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審判
沒多久杰克就再次來到了海邊,這里的沙灘上比起前天來說確實多了不少尸體,杰克一眼就認出這些都是死在早幾天夜里那場交火中的海盜的尸體。
杰克將少年的尸體扔在一旁,在海灘上耐心的一具具尸體翻看著,很快一個長著一副死人臉的尸體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腳下,這是大當家的尸體。
這具尸體右臉上的肉被海水泡的發(fā)白,并且一些肉已經(jīng)向兩邊翻開,如同一朵被刀子雕刻出來的白色肉花一般,這應(yīng)該是撞在礁石上的痕跡。
杰克碰過的尸體已經(jīng)記不清數(shù)量,這種被海水腐爛的尸體并不能使杰克畏懼,杰克用匕首向割麥子一般將大當家的腦袋割了下來,刀口處流出一股又臭又黃的液體,杰克將頭顱隨意的在海水中洗了洗,便提在了手里。
杰克并不在意大當家的尸體是否完好,反正只要有人認的出大當家的樣貌就好。
提著大當家的腦袋繼續(xù)尋找,很快那個肉球一般的二當家的尸體也被杰克在海灘的另一頭的沙子里翻了出來。
二當家肥胖的肚子已經(jīng)炸開,內(nèi)臟早已經(jīng)被海魚吃了個精光,一截腸子連在傷口處,就這么垂在地上,一只海鳥正在拼命扯動著這截帶著血腥味的肉腸,試圖將它變成自己的美餐。
杰克慶幸二當家的頭顱還算保持完整,加上這個,杰克的空間戒子里已經(jīng)有了影盜組織所有當家的腦袋,他已經(jīng)成功的完成了這次任務(wù),現(xiàn)在最重要的反而是快點返回維拉斯城,不然一定會引起阿爾貝斯等人的懷疑。
那個少年的尸體被杰克扔在海灘邊自生自滅,反正過段時間一旦漲潮,這些尸體又會被海水悄悄卷入大海變成海魚們的食物,沒有人再會記得這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他們的痕跡將被海水一同沖走。
杰克心情不錯的走回傻子的木屋,可是木屋里已經(jīng)看不到傻子的人影。
一個大嬸模樣的女人在不遠處的一間木屋的窗戶口偷偷的看著這邊,看到杰克的身影,連忙又將伸出來的腦袋縮了回去,似乎對杰克這個外鄉(xiāng)人充滿著畏懼。
杰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走到對方的屋子前,輕輕地敲了敲木門,問道:
“請問你是布婭大嬸嗎?您知道傻子去哪里了嗎”?
“我什么都不知道,外鄉(xiāng)人,你快走吧,家里就我一個女人,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屋內(nèi)的女人聲音有些顫抖,看樣子他很害怕杰克。
老女人奇怪的表現(xiàn)讓杰克更加確定的自己的猜測,杰克從空間戒子里拿出了僅有的幾個銅幣,將它們在手里互相敲擊出銅錢的聲音,然后對著屋內(nèi)的女人說道:
“布婭大嬸,我是傻子的朋友,我不是壞人,您一定知道傻子去哪里了,這些銅幣都給你,請告訴我傻子的去向”。
女人將窗戶輕輕的打開了一條小縫隙,然后再縫隙里瞧了一眼杰克手里的銅幣,猶豫了片刻再次開口說道:
“我不信任你,外鄉(xiāng)人,除非你把銅幣全扔進來,我就告訴你想要知道的”。
窗戶開大的縫隙很小,杰克不得不將銅幣一個一個的從縫隙里擠進去,等到所有銅幣都擠入縫隙之后,木屋里的女人才再次小聲的開口了:
“村長和老鐵匠召集了村里的男人把傻子帶走了,他們說傻子聯(lián)合外鄉(xiāng)人殺了村里的人,他們打算讓傻子抵命,應(yīng)該是去山崖那邊了”。
啪!
窗戶再次重重的合上了,要不是杰克拿出了銅幣,女人恐怕絕對不敢和杰克這個殺人犯說話,聽說村子里平時最兇狠的那個混混就是被眼前這個外鄉(xiāng)人殺死的,也不知道傻子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一出生就是個傻子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認識了個殺人犯外鄉(xiāng)人,連命都要送出去。
漁村的歷史已經(jīng)有兩百年,在這里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村子里的男人決定了一切控制權(quán),村長更是最高的存在,村長的權(quán)利兼任了領(lǐng)袖和法官兩種職責。
村子里只要發(fā)生了惡事,村長都會站出來裁定誰對誰錯,這在漁村已經(jīng)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
今早漁村發(fā)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聽鐵匠的兒子索瑪說,他們幾個年輕人去看望傻子,卻被一個外鄉(xiāng)人給莫名其妙的教訓(xùn)了一頓。
凱爾特的手臂被外鄉(xiāng)人折斷了,皮斯也被外鄉(xiāng)人給殺了,這個外鄉(xiāng)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是傻子將這個惡魔帶回村子里的,現(xiàn)在外鄉(xiāng)人殺了人逃跑了,傻子必須替外鄉(xiāng)人賠命,不然漁村的壞人只會越來越多。
村長召集了村子里的所有年輕力壯的男人,他們將傻子給綁了起來,然后拖上了山崖上的祭臺,這里是每年獻祭給神靈貢品的地方,今天,他們一眾決定將傻子這個不祥之人獻祭給神靈,希望神靈能夠平息怒火,讓漁村重新回歸平靜。
杰克在山道的小路之間狂奔著,山間的灌木如同倒影一般在杰克兩側(cè)倒退,小路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白雪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腳印,那是村民們留下的,杰克順著腳印瘋狂的向著山頂沖刺,他祈求著傻子不要出事,不然他一定會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來。
一群手無寸鐵的無知村民,杰克可以在幾個呼吸間將他們殺的一個不剩,但是如果傻子真的死了,他做這些還有什么樣意義?
杰克一邊奔跑,一邊想了很多,如果傻子還活著,他會立刻將他帶走,離開這個地方,卻城市里生活,也許將來還能將傻子帶回卡林頓王國去,尋一處好一些的村莊安置他。
山崖頂上有一片偏僻的平地,這里堆滿了野獸的骨頭,每年新年的時候,村民們都會扛著最精美的食物堆放在此處貢獻給守護他們的神靈,現(xiàn)在,離新年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村民們卻提前聚集在了此處,祭臺上有一根三米高的鐵柱,渾身是傷的傻子被綁在柱子上,嘴里塞著帶血的棉布,嗚嗚的大叫著。
“燒死他,燒死他”。
索瑪?shù)热顺鹨曋底?,如果不是傻子將外鄉(xiāng)人帶來漁村,他們的兄弟不會被殺死,漁村的村民們會一直懼怕他們,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改變了,每一次想起那個外鄉(xiāng)人的眼神,索瑪總是會全身發(fā)顫。
“我覺得應(yīng)該給傻子一個申辯的機會,你們已經(jīng)打過傻子一頓了,氣也該消了,該聽聽傻子怎么說了”。
村長是個小老頭,駝著背,拄著拐杖,下巴留著一小束山羊胡子,他敲了敲拐杖,對著叫喊的人群說道。
“他是傻子,誰會信他,村長,不燒死他,以后會有更多的外鄉(xiāng)人來欺負我們”。
索瑪大聲叫著,他們?nèi)藳]有把自己打算搶劫傻子的事情說出來,而是說謊只是去看望傻子就被那個殺人魔頭教訓(xùn)了一頓,索瑪絕不打算給傻子說話的機會,如果剛才不是村民們都在,他們?nèi)齻€一定會直接將傻子活活打死。
“對,他就是我們村里一條到處乞食的狗,狗的話也能聽嗎?”。
索瑪身后,那個右手打了繃帶的少年一臉仇視的看著傻子的方向,他的手被杰克擰斷了,就算醫(yī)治好之后都會留下后遺癥,他不敢找外鄉(xiāng)人的麻煩,但是面對傻子這種沒有反抗之力的人,他恨不得立刻殺了對方。
“靜一靜,你們怎么看”。
村長面對著眾人,他看向了村子里幾個比較有威望的中年男人,他們是村子里最強壯的男人,也是這個村子的守護者,他希望聽聽他們的意見。
一個扛著鐵錘的男人走了出來,冷哼道:
“索瑪是我的兒子,我自然相信他,凱爾特的右手被外鄉(xiāng)人折廢了,以后都不能干重活了,皮斯的瞎眼老娘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這都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我同意燒死他”。
“把它獻祭給山神”。
人群里,一個個有威望的村民都站了出來,沒有人打算同情傻子,在他們眼里,傻子就是村子里一個孤魂野鬼,而他們這些人都是私下有利益交織的朋友,現(xiàn)在這些朋友的子侄輩被外鄉(xiāng)人傷的傷,死的死,如果傻子不帶外鄉(xiāng)人回來,就不會發(fā)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