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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明

第二十六章:相送西門情誼深

掃明 崛起的石頭 2093 2017-05-28 18:00:00

    王爭昂然出列,一番話說得慷鏘有力,吳惟忠細細思量一番,覺得頗有道理,但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慮。

  “不過王爭,你也只是推測,河龍王究竟會在水寨留下多少人馬,這誰也說不清,貿(mào)然偷襲怕生死難料啊?!?p>  劉哨官聽到吳惟忠的話后眼中精光一閃,覺得有機可乘,居然出言贊成王爭的提議,隨后說道。

  “王百總初來乍到,編練新兵已是頗有成效,依我看就讓王爭去偷襲五文河水寨,這個提議如何?”

  一名哨官毫不猶豫的出列,抱拳道:“此言有理,王爭可率本部往五文河偷襲河龍王水寨,我等悄悄進軍支援寧海州城,如此確是一石二鳥之計。”

  吳惟忠憨實,嗅不到這其中陰謀的氣息,拍掌道:“那就這么辦吧,王爭,為防意外,你率本部六哨新兵到李調(diào)官那里取好軍械,今夜便出發(fā)吧?!?p>  看見王爭毫無察覺的接下命令,高山則是暗自皺眉,王爭難道一點都沒看出來這是去送死嗎?

  走出中軍廳,王爭叫來黃陽、董有銀、鄧黑子三人再次來到李茹這里,聽說王爭將要率六哨新兵偷襲河龍王水寨一事后,李茹看著王爭的眼神都變了,也不知道是憂傷還是可憐。

  猶豫再三,李茹走到正忙活著搬運的王爭身邊,還是拱手說道。

  “王百總,你可知那五文河水寨是死地,已經(jīng)多年未有官兵踏足,水匪可不是好招惹的。”

  王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王某多謝李調(diào)官好意,該懂的,自然都懂?!?p>  “這...”

  李茹聽到王爭的話后,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王爭,你需要什么多拿去一些,腰刀?皮甲?”

  看著正搬運木箱的董有銀等人,王爭非常滿意,沒想到著軍械庫居然有不少這種東西,微笑道。

  “李調(diào)官多慮了,只這幾箱,便是制勝克敵之神兵利器!其余的拿去再多也無甚大用?!?p>  見到王爭臉上居然露出笑容,李茹有些驚訝,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唯有祝王百總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調(diào)官折煞王某了,這便回軍營去準備出征!”

  .....

  是夜,涼風瑟瑟,王爭帶著六哨新兵兩百余員出了文登城西門。

  前來相送的除了李茹與吳惟忠與他的的家丁外,大多都是前來送行的義井莊村民,圍觀的百姓也有不少。

  此刻,王爭在與王劉氏、玉兒、張萍三人道別。

  王劉氏看著一身戎裝,已經(jīng)換上那副鐵片皮甲的王爭,頗有些器宇軒昂的樣子,但她眼中卻噙滿了渾濁的淚花。

  “吾兒為民除害,出征剿匪,定能凱旋歸來!”

  王爭對王劉氏已經(jīng)生起了真正的母子之情,半跪于地,握著王劉氏干裂的手,哽咽道。

  “娘,爭兒不孝,未能...”

  王劉氏故作強硬,打斷了王爭的話,鄭重其事道:“爭兒,身為軍將,不要如此婆婆媽媽,你只管剿滅水匪,為娘帶著玉兒與張萍,替你祈福!”

  心頭仿佛遭受了極大的觸動,王爭眼神中泛起一抹堅定,扣頭道:“娘親放心,此次出征不剿滅水匪,爭兒絕不回頭!”

  張萍與玉兒站在一起,各有各的小心思,但都是止不住的落淚。

  山東巡撫楊文岳提拔吳惟忠為參將銜,充任文登營坐營官以來已有半年,但吳惟忠卻沒有任何政績傳回,早已是愧疚難當。

  看不出來內(nèi)中包含的陰謀,吳惟忠只是殷切盼望王爭可以得勝歸來,這也能讓他心中對巡撫楊文岳的愧疚之情少一些。

  “王爭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事不可為,切記盡早退至州城與本官匯合?!?p>  李茹帶著平定巾,信步走出,看著王爭道:“王百總豪氣沖天,但也要知道變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保住性命才是最緊要之事?!?p>  重重的點頭,王爭一一對二人抱拳:“協(xié)臺、調(diào)官,王爭心中都明白!”

  說完,王爭豁然起身,揮刀大喝。

  “列隊!”

  正與家人告別的新兵們聽到王爭下令,縱然萬般不舍,也都趕緊回到隊列中站好,正要下達行軍命令。

  “等等!”

  忽然,從城內(nèi)傳來一聲大喝,眾人回過頭去,卻見是身披鐵甲的高山帶著一行家丁趕來。

  邊走,高山邊吼道:“王爭,你真的要去嗎?”

  “義不容辭!”

  捏緊拳頭,高山恨恨道:“都是那姓劉的搗鬼,不然...”說到這里,高山眼神不斷晃動,忽然道。

  “王爭,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驚訝的看了一眼高山,王爭卻是緩緩搖頭,朝高山耳語幾句。

  高山點點頭,抱拳道:“既然如此,王兄弟,只能祝你旗開得勝了!”

  哈哈一笑,王爭懟了高山一拳,說道:“必然如此,我還要回來繼續(xù)與你比試,上次可還不算完!”

  感受肩上傳來的力道,高山大笑道:“好!一路保重!”

  “你小子是個愣頭青,要小心水匪埋伏。”

  ......

  五文河下游,一處水灣內(nèi),平靜的湖面上泛著月光,又顯得幽深。

  如果你細細去看,在這滿是水草的灣內(nèi),不斷有氣泡從水下冒出。

  這時候,一顆黑頭漸漸浮出水面。

  一個丑漢,精赤著上身從水面一躍而起,手中抓著一條鯉魚,見這鯉魚掙扎的劇烈,這丑漢用刀柄砸過去。

  這丑漢人稱江大,本是五文河沿岸的纖夫,時局不靖,這些世代撈魚渡河為生的纖夫再也賺不到什么銀錢,江大也是其中之一。

  馬上就要餓死的江大,不得已加入水匪,憑借著一身上好的水性很快就在河龍王的水匪幫里混得一席之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小頭目了。

  現(xiàn)在的江大,只穿著麻褲,露出健壯的腹肌來,一手一條早已死透的鯉魚,看著這平靜的湖面,忽然鬼叫了一嗓子。

  “哈哈,大郎又抓到魚了?”

  “看來今夜有魚湯喝了!”

  隨著江大的號子喊出,從這平靜的湖面中忽然竄出七八個身手靈活的水匪,他們赤裸著上身,在這森森涼意的時節(jié)居然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他們扭動著身子,猶如一條靈活的黑魚(食肉),在水面游來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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