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山上,能喝得上酒的人并不多,能喝上好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管是真愛喝酒還是出之別的什么心思,總之大家多多少少都會來一點,畢竟這些也是難得的好酒,要自己去買的話肯定是啥不得喝的。
吃吃喝喝也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之后大家相繼或趴桌上或躺地上呼呼大睡起來。就連紫云繡自己高興也喝了一小杯此時也覺得昏呼呼很是想睡。
喝多了想睡覺這很正常,可是她才喝了一小杯也想睡似乎不對啊。
是不對,前世的她喝這么小杯就像喝杯茶一樣根本不會醉,難道是因為換身子酒量變了?
暫時不去想什么酒量不酒量,太困了,回去睡覺去。
現(xiàn)在雖是春末但畢竟不是夏天,睡外面會著涼,云杰還能站起來,云錦卻是直接睡過去了,得讓他們回房去,要不然會感冒。
“二哥,別在外頭,帶云錦回屋睡去。千刃幫幫忙?!?p> 紫云繡頭重腳輕地準(zhǔn)備回屋去。
只是才站起來就覺得暈得厲害。為什么會暈得這么嚴重?
“千刃,不對?!辈粦?yīng)該,不應(yīng)該這么暈的。
此時這屋里就千刃一人清醒的,也許是因為任務(wù)在身,所以他拒絕喝酒以保持精神處在最佳狀態(tài)。
而屋外清醒人數(shù)則多得多,如果了解的人會發(fā)現(xiàn)那些人多是些窮苦雜役弟子,和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們沒功夫喝酒,只管大吃特吃。
“什么情況?”千刃一聽頓時警覺。
“那點酒醉不了我,可我好暈好暈?!?p> 紫云繡跌坐回凳子努力保持清醒。
聽她這么一說,千刃拿酒仔細聞了聞后再翻看了下那些已經(jīng)醉倒的人道:“酒里有蒙汗藥,無色無味才沒被人發(fā)現(xiàn)?!?p> “怎么辦?”
下藥藥倒所有人,這必定是有大計劃,紫云繡有些慌神,現(xiàn)在的情況要是真來壞人那只有被宰的份。
“用水可緩解?!?p> “那你去打些水來?!?p> “這個時間我不能離開你,我?guī)闳ゴ蛩??!?p> 不待紫云繡回答,千刃便把她抱了起來便聽到外面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清醒的人驚嚇尖叫地四散奔跑的聲音。才一會門口便出現(xiàn)十來個帶著刀劍兵器的人。
“把你手上的女娃交給出來就放過你?!比蚝雨庩柟謿獾?。
“有本事自己過來。”
千刃作勢要往前沖卻直接往窗外飛去。紫云繡此時快睜不開眼睛,只能由千刃帶著跑。
人雖暈著,僅有的那點理智讓她明白原來那個大計劃是針對她的,那么說其他人安全。
千刃跑得再快也沒有追的人快,畢竟他帶著紫云繡這個累贅。
很快就聽到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谋髯矒袈暋?p> 此時的紫云繡已經(jīng)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只能任由千刃把她當(dāng)娃娃一樣甩來甩去。
邊打邊逃,邊逃邊打,每當(dāng)身上傳來痛疼她便清醒一下。每清醒一下她就絕望一點。
這次來的數(shù)量比較多,有十一人之多,而且功夫絕對強過上次那四人,難道她要死在這了?
千刃并未與他們硬碰,畢竟他們?nèi)藬?shù)太多,逃才是最重要的。
紫云繡的四肢與背部都有痛疼傳來,可她太困還是不能清醒過來。
千刃招式明顯雜亂起來,身上比紫云繡的傷更多。
他不能再帶著她了,所以便把她丟到了水缸,紫云繡便像條死魚一樣半掛在缸上,整個臉部全在水中泡著。
廚房已經(jīng)被打得一團糟,能打爛的全爛了,唯有水缸還好好的。
在水中這么一泡,雖喝了一肚子水,難受的要死,至少她醒了,沒想到水居然還有這種神奇功效。
要怎樣回殿把師父與長老們弄醒呢?
唉!只怪他們太貪杯。
千刃依然在阻擋著殺手們,紫云繡拖著血流不止的身子拿瓢堯了一瓢水護在身前,只是千刃為了救她,把她一把給推倒在地,水全撒了。
要怎么辦?這樣子是絕對帶不了水的,也叫不醒長老們。怎么辦?怎么辦?到底要怎么辦?
血流得真多,多得把衣服都打濕了,再這么流下去她就要流成干尸了。
靈光一閃間,她知道該怎么帶水了。
于是趁著間隙的檔口跳入水缷,用衣服吸水。
全身全濕透了,混身一激靈,似乎血也沒那么流了。
“千刃,想辦法回大殿?!?p> 千刃看她混身濕透的樣子也猜到她的意圖,只是她猜到了別人也猜到了。
攻勢更猛烈了。
在這樣激烈的攻勢下連師父送的暗器也用光了。
才三次,太少了。
“紫小姐。我們來護你。”
這聲音紫云繡知道,這兩人是楚騏的人,上次身受重傷想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只是,只怕這次不僅是受重傷那么簡單了,有可能把命也搭進來了。
紫云繡猜的沒錯,沒過上幾招他倆就掛了彩。
對方人手實在太多。身上的傷口也一道道加多,血也越流越多,她綁都綁不過來。
濕透的全身即便在這不停的躲閃運動中也沒能多一點熱度,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嘴唇開始犯白,全身開始顫抖不止,眼皮又開始重了起來。
紫云繡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千刃開始毫無章法地防守,就算防守著也有顧忌不及的時候。
所以他一次次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下傷害。
“千刃,你走吧!”
紫云繡用盡力氣喊著,以便聲音不會被這吵雜的打斗聲掩蓋。
千刃沒有理她,只是內(nèi)心有一陣陣的波動,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讓他先走,所以他沒走也沒去理她。
“他們殺的只是我,你快走!”
紫云繡以為她沒有聽到只能加大力氣吼道。只是他依然沒有理她,依然頑強地反抗著。
“你們倆也快走,他們只是中了蒙汗藥??熳?!”
吼完這聲,紫云繡靠在墻角使勁地喘著氣,冷!太冷了!冷得她快神智不清了!
瘦子已經(jīng)撤走,那些人并不去追他,紫云繡很欣慰,現(xiàn)在只要游說千刃與小胖子也走就好了。
“不用管我!快走!不用管我!快走!……”
眼皮越來越重,聲音越來越弱。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似幻燈片般在眼前晃過。
如果死了會不會回到她來的地方?那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那個有著所有牽掛的地方?
刀劍打斗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紫云繡只在回想著她自己的事,無視身邊一切,嘴角浮出一抹淺笑徹底失去知覺。
小胖早已倒下,千刃也爬不起來,只是眼神還是那樣銳利。
“沒想到這小丫頭身邊還有如此高手。”說話的依然是那個三羊胡子,千刃的身手很是讓他佩服,所以未免有些惜才:“我們與你也沒有冤仇,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小兄弟想來也只是受雇于她,不必為此搭上性命。你加入我們明火幫,直接給你長老位置,如何?”
千刃沒有回他,只是想強撐著靠墻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墻上只是留下一個個血手印。
三羊胡子沒有動,其他人也沒動,靜靜地等著千刃的回答。
“小兄弟得趕快把血止住,要不然也撐不了多久。我的邀請你是否答應(yīng)?答應(yīng)就立馬給你把血止住?!?p> 三羊胡子依然勸說。千刃依然沒有說話,還在試圖站起來。
“你別再動了,越動血流得越快?!?p> 千刃果然沒有再動,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紫云繡。
此時的紫云繡滿身是血,凌亂的發(fā)絲糾纏地貼在臉上混著血污,本是明艷的臉蛋現(xiàn)在看起來很是惡心,嫣紅的小嘴此時也變得蒼白如紙,雙眼緊閉,眼睫毛也不再一扇一扇,像個死物一樣不再動彈,小身子無力地歪倒在地,一動不動。
“對不起!沒能護住你!”
千刃看著紫云繡輕輕說了聲,他也好累,要休息會,于是慢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