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講解情況”的一百點獎勵后,任云生心滿意足地走向游船。六名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可奈何地跟了上來。且不說信與不信,當下除了跟著任云生,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只是六人各有各的表現(xiàn),有的四下打量,盡管早已將周遭的環(huán)境看得厭煩;有的心不在焉,垂首默默地盯著翻涌的湖面;還有那對情侶在熱切地交談,他倆是唯一結伴來此的熟知,比起其他人來,倒最不會顯得孤單。只有那個名叫陳桐的男生,不時瞥向任云生,仿佛要從他的身影瞧出什么來一般。
任云生將諸人表現(xiàn)收入眼中,他有意要從新人中找出有潛力的存在,所以不能顯得太過疏離。但這六人委實平平無奇,瞧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相交,任云生沖陳桐笑了笑,后者偏過頭,再不來瞧一眼了。
旅游團十余人加上他和攝影團隊七人,人數(shù)已過二十之數(shù)。盡管這艘游船體量較大,仍是顯得有些擁擠。好在泰莉不知走了什么關系,給任云生單獨安排了一間房。任云生心里感謝,想著閑暇之余便去找她聊天一番。
初進湖域,清新的微風拂過叢林,漾起湖面粼粼波光。在大城市鮮有這種好風好景,人們興致高昂,紛紛走出房間觀賞。就是有十足的勞累,經風一吹也消散得干干凈凈了。正應了那句“水光瀲滟晴方好”,叫人忍不住贊嘆。
任云生卻沒雅致欣賞這幅好景,而是窩在房間里盤膝練氣。他先前不得其法,練氣之路一直沒有長進。好不容易得到提升元氣的方法,更加不敢有所松懈。畢竟自己已經掉隊太多了,再不加倍努力,等恐怖片一步一步重新難起來就悔之晚矣。
他不想再經歷上部團戰(zhàn)那種慘象了。
卻說新人這邊,六人沒有行李,稍作整頓后就聚在了一起。張盟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其余人,最先說道:“話說,那位小兄弟的話,你們覺得幾分真?幾分假?”
沒有接他的茬,房間里一片沉默。
“說話呀!你們都不說話,咱能討論個啥?”
“你不是已經相信了么?”叫做沈秋石的年輕男子淡淡說道,他的聲音很好聽,讓人不由得將其和窗外蕩漾的湖水聯(lián)系在一起。
“······我也相信?!?p> “我也是我也是?!彼呐迅砻髁藨B(tài)度。其實女孩心里是不太相信的,但既然男朋友都信了,自己也只有跟著信才是。
“我信······”
“我也是?!?p> “我不信?!睅兹丝聪蜃詈笠粋€表態(tài)的男子,聽介紹他的名字是叫洪磊。這個壯碩的男子活動著二頭肌,又說了一遍:“我不信。”
“我不信是不信那小子說的話,但我信這里真是什么輪回空間。你們想,他可掌握著絕對信息權,誰知道他哪句話騙了我們。萬一這里其實沒那么危險,他故意說得很危險。這樣的話,他可就是第一個獲利的了。第一個吃肉,第二第三個可就只能喝湯啦······”
這話說到了其余人的心坎里去,要說只要腦子不笨,多想想就能想到此節(jié)。眾人無不擔心任云生會坑他們,利益動人心,何況七人基本都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全心全意幫你?憑啥??!
“不會吧······我看任先生,挺面善的啊······”另一個女孩柯夢聲如蚊吶道。
洪磊從床上彈起身,呵呵笑道:“妹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心啊,可怕得很。尤其是那種看著面善和藹的老實人,坑起人來比誰都狠。我看你還是學生,在哪上學啊?”說著,一張方臉上已堆起滿滿笑容。
“啊······”柯夢被嚇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時沈秋石沖張盟說道:“盟哥,這里你最大,你看著拿個主意?”
張盟笑了笑,先客氣一句才轉入正題:“瞧你說的,太抬舉我了。我看吧······我們總歸是要合作的,就像洪磊兄弟說的,那個小任掌握了絕對信息權,跟著他總比無頭蒼蠅亂撞要好。但我們幾個都得心里留個底,就算他是好人,也難免會有邪念。但如果是壞人,我們也不能硬頂著來,得先順從他······”
“順從,呵呵?!焙槔诶洳欢〕爸S了一句。
張盟面有覷色,咳了兩下繼續(xù)說道:“別激怒他就是了,就算他是個殺人犯,也該有個由頭殺人吧?一部恐怖片,兩部恐怖片,總有一天我們團結起來的力量要大過他。到時候,哪怕他真的是個殺人犯,我們也不用怕他了。如果他還想著坑我們的話······
我們就想辦法干掉他!”
······
這些任云生都不知道,假如他在旁聽著,多半會呵呵一笑?,F(xiàn)在的他已經盡力遏制自己生沒必要的氣了,粗魯和暴躁只會讓他顯得像個敲鑼打鼓的猴子。且不說任云生本就沒坑他們的想法,就算是有了,還會留下心有怨念的禍害不成?
吃干就得抹凈,徒留隱患只會害了自己。
比起這些消極的想法,任云生更想從六人中找出有潛力的培養(yǎng)對象,他一個人可玩不轉那么多恐怖片。
將元氣收納會丹田氣海,任云生緩緩地睜開雙眼。主神空間內五日的修煉已將元氣總量提升了三成有余,足夠支撐他五分鐘的全力消耗了。第二任留下的法門不僅能提升元氣,還能將元氣錘煉精實,可謂一舉多得。要知道以往他只能使用元氣一分鐘,現(xiàn)下四分鐘的增多,叫他心里小小一喜。
只要有進步,總好過原地踏步。任云生一直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想罷,他起身出了房間,來到露天的甲板處。外面陽光正好,任云生不禁舒了個懶腰。一道匆忙的身影擦肩而過,轉身沖他打了個招呼。
“任,我還以為你要放棄這么好的景色呢?!比祟悓W家史蒂文笑道。見是熟人,當下任云生報以笑意,又見他臂彎夾著一束紙卷,不禁問道:“這是什么?”
史蒂文也不隱瞞,揚了揚紙卷道:“這附近的地圖,我去找咱們的導演大人聊聊路線的問題。對了,你不背你那把大劍了?”
任云生笑了笑,心想可算有人注意到我的劍了?!安槐沉?,挺沉的?!?p> “哈哈,這一路可要仰仗你這位騎士先生了。”
史蒂文走后,任云生走到圍欄處倚欄望去。景是好景,卻不知道還能看多久······或許是他烏鴉嘴奏效了,天空開始變得陰沉起來。鷺鳥劃過水面,振翅往高處飛去。這時一個人走到身邊,遞來一根煙卷。
張盟遙望湖面喃喃道:“快下雨了啊·····”
“是啊。”
“那個人要被救上來了吧?”
任云生看向他的側臉,皺眉道:“你看過狂蟒之災的電影?”
張盟轉過臉來靦腆一笑,他沒有多廢話,先揀重要的說給任云生聽。
“······最后女主角和黑人殺死了巨蟒,成功逃了回去。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保羅薩朗的男人,就在下雨的時候他被救了上來。哇,知恩還知道得報答呢,看來老美不像咱們國人,心里八成沒這個概念吧?!?p> 任云生沒再聽張盟后面的絮絮叨叨,轉身上了最高處的露臺。泰莉和史蒂文正往下來,見狀大聲說道:“你干什么去啊?馬上就要下雨啦!這可是暴雨,亞馬遜最多暴雨······”此時風聲大作,四野已是昏黑一片,他倆不得不放大聲音才能讓任云生聽見。
后者擺了擺手,瞇起眼睛尋覓起來。只見遠處的河流岔口附近,有一個人影立在小船上揮舞著燃火的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