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fēng)麟州土著越洋襲擊事件(二)
火蝠匯聚,遮蔽了朗朗晴空。
宋就與洛長老的談話結(jié)束,許多弟子并都又看了過來,即使再怎么對自家宗門信任,此時眼里都難免有了懷疑之色。
洛長老并又說了幾句話。
外面的動靜一時間沒有變得更壞的傾向,火蝠雖遮天蔽日,并沒有攻擊過來。此處空間的扭曲除了洛長老,恐怕也只有宋就察覺到了,因此局面暫時還在可控制范圍內(nèi)。
火蝠之所以叫人畏懼,并非說它的攻擊能力有多強大。終其一生,火蝠最高等階也不過相當(dāng)于修士的靈動巔峰,少數(shù)得了機緣的,或許能夠踏入更高一些的等階,卻也難以在個體有極高突破。只是礙于火蝠成群結(jié)隊,前赴后繼,頗為叫人頭疼。
眼下的狀況,對方顯然沒打算依托這一群扁毛畜生就攻破玄清宗的里三層外三層保護的飛舟。
整個九州大陸自上一次末法之后,已經(jīng)支離破碎,上一紀的某些痕跡卻還是得以留存下來,比方說某些連接不知什么地方的傳送陣。這一紀術(shù)法沒落,卻也有一部分人能夠依托某些特制的手段,借用這些上古遺跡做些規(guī)則之外的事情。
目下的境況大抵并是如此了。
宋就腦子里飛快的搜索著可以借用的信息,身為真?zhèn)?,他在玄清宗這一年透支利用權(quán)限,修為上沒什么大的進益,知識卻堪稱博學(xué)。
某一刻,宋就回過神來,驚喜的找上了洛長老,說明來意之后,洛長老直接一巴掌拍了過來,“你這是找死!”
洛淮南的聲音傳了出來,引來一陣驚異的目光。察覺到怪異之后,聲音稍微壓了下來:“且不說你的法子是否可行,就算真能做成,本座豈能讓你涉險。”
洛淮南余光瞥見宋就的淡然,氣不打一出來,怒斥道:“身為真?zhèn)?,你怎能有如此不負?zé)任的念頭?!?p> “長老……師叔。”宋就沉了沉聲音,說到,“弟子在玄清這一年,看了很多典籍,上次的玄清杯比賽,弟子跟執(zhí)事堂的師兄弟一起搭建了那樣一個看臺,因此弟子對于空間有些涉獵。現(xiàn)在的情況師叔你該明白,再不想法子就真的無可挽回了?!?p> 洛淮南瞪了過來:“諸師伯已經(jīng)趕過來了?!?p> 宋就嘿然一聲:“師叔,咱倆都是明白人,您就不用唬我了?!闭f到這里,宋就也不在意洛淮南的怪責(zé),繼而說到:“弟子雖為無回山真?zhèn)?,實際上一直以來還有這另一重身份……師叔您該知道絳霄宮,寒無逸雖說沒教弟子什么,但有些東西還是跟弟子提過。”
洛淮南身為玄清青實權(quán)長老,對于絳霄宮自然聽說過,如今宋就提起,對于宋就之前在玄清的一貫表現(xiàn)也就能夠理解,只是因為寒無逸的緣故,洛淮南對于絳霄宮三個字難免在心里打了折扣。
目光微移,洛淮南看著甲板上諸多弟子,嘆了一聲,說到:“你說吧,有什么法子。”
“傳送?!彼尉徒恿嗽掃^來,
“此處空間封鎖,如何傳送?再說傳送總要有一個點,單方面的傳送怎么可能實現(xiàn)?”
“一個節(jié)點的問題?!彼尉徒忉尩?,“在未來玄清宗之前,寒無逸曾帶我在某處做過停留,我在那里還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后來到了宗門,看過一些典籍之后,弟子覺得那處空間里必然存在一處傳送節(jié)點?!?p> “就算如此,如何確定那個節(jié)點作為傳送目的?”
“弟子雖不能確定百分準確,卻能定下個大概。”宋就說到這里,嚴肅起來,“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成的幾率,我們傳送失敗?!?p> “同樣是未知的目的地,弟子以為比起完全未知,可以一試?!?p> 洛淮南沉默了一陣,說到:“船上沒有搭建傳送陣的材料?!?p> 宋就道:“弟子這一年透支了真?zhèn)鳈?quán)限,身上帶著很多。”
洛淮南知道宋就心意已決,當(dāng)下反悔也已經(jīng)來不及,外面的火蝠這時候終于開始有了動作。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縈繞飛舟的颶風(fēng),即使被飛舟上的陣法層層過濾,甲板上還是一片狼藉。
“師叔……”
洛淮南重重點頭:“好,就依你所言?!痹捯魟偮?,洛淮南并一個閃身,調(diào)用周身靈氣,雇主甲板上諸弟子,跟著吩咐道:“所有人現(xiàn)在聽從玄玉隱安排……”
當(dāng)下也不管那些質(zhì)疑的目光,跟著又加了一句:“違反者,依門規(guī)處置……”
宋就聽到這里,踉蹌著走了過來,開始安排搭建傳送陣的事情。
洛淮南這時候已經(jīng)開始設(shè)法將駕駛艙的那幾位送走,待得駕駛艙從飛舟脫離,沒入空間之后,洛淮南心里放松了一半,看著眼前忙起來的諸多弟子,他心有所慰,卻也暗自里祈求宗門祖師庇佑。
宋就搭建的傳送陣大抵還是借用了外面正在對付他們的手段,危機時候人類超強的潛力,在宋就引導(dǎo)透支之下,一切已經(jīng)變得有條理起來。
周身空間的變換,宋就清楚的感知著,傳送陣的搭建也已經(jīng)初現(xiàn)規(guī)模。洛淮南注意到宋就的動作,心里想的大抵是寒無逸終于做了一回值得稱道的好事。
宋就深知這時候再利用傳統(tǒng)的陣法搭建模式已經(jīng)來不及,當(dāng)下只能采取極端手段,好在他手里有著足以支撐他這瘋子想法的材料。
宋就也是第一次在心里感謝寒無逸,那本看似無用的《飛釀筆記》在這一瞬間在他腦子迅速的分解,然后重組,很多東西甚至不用他去理并能全數(shù)的動用。
半個多時辰之后,宋就一收氣,看著甲板上自己繪制的奇形怪狀圖案,看著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妖艷痕跡,心里松了一口氣。
“師叔,帶著師弟師妹們進去吧?!?p> 洛淮南當(dāng)下吩咐眾人進到圖案之中,某幾位女弟子已經(jīng)掩唇作嘔。
宋就并打趣了幾句。
洛淮南走到宋就身前,說到:“進去,陣法發(fā)動由我來做。”
宋就笑了笑,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黑漆漆的天空,正色道:“師叔你快些進去吧,陣法發(fā)動有我。”
“不可……”
宋就打斷了洛淮南的話,說到:“路上還得師叔你護持,而且這陣法是反向陣法,開啟之后極大可能將落入對方設(shè)定的那個空間之中?!鳖D了頓,宋就莞爾道,“師叔是青雨峰上的掌事長老,以后有著大作用呢?!?p> “玄玉隱?!甭寤茨霞钡?,“本座已經(jīng)難有進益,死不死已經(jīng)無所謂了?!?p> “師叔,一會可就真的沒機會了?!?p> 伴隨著宋就的急切,飛舟陣法已經(jīng)在空間的擠壓之下,一層層碎裂開來。
洛淮南罵道:“老子是掌事長老,你無權(quán)反對。”
宋就呵呵一聲:“無回山真?zhèn)髟谔厥鈺r刻等同于掌門,有權(quán)行使掌門權(quán)利,洛長老,請吧,難不成你想違抗師門?”
“你。”洛淮南氣急,“亂命,本座可以不聽。”
“師叔啊,這陣法已融入了我的血,因此我是引動陣法的唯一鑰匙,您就別爭了,快些走吧,不然真來不及了。”
洛淮南聽到這里,方才注意到宋就氣血的枯竭,“你!”
“走吧,走吧,玄清何曾缺我一個!”
話音剛落,外面卻已傳來一道冷漠聲音:“想走?”
宋就偏頭看了后方一眼,隨后瞪向洛淮南:“趕緊走啊……”
一股撕碎空間的強勁氣息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