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白癡,咦!這枚金幣……”
憨牛瞧著手里的金幣,總感覺看上去有些古怪。
因為這枚金幣和卡林頓王國的普通金幣的似乎有些區(qū)別,因為卡林頓王國流通在市面上的金幣正面印著的是國王陛下的頭像,而這枚金幣印著的卻是王后殿下的頭像。
憨牛平時無聊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存著的那些金幣拿出來一枚一枚的反反復復數(shù)上幾遍,所以他一眼就發(fā)覺到了這枚金幣的奇特之處。
這種印著皇后殿下頭像的金幣憨牛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他卻依稀記得自己在哪里聽說過這種錢幣。
很快憨牛想了起來,那是一次皇宮內(nèi)的夜宴,宰相大人曾經(jīng)醉酒后向周圍的人提起過這種金幣的來歷,憨牛當時陪著少年去參加宴會,恰好從老宰相口中聽到了這么一段私密事件。
想到這里,憨牛捏著金幣的胖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冷汗。
憨牛敢發(fā)誓,他一輩子也沒有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想不到他憨牛大爺終日打雁,今天卻被雁啄了眼睛。
“小的錯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憨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著腦袋哭喊道,同時那玫金幣被他小心翼翼的捧在雙手上舉了起來。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么殿下,這金幣你不要我可收走了”。
看著憨牛瞬息萬變的態(tài)度,杰克也迷糊了,難道面前的這胖子其實是個傻子?
“殿下饒命,小人瞎了眼驚擾了殿下,這枚金幣還請殿下收回去,請殿下看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繞過小人一次吧”。
眼見憨牛將額頭磕的蹦蹦直響,杰克更加覺得自己一定是遇到了傻子了,他從憨牛的手上拿回了自己的金幣,然后一轉身溜進了門后的實驗室里。
發(fā)現(xiàn)杰克已經(jīng)離開了,憨牛停止了磕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險啊,差點自己腦袋就搬家了”。憨牛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感嘆道。
據(jù)老宰相說,這種印著皇后頭像的金幣據(jù)說整個卡林頓王國只有三枚,分別是三位王子殿下出生時,皇后殿下親自請神官賜福之后放在三位王子身邊的用來護佑王子們平安的。
憨牛自然見過三位王子殿下,剛才的那人絕不是三位王子殿下中的任何一位。
但是傳聞陛下還有一個私生子,他同樣有一枚這種金幣,是由陛下親自私下賜予的。
憨牛一直以為只是老宰相的醉話,根本是無稽之談,直到他看到杰克拿出這枚金幣,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回想剛才自己居然去試圖抽一位殿下的耳光,憨牛就覺得背后有股冷風朝著自己刮來,兩條胖腿又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憨牛幾乎是連滾帶爬著沖出國教學院門口的,因為他不知道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會不會突然沖出一大批護衛(wèi)將自己押到大牢,冒犯一位殿下的罪名足夠讓他死上十幾次了,聽說其實陛下私底下最中意的就是這位私生子殿下,如果說這位殿下身邊平時沒有高手保護打死憨牛他都不信。
至于這位私生子殿下為什么會在國院當一名助教,憨牛已經(jīng)自動忽悠了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這里是平民學院,殿下不希望太張揚的緣由,也有可能這本身就是陛下的安排,這位上位了整整三十年的卡林頓王國的哈里斯三世陛下,總是那么深謀遠慮,以憨牛自己的智商根本不可能猜透陛下的想法。
憨牛飛奔著沖出了國院,然后哭喪著臉爬到了那位少爺?shù)鸟R車車窗邊。
“少爺,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
此時的維斯奇正躺在馬車里打著呼嚕,夢里面差點就牽到女神的小手了,可是被憨牛這么一驚,頓時人仰馬翻,好不容易才從馬車里面爬起來,立即惡狠狠的看著憨牛。
完了,少年那副眼神,自己似乎又闖禍了,憨牛再一次哭了,今天簡直是憨牛十八年來最不走運的一天。
“給我一個理由,不然老子立即把你革職,準備收拾好東西回家去種一輩子的地”。
維斯奇咬牙切齒的大罵道。
他好不容易才夢到塞維爾小姐,而且就差那么一點就能牽到對方的小手了。
“少爺,殿下就在菲柯教授那里攔著,這不能怪我啊”。
“殿下?哪位殿下?”
根據(jù)維斯奇所知,大王子哈迪殿下如今正在卡林頓王國與休斯帝國交界的塔特郡駐守,二王子亨特殿下則應該在風神學院學習,至于三殿下就更不可能了,因為那位三殿下如今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正在宮廷中接受日常的禮儀學習。
“不是,少爺,我跟你說,里面那位是陛下的私生子,那位宮廷內(nèi)部傳聞中的四殿下”。
憨牛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和憨牛目光接觸的衛(wèi)兵們自覺的走開了來,憨牛才趴在馬車車窗邊對著維斯奇小聲的說道。
“什么?四殿下”。
維斯奇差點被這消息驚得從馬車上摔下來,然后他一把擰住憨牛的耳朵,罵道:
“你都說是傳聞了,你怎么知道里面那個就是什么四殿下”。
“少爺,您輕點,您輕點,我說,我說,剛才我和四殿下差點發(fā)生沖突,不對,我剛才一見到四殿下,我就發(fā)現(xiàn)四殿下的身上有一股王族貴氣,這股氣息從殿下腳底緩緩升起,一直升到頭頂,我立即就知道是四殿下到了”。
“說重點,你耳朵不想要了”?
“是,是,少年,我看到四殿下的那玫代表身份的金幣了,就是印著皇后殿下頭像的那玫特殊的金幣,其他的三個殿下都有這東西,這是王子的鐵證啊”。
憨牛一股腦的把剛才的經(jīng)過全說了出來。
“咦,他怎么來了?我明白了,一定是為了和我搶我的女神,怎么到哪里都有他,現(xiàn)在跟我進去,我們揍他丫的”。
維斯奇自然知道金幣的主人就是杰克,他一腳踢開了馬車的大門,然后下車整理好領子,向著國院大門沖去。
十幾個稽查所的衛(wèi)兵氣勢洶洶的緊跟在維斯奇的身后,憨牛想攔住維斯奇,但是他知道少年的脾氣,攔是攔不住的,只希望少爺和殿下不要發(fā)生沖突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這么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沖進來,國院的學生和老師頓時都從大大小小的教室里走了出來,看到這些衛(wèi)兵們別在胸前的稽查所的徽章,人群主動從兩邊分開,眼睜睜的看著維斯奇帶著一群衛(wèi)兵向著菲柯教授的實驗室方向沖去。
杰克很久以前都聽囚牢的罪犯們講過光明大陸上各種有趣的見聞,當然學院也是其中一環(huán),在杰克還是十二三歲那個年齡段時,曾經(jīng)無比希望能夠和同齡人一起進入這樣一間普通的學院進行修行。
可是他沒想到當他終于有一天能夠站在一所學院里的時候,卻不是以學生的身份,而是以一名助教的身份進入此地。
自從知道菲柯教授可能是一名死靈法師之后,杰克就暗中猜測菲柯教授應該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子,和那個奴隸團地下室里的老頭應該差不多體型,性格也差不多,反正被奴隸團的老頭坑了一把后,杰克覺得所有的死靈法師都應該是那種卑鄙、強大而又神秘的存在。
可是當杰克走進菲柯教授的實驗室的時候,在實驗室里卻只看到了一個長著綠色尖耳朵,一米來高的侏儒,對方正在專注著搖晃著手中握著的試管,似乎在調(diào)試著某種未知的試劑,對方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學者,而不是邪惡的死靈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