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出云候狡辯的樣子,江云天冷哼一聲,繼續(xù)道:“這件事情你說了可不算。”
“來人,給我將出云候蘇放拿下!”江云天大手一揮,起身后走出幾位將士,面無表情,直奔出云候蘇放而去。
“不,你們憑什么抓我父親,老元帥我爹說的不錯,我們從來就沒有和烈山林家有過聯(lián)系,這一點天地可鑒,你不能如此冤枉蘇家。”見到那帶著煞氣而來的四名將士,紅衣女子蘇迎月,驚叫道。
聞言,四周之人紛紛一愣,不過江云天不為所動,四名將士來到蘇放身前,冷聲道;“出云候請你配合!”
“你們...”蘇放臉色陰沉,目中充斥著怒火,在觸及到江云天冰冷眼神時,他的怒火徹底熄滅,蘇放也是軍人出身,當年也曾是江云天手下的兵,封侯之后,他便徹底有了改變,可不管他怎么改變,他內(nèi)心深處始終都記得江云天在戰(zhàn)場上的威嚴。
“老元帥,我蘇放可向天道發(fā)誓,關(guān)于江公子被截殺一事,和我蘇家并無絲毫關(guān)系。”蘇放再次放低姿態(tài)對江云天保證起來。
江云天抬手示意,四名將士后退一步,靜立在一旁,見此情況蘇放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可就在這時,江云天手上光芒一閃,一疊寫滿了文字的紙張出現(xiàn)。
“蘇放,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江云天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蘇放茫然,不光是他,就連站在他身邊的江凡也是一臉的茫然,四周之人就更不用說了。
“哼,今日本帥帶人過來并不是為了幫助我孫兒打壓你蘇家,而是因為我手上的東西,這里記載著關(guān)于你在十年前邊疆戰(zhàn)事時,延誤軍機,導致十多萬軍士戰(zhàn)死邊疆的證據(jù),那可是十多萬生命啊,你說本帥該不該拿下你?”說道最后,江云天身上盡是冰冷到極致的寒意。
“嘩!”此言一出,四周之人嘩然,十年前的大戰(zhàn)在場之人基本上都聽聞過,那可不光是戰(zhàn)死了十多萬軍士啊,甚至還有江家的三員虎將。
江凡聞言,雙眸閃爍著殺意,蘇放臉色蒼白的后退了兩步,眼中盡是死灰之色。
江云天搖了搖頭,再次下令道;“將所有蘇家之人都拿下!”
聲音落下,眾將移動,而站在那里的蘇迎月見此情況再次出聲;“慢著,老元帥你這是誣陷,我蘇家乃是貴族豪門,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況且無論真假,我蘇家也斷然沒有,為那些卑賤之人遭受罪責的道理?!?p> “放屁,你還要不要臉,那可是十多萬生命啊?!彼闹苤寺勓?,都是憤怒起來,那望向蘇迎月的目光中盡是厭惡。
江凡嘴角掛著不屑,踏步而出,朝著蘇迎月走去,聲音響起;“千里黃沙英雄冢,為大夏安危,多少英魂埋骨邊疆?他們?yōu)榇笙纳嵘?,你這所謂的貴族豪門,又為大夏做過什么?”
江凡語氣凌厲,字字鏗鏘,直擊人心,蘇迎月被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嗆啷后退,這一瞬間江凡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壓得她呼吸困難。
“砰!”蘇迎月跌坐在地上。
江凡目光凌厲的瞪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如果沒有他們,你這所謂的貴族,不過是笑話!”
此言,如驚雷響徹天空,震得四周一片死寂。
“好,說的好,沒有舍生忘死的邊疆軍士,大夏何來太平?好小子,果然是我江家的種!”此時的江云天,臉上盡是欣慰之色,語氣中帶著自豪。
“啪啪啪!”雷鳴般的掌聲,響徹街道上空,四周的軍士望向江凡的目光完全變了,其中帶著濃濃的尊崇,這一瞬間江凡那瘦小的身影,已經(jīng)被他們放到了和軍神江云天一樣的高度。
街道旁邊一處豪華酒樓之中,一位錦衣青年,望著下方瘦小的身影,雙眸精光四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輕聲道;“江家三郎,有意思!”
“殿下,這江凡也太大膽了吧?”他身邊人,也被下方的身影震撼到了。
“若論好兒郎,當如江三郎,這份氣魄本王有所不如??!”青年繼續(xù)笑道。
他身后之人,聞言都是一驚,沒想到眼前之人對江家三郎的評價如此之高,不過想到下方那位,年僅十五,能說那一番話,最后甚至評價貴族豪門,不過笑話,這份氣魄的確在年輕一代中,無人能及。
“哈哈哈,江老頭,你江家后繼有人?。 苯值酪活^,一位老者踏步而來,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云天一見來者,也是暢快的大笑起來;“崔老頭,你這老家伙怎么也來了?”
老者名叫崔振,與江云天乃是多年戰(zhàn)友,同為大夏軍部大佬之一。
“你這是什么屁話?老子今天要不來,豈不是看不到如此有氣魄的好兒郎了?”崔老頭虎目一瞪,唾沫飛濺,搞得江云天也是一臉嫌棄,不過整個大夏敢怎么對軍神說話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位崔老頭了,就連國主對江云天都是尊敬有加。
走到近前,打量著江凡,崔老頭滿意的點頭,繼續(xù)說道;“嘿嘿,江老頭,不過老子還是挺羨慕你,你家這三小子非常不錯。”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種!”江云天一臉嘚瑟的回道。
如此嘚瑟的樣子,讓崔老頭翻了翻白眼,不過也沒有反駁,只見他轉(zhuǎn)頭望著蘇放,搖了搖頭,沖著四周的軍士喝道;“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快點將這混蛋抓起來?”
“是!”眾人應聲。
此時蘇放一臉呆滯的望著江凡,任由軍士擒拿。
“哈哈哈,我蘇放本是孤兒,十歲從軍,屢立戰(zhàn)功,二十五歲封侯,風光無限,奈何錦衣榮華蝕人心,如今以致不惑之年,渾渾噩噩,今日承蒙江公子一語驚醒夢中人,蘇放罪該萬死,但我蘇家之人并未參與此事,還望江公子網(wǎng)開一面!”蘇放一掃之前的呆滯,目光清澈,語氣誠懇。
見此,江凡緩緩的點頭,蘇放真誠的說了一聲謝謝,掙脫押解軍士,手中劍光一閃,鮮血飛濺,脖頸處出現(xiàn)一絲血線。
“哎,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這又是何必?”江凡發(fā)出一聲嘆息,輕聲問道。
“錯就是錯,蘇放對不住昔日戰(zhàn)友,唯有一死方可謝罪!”蘇放嘴角掛著一絲解脫,身軀緩緩倒下。
蘇迎月奮力掙脫軍士,哭喊著跑到蘇放身邊,“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p> “迎月,爹罪該萬死,你不要難過,心里也不要有仇恨,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江公子,要不是他,為父可能會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如同行尸走肉!”音落生機徹底消散。
“啊!爹爹,你不能丟下我啊!”抱著蘇放的尸體,蘇迎月嘶吼大哭,其中的絕望無助,聞者動容。
藍靈見此,小臉上帶著不忍,小聲在江凡身邊問道;“江凡哥哥,我們做錯了嗎?”
“或許是吧,不過他走等很坦蕩,或許這一刻對他來說并不苦,反而是他一直敢想而不敢做的?!苯裁男∧X袋,語氣有些悵然。
江云天和崔老頭沉默了下去,臉色都不好看,四周也是靜悄悄,這一刻沒有人在抨擊蘇家,目光都落在那道無助的紅色身影上,心底都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爺爺,我?guī)е{靈他們先回去了。”江凡對江云天說道,此時他心底也有一絲沉重。
聞言,江云天點了點頭,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也始料未及,畢竟這蘇放當年也是他帶的兵,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他也不想這樣。
“崔爺爺,小子先回去了,日后在登門拜訪。”江凡又沖著崔振行禮道。
崔老頭一聽,臉上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說道;“好,老頭子等你?!?p> 江凡復雜的忘了一眼蘇迎月,帶著藍靈和黑勇東行云二人離開了這里,朝著元帥府走去,而此時蘇家之人望著他的背影,目光中盡是復雜,就連蘇迎月也是抱著蘇放的尸體,一臉呆滯的望著他離開,目光復雜,有仇恨,有迷茫。
“哎,將蘇家的人帶回去吧!”江云天嘆息一聲,揮手說道。
眾將士領(lǐng)命,但對著蘇家之人亦不再像之前,那般粗暴,語氣柔和了許多,所有人隨之散去。
這件事,在人們的奔走相告中,傳遍了整座王城,同時江凡那句,千里黃沙英雄冢,更是引動了許許多多熱血青年,立志從軍。
皇宮之中,夏淵聽著手下人的稟告,萬年不變的臉上,也是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
“千里黃沙英雄冢!浪子回頭金不換!當真如皇兒所說,如論好兒郎,當如江三郎??!”夏淵臉色恢復如此。
不過那句浪子回頭金不換,讓他心底震動,久久不能平復。
此時,城門處,一少年腰間掛著酒壺,龍行虎步,聽著四周的議論聲,他嘴角也是掛著微笑,小聲嘀咕道;“不愧是江家之人,這份氣魄年輕一代中無人能及!”
“砰!好個黃口小兒,居然敢如此評價貴族豪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必┫喔校乩^元一拍桌子,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