死重機槍兵后,立即蠕動著往后退去,轉(zhuǎn)移了位置,狙擊手槍法不錯,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腦袋,沒入了后方。
彈夾中還有一發(fā)子彈,陸飛在狙擊手未反應來之前,趕到旁邊的狙擊點,收掉了他的性命。
他更換了新的彈夾,持續(xù)變換狙擊地點,接下來,屬于自由射擊的時間。
小心謹慎總沒錯,他打一槍就要換一個地方,哪怕位置極好,也只肯打出第二槍。
如此一來雖然安全許多,但敵人的進度也十分的快。
玩家步兵幾乎對他不管不顧,一面掩護著,一面快速通行。
五百米的路程,他只打出了九槍,槍槍致命。敵人距離他只剩不到兩百米,十一人進入了拐角,消失在了射擊范圍內(nèi)。
敵人的動作一直在他的預料之中,這點讓他很欣慰,不得不說,噴火兵擋住了退路,幫了很大的忙。
藍方進入堡壘后,便與餓狼等人激戰(zhàn)起來,一路憋了一肚子火氣,很快將餓狼等人壓制進了劣勢。
堡壘上方,紅色的旗幟開始緩緩下降,玩家的視野上浮現(xiàn)一個圓圈,約莫三分之二為藍色,余下顯示為紅色,似是揭示了紅藍雙方的人數(shù)。
紅方忽然增加了一絲圓圈的面積,卻隨即恢復了原樣。
一個可憐的玩家剛復活,還未搞清楚狀況,就死在了藍方手里。
陸飛看向提示欄,兇牙在C點取得了不小的優(yōu)勢,已近乎占領(lǐng)了七十五的據(jù)點,紅色的旗幟上升至了四分之三的位置。
“根據(jù)人數(shù)之差來占領(lǐng)據(jù)點嗎。”陸飛喃喃說,堡壘內(nèi)地形復雜,他是不肯去的,如此一來,先幫白楊等人脫困再說。
期望餓狼堅持的久一點。
藍方陣營指揮部。
那名叫‘中午’的青年玩家十指交叉著,雙手撐在桌上,眉頭緊鎖,似有極大的煩心事。
他想:“黑夜竟然死了,死在狙擊手的手中,我是不是聽見了一個笑話?!?p> 凌晨正蹲在門口,雙手接著雨水,往那酒壺中灌去,他已灌了大半。
“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忽然問。
他們兩人背對背,房間中還有其他人在忙碌,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出了問題的?
中午朝后瞥了一眼,“這是一個用后背思考問題的男人?!彼耄约旱暮粑兊贸林鼐徛?,憑這點就能判斷出問題的人,不愧長輩如此看重他。
“黑夜死了。”他說,聲音低沉。
他沒有具體說出過程,凌晨卻能想到發(fā)現(xiàn)了何事:c隊被一支零散紅方玩家阻攔,黑夜不僅沒能逃掉,甚至死在了敵人手上。
不管黑夜是倔強不服輸也好,無路可逃也好,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接水的手停了下來,彎著腰站起來,活動著筋骨。從他閉著的雙眼可以看出,他在思考著問題,而且很不高興。
人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才會思考,面對麻煩誰都高興不起來。
他突然一腳將酒壺踢飛,下一瞬拔出手槍,酒壺落地之前,他已扣動了七次扳機。
手槍內(nèi)的彈夾空了,酒壺兩旁透著七對彈孔,他先前接的水嘩嘩地流了出來,由急到緩,只是兩秒鐘。
瞄準鏡內(nèi)。
阻攔白楊的藍方玩家,朝陸飛展露著后背,清晰可見。
藍方人數(shù)占優(yōu),平均水平也要高于白楊等人,子彈互相穿梭,若不是白楊存在,槍口等人絕不會存活如此之久。
頂尖戰(zhàn)力可以加碼一場小型戰(zhàn)爭的天平。
藍方死了三人,紅方死了三人,原本就失去了三人的白楊,更感到壓力之大。
槍口藏在一處斜坡,手忙腳亂地換著彈夾,子彈‘嗖嗖’而過,加上收到了B點正在被占領(lǐng)的提示,一時只覺得沒了希望。
“陸飛,你再不來幫我,我就跳坑里自殺算了。”
“你拖住敵人,別讓他們跑了就成。”陸飛在對講機中回應說。
藍方兩名玩家交叉著壓進。
他的彈夾內(nèi)還剩一顆子彈,手中的槍如同一件活物,清晰地告知著一切信息。
陸飛把握住時機,猛地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
子彈于火焰中飛出,穿透雨滴,破入空氣,穿過第一人的后腦,擊打在第二人的脖頸上。
巨大的傷害瞬間剝離了兩人的性命,嘭嘭兩聲斜斜倒在了地上,尸體仍保持著前進的姿態(tài)。
白楊眼睜睜看著兩人倒地,心口突然一顫,“一槍兩命,這個距離,這個陸飛...”
槍口聽見陸飛講話后一喜,估摸著有救了,忽覺頭頂壓力銳減,探出個腦袋見兩人死在路中間,不由大笑著說:“陸飛,快點把他們都收拾了,步兵太危險,待會我可得撿一把狙擊槍玩玩。”
兩秒過后,仍不見敵人躺下,他緊接著說:“陸飛,你倒是快點,瞄準要那么長時間嗎?”
“我在換彈夾,有點麻煩。”陸飛說,把槍托支在地上,兩只手操作仍是需要時間。
“陸飛,好了沒?”
“好了...”
藍方玩家見隊友身死后,便知曉是那要命的狙擊手騰出了功夫,一時猜到自己的結(jié)局后,個個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
兩人投擲手雷,三人火力掩護,當真與敢死隊有的一拼。
“陸飛,對面不要命了?!睒尶诩鼻虚g呼喊道。
“砰!”陸飛終于換好了彈夾。
一玩家摘下了手雷的拉環(huán),剛做出投擲動作,狙擊彈便帶走了他的性命。
幾乎斷絕了藍方玩家的退路,六秒鐘后,手雷猛地爆炸。
其余敵對玩家在推進時,被白楊槍口三人各自收掉一人。
陸飛及時收掉最后一人的性命。
堡壘外的戰(zhàn)斗宣告結(jié)束。
槍口松了口氣,說:“陸飛,總算是完了,那幾個狙擊手死哪了?”
陸飛回應說:“你往前走,自己找找?!睒尣灰粯樱訌椈蛟S不通用,陸飛也就沒了興趣。
槍口說:“陸飛,脾氣還上來了?!?p> 陸飛解釋說:“我覺得我語氣一直很平穩(wěn),你來的時候瞥一眼不就得了?!?p> 餓狼充滿怨氣的聲音忽然傳來,“我要守不住了,你們快來支援,別整這些閑情逸致...嘭...”
聲音戛然而止。
“可憐的家伙。”槍口說,“餓狼做了很大的貢獻,讓我們?yōu)樗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