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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神偷:妃謀天下相思局

(三十三)心自清明

絕色神偷:妃謀天下相思局 蝶之妖妖 2098 2017-06-05 19:30:00

  橘衣女子介紹完畢,藍衫女子攜著紫衣女子,便上前一步,福了一福。只是官家女子獨自在外,并無長輩在旁,又不似橘衣女子與吳聿珩有親戚關(guān)系,不便廝見亦是有的。吳聿珩也是深知此中道理,抱拳一回禮,禮數(shù)周到,并不曾攀談些許。

  “楊柔兒這般年紀,雖然活潑過頭沉穩(wěn)不足,還略顯市儈,沒口無遮攔說我二人名諱,還算不錯?!彼{衫女子輕聲道。她是威遠將軍之女,名喚俞清箏,今年十五歲,生性直率,快言快語。

  另一位紫衫女子是魏山侯之女顧默瀾,同楊柔兒一般只得十四歲,卻穩(wěn)重老成得多。她同俞清箏幼時養(yǎng)在京中,是閨中密友,后來雖天南海北,仍書信往來頻繁,自然熟稔,而與楊柔兒不過是近幾日才偶然相識的,便就疏離。

  她神色未動,淡淡道:“只是她在淮陽侯公子面前說我等家世顯赫,卻是夸張?zhí)^,若遇到個認真計較的,定然麻煩?!?p>  她自然知道楊柔兒是何用意。楊柔兒母親雖然同皇后沾親,卻是個庶出的,嫁為續(xù)弦,雖為官家,亦是平庸,也只是個知州罷了。這知州恰在魏山侯所屬轄地上,自然要費力巴結(jié)。這般事體她看得比居于邊關(guān)軍營的俞清箏多得多,心底自然清明。

  所幸吳聿珩豪爽大氣,完全沒有在意,幾人不過萍水相逢,也便擦身而過。

  既是遇見,又招呼過了,原本是要走的,便道了別。只是三名女子走到門口,顧默瀾卻忍不住駐足,回頭去望那雙面具。

  俞清箏見她不走,也回頭去看,知道她心里喜歡,卻礙著面子不肯去爭,便替她開口詢問老板,卻得知那黃金面具來自大食,巧匠所做,確然是物以稀為貴,整個永安甚至是整個大縉,也恐怕只得這么一對。畢竟是吳聿珩先看到,俞清箏也不便再爭,只是有些為難地看著垂下眼簾、明顯失望的顧默瀾。

  顧默瀾拉了下俞清箏,俞清箏會意,不再強求,卻還有些遺憾:“無妨,我們再轉(zhuǎn)轉(zhuǎn),定會遇到好的。只是你難得看上什么東西,卻是無緣……”魏山侯封地富饒,又有手段,府邸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若說富可敵國亦不為過。顧默瀾是他唯一的掌珠,自小錦衣玉食奇珍異寶,她瞧得上的東西,究竟不俗。

  楊柔兒忽然攔住兩人,轉(zhuǎn)身跑去同吳聿珩商量,請他出讓面具給顧默瀾,誰知吳聿珩一口便回絕了。實則他雖然語氣嚴肅了些,臉色更是漠然,但言語還是客氣的。只是他平日跟同齡女子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唯有一個莫晴,也并沒需要他刻意照顧情緒。

  楊柔兒卻是個有小性兒的女子,吳聿珩的回絕讓她覺得不但巴結(jié)不上顧默瀾,又很是丟臉,忍不住就變了臉色,頗有些氣急敗壞,拉著吳聿珩的衣角撒嬌:“女子的東西,珩哥哥何必執(zhí)著,不若君子風(fēng)范讓出來,成就一段佳話豈不美妙?”反正吳聿珩隨身帶著的錢不夠,只是下了定金,不如楊柔兒一行早有準備。

  她說的這話有些歧義,顧默瀾臉色微變,扭了身子向著門外。俞清箏見吳聿珩沉默,覺著或許有戲,拉著顧默瀾不讓她走。

  吳聿珩自小生于世家大族,親戚族人眾多,他自小在外學(xué)藝,一年里只得幾月留在京中,又生得俊美性格乖順,自然多得寵愛。明帝皇后太后常常宣召其入宮總有賞賜,亦有親朋友人送來的禮物,他對這些看得很輕,還常常成人之美——若是趕上節(jié)日飲宴,親眷都在一處,孩子多了,難免為了好吃的好玩的吵吵鬧鬧,吳聿珩卻是從不參與計較,反而經(jīng)常讓出東西來給其他孩子,究竟讓出了何物給了何人,他也記不太清。楊柔兒從前從吳聿珩處得了不少好東西,知道他這個脾性,所以明知他的身份,還敢同他撒嬌討要。

  誰知卻是猜錯了,吳聿珩只是默了一瞬:“此物確然十分重要,恕我不能讓出。”

  店家也賠笑,說既然付了定,信譽為上,再不能轉(zhuǎn)賣他人了。他卻也是明白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他一個都惹不起,不如讓他們自己去清算清楚。

  一時間卻是僵持了。楊柔兒臉色漲紅還要再辯,俞清箏卻走過來阻止了她:“反正面具是一雙,不若拆開來賣,公子拿這大的,我們顧姑娘拿這小的,卻也不失為一種方法?!?p>  “姑娘體諒,在下買這一雙面具,缺一不可——這小面具,是要送給在下的未婚妻子……”他卻是分毫不肯讓步。

  話說到這份上,俞清箏甚覺無趣,顧默瀾卻是轉(zhuǎn)身早出店門了。俞清箏知道顧默瀾對喜歡的物事雖然堅持,也并不刻意執(zhí)著,偏是楊柔兒一再相逼,便有些怪她,立時跟著追出去了。

  那兩人出去了,店家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忙著替吳聿珩精心包好面具,派人送去他府上順便收錢。吳聿珩心思都在面具上頭,并不去管其他,楊柔兒兩頭不討好,面皮紫漲,再掛不住,卻沒忘記伴在二人身旁的初衷,還是追上顧默瀾和俞清箏去了。

  及至?xí)r光流轉(zhuǎn)至三年之后,俞清箏得知魏山侯府有意同淮陽侯府結(jié)親之時,還將當年西市小店里爭搶初見一事拿出來同顧默瀾講笑,說是世事難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了一大圈,吳聿珩替未婚妻挑選的黃金面具,還不是要著落在顧默瀾身上,可見本來是屬于誰的,終究還是要落入誰囊中。誰知顧默瀾淡然伺弄剛抽芽的蘭花,纖纖玉指拂過碧綠的枝芽,帶動花枝伶伶顫動,緊繃的神色便顯得過分冷漠。

  “旁人執(zhí)著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執(zhí)著于旁人的人,我亦不會要?!?p>  顧默瀾本是心志堅定的姑娘,于是那婚事到底還是不了了之了。

  又過了許多年后,做了相爺夫人的俞清箏某次入宮面見皇后,昔年好友同她在太液池邊飲茶賞花,同她幽幽嘆息,曾說過那般斬釘截鐵的話,卻還是沒有逃過那個魔咒。

  母儀天下何歡?浪跡天涯何苦?她顧默瀾到底是守著旁人執(zhí)著的東西,戀著執(zhí)著于旁人的人。

  這卻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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