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峰扳下臉說到:“若不是看在楚兄的面子上,我豈會在這里苦口婆心地勸導(dǎo)于你?你若是聽勸,在契約上簽字,桌上的五百兩你立馬拿去救你兒子,否則一切免談,我還有事要辦,沒時間在這里耽誤工夫!”
陳金峰站在窗前,面向窗外不耐煩地說到。
“好!好!好!”,姚夫人點著頭,連說了三個好,雙眼怒視著陳金峰,就好像看著仇人似的。
突然,姚夫人如同發(fā)了瘋一般走到門前墻邊的古董架子前,雙手抱起架子上的一個古董瓦罐,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我就是把這個店給砸了,我也不賣!”,姚夫人怒喝了一聲,緊跟著將舉在頭頂?shù)墓哦吖藓莺莸厮は蛄说匕濉?p> “姚夫人,別沖動!”,聶小虎一驚,大喊了一聲,想要上前拉住她,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脆響,古董瓦罐被摔了個粉碎。
“雖然你也是老板,砸了東西一樣是要按價賠償?shù)摹?,陳金峰頭也沒回,面無表情地說到。
“陳老板,我想你夫人留給你的手帕你還沒有找到吧?”,聶小虎突然冷笑著說到。
陳金峰一聽此言,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猛地回過頭來,看見聶小虎正蹲在地板上的一堆破碎的陶片前,一方帶血的手帕就躺在陶片之中,手帕上赫然繡著“金峰”二字!
聶小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拈起手帕,扭頭瞅著陳金峰,冷冷地笑著,隨后站起身來到桌前,將手帕在滿臉驚恐的陳金峰的眼前晃動了兩下。
“這,這是怎么回事?”,姚夫人看看那方手帕,又看看聶小虎,睜大了迷惑的雙眼問到。
“起初我在檢查楚澤浩的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楚澤浩的頭發(fā)上沾有白灰,當(dāng)時我就懷疑楚澤浩并不是撞在了地板上,而是撞在了墻壁之上,只有這樣,頭發(fā)上才會沾上白灰,果不其然?!?p> 聶小虎又斜眼瞅著陳金峰,調(diào)侃似的說到:“怎么樣,陳老板,說說吧?”
陳金峰盯著聶小虎手中的手帕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痛苦地閉起了雙眼,雙手抱頭,緩緩地蹲了下去。
“起初我并沒有想殺死楚兄的”,陳金峰哽咽著說到,“我只是想勸他將萬寶閣賣掉,可是楚兄他死活不肯,我一時情急,就…,事后我也是非常的后悔!”,說著話,陳金峰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這個畜生!你還我夫君的命來!”,姚夫人頓時瘋狂了起來,嘶喊著朝陳金峰撲了過去,一旁的唐毅斌和毛光鑒趕緊一左一右將她攔了下來。
“你這是為了什么?”,聶小虎嘆了口氣,輕聲問到。
“我想要去洛陽經(jīng)營,那里發(fā)財?shù)臋C會比這里多得多”,陳金峰止住了悲聲,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后,慢慢地說到。
“就在前幾天,這樣的機會終于來了,我在洛陽的一個朋友前來找我,說他常年在外,思念故土,想要落葉歸根,回南方的老家去,問我想不想盤下他在洛陽經(jīng)營的萬寶閣,因急于脫手,他愿意低價轉(zhuǎn)讓,這樣的機會我豈能錯過。
只可惜我財力有限,全部家當(dāng)都加起來也還不夠,但只要將萬寶閣賣掉,我就能湊夠錢買下洛陽的店鋪,于是我便找楚兄商量此事,楚兄自是不同意,所以我們就爭吵了起來,再接下來我便失去了理智,就…就…
事后我也十分地后悔,夜里噩夢不斷,痛苦和驚嚇不停地折磨著我,嫂子,你殺了我吧!我愿意為楚兄償命!”
說完陳金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頭趴在地板上,放聲痛哭起來,眼淚鼻涕奔涌而出。
“我的夫君啊,你聽見了吧?你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姚夫人哭喊了一聲,身子一軟,癱了下去,唐毅斌和毛光鑒趕緊將她扶在了椅子上。
“那楚國梁的事呢?”,聶小虎冷冷地問到。
“楚國梁?”,陳金峰睜著茫然的雙眼抬起頭來,看著聶小虎那冷峻的眼神,慌忙搖頭。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許是湊巧了吧?”
“你和高義行是怎么商談的!”,聶小虎突然厲聲問到。
“這?”,陳金峰顯然沒有料到聶小虎會這么問,嚇得渾身就是一哆嗦。
“原來你都知道了”,陳金峰似乎是放棄了抵抗,垂下了頭。
“我昨日與他商定好了,三日后我交錢,他交店,價格是兩千兩紋銀”,陳金峰低聲說到。
“還有嗎?”
“沒了”,陳金峰無力地搖了搖頭。
“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說謊,況且他已經(jīng)承認了殺害楚澤浩的事實,若真是他綁架了楚國梁,到現(xiàn)在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p> 聶小虎想了想,點點頭說到:“姑且信你一次,小毛子。”
“虎頭兒!”
“你將他押回去,記住,要隱秘地回去,不能讓外人知道!”
“放心吧,交給我了!”,毛光鑒拍了拍胸脯。
“姚夫人,你將這五百兩銀子裝在一個口袋里,傍晚的時候讓高天順拿著口袋去綁匪指定的地點將銀子埋好,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聶小虎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接近傍晚的時候,城外三里的城隍廟周圍便已布滿了聶小虎安排下的暗哨,高天順拿著裝有銀兩的口袋和一把鐵鏟,獨自一人來到了城隍廟,廟后面有一棵高大的槐樹,高天順來到槐樹底下,四下里看了看,并沒有看到有人在附近,便用鐵鏟快速地在樹下挖了一個土坑,然后將口袋扔了進去,又將土坑掩埋好,隨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