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云家別墅。
寬敞的大廳,一個女孩姿態(tài)很隨意坐在沙發(fā)上,玉指捏著一個白玉茶杯,似在把玩又似在喝茶,像身后的喧鬧與她無關(guān)似的。
與她~無關(guān)?。?p> “你們聽著,那個房間的所有東西,給我一件不剩,搬!”一個著裝庸俗且奢華的中年婦女,站在玄關(guān)處,單手撐腰指揮著傭人。
“那個誰!動作快一點。還有你,別磨磨唧唧的?!?p> 只見傭人從二樓的一個房間陸續(xù)往外搬東西,不多時,本來不大的房間就被清空了,連墻上釘緊的照片也不能幸免。
云啟夏仍舊事不關(guān)己似的喝著茶,心里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下一個該被人搬出去的“東西”是她了。
婦人見東西搬得差不多了,緩慢走下樓,來到茶幾正前方,居高臨下看著云啟夏,嘴角勾起,用一種極為諷刺的微笑面對對云啟夏。
“到你了,怎樣?是我讓傭人把你扔出去,還是你自己滾!”婦人一副可以商量的語氣,可表達(dá)的卻是同一個意思。
云啟夏這時才把注意力這張自己看了二十二年的熟惜的臉,今天終于要把她掃地出門。
可笑的是,對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若不是云啟夏驗過DNA,她都懷疑自己是撿來的。
“承蒙您多年的照顧,今天就不麻煩你了,我隨身的包我可以拿走吧!”云啟夏的話語里聽不出一絲傷感,語氣就像和母親討論著今天的天氣。
“好!”婦人的心情變得特好,原以為這個大女兒會死纏爛打不肯走,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可以了。
只是,后面的安排有點困難。
云啟夏剛站起來,婦人接著開口“既然你同意,以后就別回來了,這個家從此便與你無關(guān),免得外頭說我刻薄,五十萬你拿著。”
話音剛落,婦人從包里翻出一張支票,遞到云啟夏面前,一副施舍的嘴臉。
云啟夏心里苦笑,你讓傭人把我房間都清空了。我還能不同意嗎?
“好!”
云啟夏奪過支票,一副孩子得到玩具的表情。
云啟夏拿著隨身攜帶的包和支票,故意以一種極其輕松的姿態(tài)走出門,連腳上的室內(nèi)拖鞋都沒換,她是怕忍不住落淚。
再見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再見了母親,從此我不再是你的女兒。
云啟夏漫無目的往前走著,每一步都無比沉重,待回過神來,自己已在別墅小區(qū)的垃圾中轉(zhuǎn)站。那一椅一物,都是她從小沿用到現(xiàn)在的,只是現(xiàn)在。。。。。
原來自己是真的不舍得的,她還以為自己是無心的人。
余暉的照射下,云啟夏面前的狼藉都蒙上一層金莎,一處金屬在夕陽折射下尤為刺眼。
那是一個鐵制的小型儲物盒子,還特少女的印上一只粉絲的凱蒂貓。
那是云啟夏年幼時最珍視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思索片刻,云啟夏拿起盒子,用手抹了抹盒子上的灰,雙手拿起小盒子并抱在懷里。
她跟這個盒子一樣,都是無人疼無人愛,落到被丟棄的結(jié)局。
云啟夏極為緩慢的蹲下,連這樣的動作極容易走光都不在意,只是以蜷縮的方式把額頭靠著盒子上,將眼底的淚水隱藏,眼眶里的晶瑩終究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