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鳴哥,請告訴我討好曉菲芳心的方法吧,求你了?!?p> 晏夕向莫鳴哭訴,十分誠懇的盯著莫鳴看。
「額……你問我怎么討好我女朋友的方法,不太合適吧。」
莫鳴沒有直接回答他,用有手反復的捻著額頭前的一撮劉海,企圖轉(zhuǎn)移話題。
「額,不用演了,我知道你不是曉菲的男朋友?」
晏夕惆悵的臉突然變得游刃有余起來,這應該就是安曉菲所說的自信了。
「為什么會這樣想?」
莫鳴被直接拆穿了,但卻沒打算承認,老實說,幫助別人的戀情既麻煩又心酸呢。
「你不可能是曉菲的男朋友啦?!?p> 「為什么?安曉菲跟你說的嗎?」
到目前為止,莫鳴都不認為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唯一能夠想到的,大概就是沒頭腦的表妹說漏嘴了什么吧。
「啊,那個,曉菲不會喜歡那種陰沉的男人呢?!?p> 晏夕輕描淡寫很自然的說出了一句大實話,卻沒有注意到莫鳴哀怨的眼神。
「喂……你這家伙是要打架么?!?p> 「嘛……憋這么兇嘛,莫鳴哥?!?p> 「不要這么親昵的叫我?!?p> 莫鳴把頭側向一邊,不想看到這張讓人討厭的帥臉。
「莫鳴,別生氣了,不好意思呢,小夕就是說話這么直?!?p> 晏舞一臉抱歉的說著過分的話。
「喂……你說話也很直唉?!?p> 莫鳴同學很受傷啊,自己這么陰沉沒給社會造成什么損失吧?都這樣針對我啊!絕望了!對這個逼良為優(yōu)的社會絕望了。
「唉,先別說這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男朋友的,我要的是根據(jù)?!?p> 莫鳴有些好奇,性格上面不搭或者審美奇怪不能成為決定性的理由,而這家伙這么篤定,為什么?
「這個嘛,莫鳴哥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來跟我見面的?」
晏夕恢復正經(jīng),十分認真的向莫鳴提問,讓莫鳴有些自愿的順著他的思維思考起來。
「男朋友?」
「沒錯,是現(xiàn)任男朋友呢。而我是作為前男友,也就是說,我們某種層面是敵人,但你對我卻一點敵意都沒有呢。」
「這個,總有些性格上面沒那么在乎的吧,我覺得這種說法不嚴謹?!?p> 「沒談過戀愛的莫鳴哥你不懂?!?p> 晏夕只是很簡單的闡述一個事實,但莫鳴感覺陣陣刺痛,啊,到底是為什么心會疼呢,莫鳴同學完全不懂唉。
「如果你決定了來,那以你的立場,絕對會有所表現(xiàn)的,比如心胸開闊或者咄咄逼人,總會有一些表現(xiàn)的?!?p> 莫鳴想這句話的意思,突然能夠體會到晏夕舉動的原因了。
「哦,也就是說當時你對我熱情的打招呼,是為了表現(xiàn)出豁達的態(tài)度?」
「恩,地位上我就高了一截,不是么?」
「歪理……」
「哈哈,可能是歪理吧。不過還有就是,在我跟曉菲說了那么多羞人的話之后,你還能保持一種完全淡定的表情,是說你心胸寬廣還是演技拙劣呢。」
「好吧,是我演的不好?!?p> 莫鳴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這番推理很精彩,精彩之處在于不動聲色的把自己感情經(jīng)歷豐富的事實給炫耀了出來,實在是高。
「莫鳴,其實我弟弟腦子還是挺好的,雖然用在歧途?!?p> 晏舞有些感慨,自己是沒發(fā)覺弟弟在哪一步走錯了呢?
「什么叫歧途,這可是正道,你不懂我的戀愛心理學啊,單身十六年的你懂什么呢?!?p> 「喂喂……你……你瞎說什么?!?p> 晏舞臉刷得通紅,仿佛被戳到痛處一般,變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額,這么厲害,不還是被菲菲甩了。」
莫鳴突如其來的隨口一說,晏夕整個人又消沉了下來,眼淚汪汪的,一臉委屈。
「喂喂……你別哭啊?!?p> 「莫鳴哥,教教我吧?!?p> 「莫鳴,你就跟他稍微講一點點吧,就提示一下吧?!?p> 莫鳴感覺到一陣無形的壓力,這兄妹倆的連招配合的很好啊,但莫鳴可不是那種爛好人呢,得做些什么交易才好。能讓他們做些什么呢?莫鳴想了一會兒后,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想法,對啊,可以這樣呢!
莫鳴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被橫豎疊過四次的A4紙,笑著遞給晏夕,晏夕有些疑惑的接過紙后,不解的打開了。
「那個……感覺你的推理很有意思,這個是一個推理的游戲,如果你能解開的話,說不定我能透露些什么安曉菲不為人知的秘密。」
「唉,這樣啊。那太好了,我試試吧?!?p> 晏夕突然斗志滿滿起來,認真的讀著題目,晏舞也有些好奇的把頭伸向晏夕旁邊,湊近了去看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字。
「這個是?」
晏夕只看了一會兒后,有些疑惑,不明白莫鳴想讓他做些什么。
「哦,忘跟你講了,這書一個本格推理小說的簡要內(nèi)容,我想讓你想一想作案手法?!?p> 「哦,那種推理書啊,我知道的,但沒興趣看,可能幫不上什么忙的?!?p> 「不用過于擔心,你先看看再說,不用著急的。」
推理小說對讀者是不挑剔的,讀者是一個什么閱歷的人,與作者無關,因為往往事件的解決,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被弄明白了而已,也就是說,無論是誰,只要發(fā)現(xiàn)了這個細節(jié),就能夠得到真相。
「好吧,那我試試?!?p> 得到了莫鳴的鼓勵,晏夕又投入的看著小說的節(jié)選,看著看著,有些皺眉,莫鳴發(fā)現(xiàn)了晏夕的這種表情,原來思考遇到瓶頸是這種反應啊,莫鳴似乎看到了自己。
晏夕時而皺眉,時而停頓,然后時而又恢復認真繼續(xù)讀下去,總之表情頗豐富,但卻唯獨缺失了一種表情,就是解開問題的那種豁然開朗。莫鳴知道了,晏夕他也做不到啊。
不短的一段時間過去后,晏夕終于放下白紙,舒了一口氣,然后認真的人看著莫鳴。
晏舞也看完了,但似乎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她想說什么,但從表情解讀一下,大概就是,很厲害的樣子啊,但這是在講什么?
「莫鳴哥,我覺得這段小說很有意思,我很想知道答案?!?p> 丘玲瓏成功了,有這種反應說明渲染方面做的很好,能夠吸引讀者的興趣。但晏夕的話也說明,他不知道手法和兇手。
「抱歉,答案沒有,得我們自己想?!?p> 「沒有答案嗎?」
晏夕咬了咬手指,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答案由讀者創(chuàng)造對吧?」
「沒錯,你現(xiàn)在能有什么想法嗎?一點也好?!?p> 能夠隨便知道什么也好,莫鳴覺得自己可能缺一點提示,隨便一點就可以了,通過提示,答案一定會呼之欲出的。
「想法的話,沒有,不過有個看法,不知道有沒有道理?!?p> 看完一遍后,一頭霧水才算是真確的反應,但晏夕竟然有所得,讓莫鳴有些欣慰,搞不好這個是突破口呢。
「請講?!?p> 「讓讀者想答案的話,那答案一定要出乎意料吧?就像是蒙太奇的手法一樣,不能讓讀者輕易猜到結局吧?」
蒙太奇,也叫歐亨利式結尾,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說的有道理,但這種道理是讀者輕易想不到的。不得不說,晏夕這初中生有些博學呢。
「具體是什么意思呢?」
「我猜大概不能順著作者的思路去思考,先得把最有可能性的給排除掉,然后描寫最重的給排除掉,剩下的就是真相吧。」
「唉,你的意思是劉經(jīng)理和吳秘書一個被排除掉?」
從他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劉經(jīng)理嫌疑最大,所以排除。吳秘書描寫最多,所以排除,接下來的就是三個看起來像龍?zhí)讓嵸|(zhì)上可能是兇手的人了。
「沒錯呢,如果我是作者的話,我不會讓這兩個人是兇手?!?p> 真是有意思的推理,超脫故事外的現(xiàn)實推理,敲擊故事作者的想法,晏夕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這樣啊,有些道理?!?p> 莫鳴點了點頭,然后又看了一眼晏舞,晏舞仍然再認真的思考,莫鳴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怎么樣,你覺得呢?」
晏舞發(fā)覺自己被提問了,然后有些不確定起來。
「我覺得……秘書和經(jīng)理會是兇手?!?p> 莫鳴得到這個答案笑了,是會心的笑了,因為晏夕的說法完全被證實了,讀者選擇出的兇手一般都是這兩人,單如果真的是這兩人其中一個怎么辦?那讀者豈不是大多數(shù)人都在與作者的比賽中贏了嗎?那……那推理小說不就是作者輸給了讀者嗎?丘玲瓏學姐的本意就是失敗嗎?不太會吧。
「那你覺得誰會是兇手?」
莫鳴轉(zhuǎn)過頭來又開始詢問晏夕,因為這家伙好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兇手嗎?我覺得是經(jīng)理和秘書,但這種答案是錯的,而剩下三人中,有兩個明顯沒問題,所以兇手應該是那位?!?p> 直接推算兇手嗎,奇怪的腦回路,莫鳴有些不能理解這種不依靠條件推理出的答案。
「你確定嗎?」
「恩,一定是,如果我是作者的話,我就讓他當兇手?!?p> 晏夕一臉篤定,莫鳴也無話可說,因為這人的話還是十分有道理的,那關鍵的是,手法怎么實現(xiàn)的?
根據(jù)兇手推算作案手法的確省事多了,但要怎么做到呢?這一不可能事件,在大樓中的人怎么可能會完成狙擊殺人呢?
莫鳴怎么也想不通,狙殺書不可能在室內(nèi)進行的,因為子彈可是從外面飛進來的啊。從外面?等等!子彈從外面!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