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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十七章 誰家兒郎堪為夫?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云抹茶 3294 2017-06-26 20:33:01

    言家有些破舊的馬車晃晃悠悠的拐出了五杰街,卻在拐角處與人相撞了,言天掀簾望去,卻見到了明目的黃色。

  正巧車內(nèi)那人也掀了簾子,只見那人四十上下,面白無須,青色官袍加身。

  見著是言天,那人連忙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言家的馬車前,彎腰執(zhí)禮道:“言將軍,別來無恙?!?p>  “原來是吳大官,別來無恙,你這是要去哪里?”

  “這可算是無巧不成書了,本是奉命去接將軍入宮的,沒曾想在這里遇上了?!?p>  說話間言天下了馬車,言曄也隨著下來,說道:“多虧遇上,否則可就是勞大官白跑一趟了。”

  “就是就是,這是曄郎吧,當真是豐姿俊骨,相貌堂堂啊?!?p>  “大官謬贊,曄受之有愧?!?p>  “不會不會,我這嘴拙得厲害,可沒說出郎君三分好來。”

  “你們再說下去,這時辰怕是要錯過了?!?p>  調(diào)笑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眼光,這里本就因為兩車相撞聚集了不少人,眾人皆望去,只見言致一手掀著窗簾,一手撐著下顎,唇角微勾看著言曄。

  “嘶,這容貌……好生精致?!?p>  “薄唇桃花眼,你再看她眼角那顆淚痣,這面相命可不好,好看有什么用?!?p>  有人在驚嘆她的長相,有人在議論她的命格,她的父兄皆沉下了臉色,她卻仿若什么也沒有聽見,只是眼神有些微的放空。

  吳進見情勢不太妙,連忙道:“將軍,曄郎,小娘子,上馬車吧。”

  言致轉(zhuǎn)頭,說道:“爹,哥,你們穿的少,今兒風大,快上來吧?!?p>  吳進詫異的看著言家三人,說道:“這……”

  “大官一道吧。”

  等吳進回神,他已經(jīng)坐在了言家的馬車里,外面那尊貴的馬車上就只剩了趕車的小宦官一個。

  木已成舟,再耽擱也無益,吳進撩開簾子,對那小宦官說道:“你先行回宮?!?p>  “諾?!?p>  車內(nèi)言致歪頭靠在兄長肩上,問道:“大官,我記得你以前頭發(fā)很多的,怎么現(xiàn)在額頭這么光?”

  言曄嘴角抽了抽,輕攬著她肩膀的手拍了她兩下。

  吳進倒不在意,說道:“年紀大了,頭發(fā)自然就脫落了?!?p>  “這樣啊,那大官平日可得多加鍛煉身子,這人強壯了自然也就老得慢了?!?p>  吳進笑呵呵的應下,沒有生氣的苗頭,言天父子對視,俱是疑惑,這一番話,二人都不太明白。

  分明入京前她叮囑過言家風頭愈盛須得步步小心謹慎,為何又有了這一番幾乎開罪皇帝身邊第一能人的話?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吳進坐在門邊,先一步下了車,欲扶言天一把,言天未曾注意,輕輕一躍下了馬車,言曄緊隨其后,言致蹬住車板,一個翻身落在了兄長的身邊。

  層疊而起的驚呼聲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言致向來敏銳,第一時間看到了宮門口那些馬車上匆忙落下的簾子。

  言曄蹙眉,看向妹妹的眼神俱是詢問,她卻避而不見,對吳進道:“大官,不走嗎?”

  “等一等軟轎,此去廣元殿路程不短。”

  “軍中之人坐甚軟轎?不過幾步路罷了,爹,哥,咱們走吧,這廣元殿我還是認得的?!?p>  話落,她已一手牽著父親一手拉著兄長大步而去,吳進無奈只好快快跟上。

  沒有人看到言致背對眾人面上的陰沉。

  言天反手握緊了女兒的手,不顧場合,緊緊握住了她愈發(fā)冰涼的手。

  廣元殿,廣元殿。

  言曄徑自在心中默念了兩遍這場接風宴的地點,想起了這大殿自今上登基一共就開過三次,登基大典,封后大賞,立嗣大賀,無不是皇家一等一的大事。

  如今開了第四次,卻是為了給一位將軍接風。

  言曄突然明了為何方才妹妹要與吳進那樣說話,也明白了吳進為何沒有生氣。

  事前誰都不知陛下為言天接風開的是廣元殿,如今吳進這一說,宮門外不少人都聽得清楚,無不詫異,不少人都在艷羨言家的恩寵之盛。

  言天三人步履極快,吳進在小宦官的攙扶下緊趕慢趕才跟上了三人的步伐,卻不想言致忽地停下道:“我記得前方右轉(zhuǎn)便是玉杳姐姐的福婳宮,我去看看她,稍后與她一同去?!?p>  言天正愁她畢竟是女兒身跟著他們不大合理,她去尋玉杳,自然會去女眷那邊,正合他意,自然答應。

  吳進只來得及吩咐身邊的小宦官跟上,照看著。

  拐彎時看到了福婳宮墻邊尚未掃盡的雪,不免興起,特意循雪而過,在那雪白上留下了自己的腳印。小宦官抬頭想要阻止,那可是玉杳公主特意關(guān)照過不得掃去的積雪,說是這般才是冬景,如今被毀,難保公主不會生氣。

  可他尚未開口言致已經(jīng)躍上了墻頭,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小宦官是吳進身邊的紅人,該知道的都知道,想著言家如今圣眷正濃,搖搖頭垂首走到了福婳宮正門前候著。

  宮內(nèi)言致一步一個腳印毀著公主最愛的雪景,正被開窗的宮女看個正著,引來一聲驚呼,下一刻,言致已被眾多宮婢圍在了中央,人人面帶怒色。

  公主姍姍來遲,卻也能聽出她腳步聲稍有些急。

  宮婢們退讓開,一身碧綠衣裳的麗人走近,她畫著淡淡的柳葉眉,眉心輕點一粒朱砂,頭上只有一支翡翠步搖,耳上一對銀綴,圓圓的杏眼含怒,稍尖的下頷微抬,好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美人含怒的杏眼在見到言致那一刻微微大了一些,她有些震驚于言致的容貌,雪白的天地間那個女孩兒獨身站在那里,穿得單薄,卻仿佛雪白宣紙上最濃的一筆,一眼望去便再無法看向別處。

  這樣的人,她稍一想便知是誰,那個人兒,自小便生得精致,年歲稍長,竟是美得如此惑人。

  玉杳幾步上前拉住言致的手,被她冰冷的小手一驚,不免呵斥道:“你這丫頭,大冬天的怎么就穿這么點兒?不冷嗎?這手都凍成什么樣了!”

  “我以為你會先怪罪我壞了你的景致,姐姐不用擔心,我不冷,這手也不是凍得,不論天冷天熱都一樣冰涼的?!?p>  她揚唇一笑,桃花眼里似乎承載了整片星空,明亮耀眼。

  玉杳緊緊握住她的手,道:“胡說,我明明記得你的手最溫暖了,最冷的日子里也暖和得很······”

  最后那句話玉杳越說越慢,幾乎是消了音。

  玉杳今年十六,皇家的人向來懂事得早,承擎五年她九歲,所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都知道,話未說完她已想起言致這手涼的源頭,不免噤聲,有些緊張的看著面前那雙桃花眼,擔心自己觸及一些舊傷,一些永遠無法忘卻的傷。

  卻不想看到的只有笑意,她也一笑,挽著言致的手遣散了宮婢,二人徑自進了屋。

  “玉杳姐姐,多年不見,我險些沒認出你來,還想著這是哪家的仙女到了你的宮里來。”

  “少貧嘴,你這是說我幼時生得難看咯?”

  “怎么會,姐姐從小就貌比天仙。”

  “鬼丫頭。”玉杳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鼻頭,說道:“你不是最喜歡熱鬧,怎么跑我這兒了?今日可是護國將軍的好日子,三品以上大員貴戚都攜家眷來了。”

  “嗯,我在宮門口看到了很多馬車,還聽到了不少娘子夫人的聲音呢,我估摸著她們怕是打從心底里看不起我呢,正巧我也不愿看到她們,這樣的事情雯姐姐肯定不會來,她必是在家等著我去,那我為何要去自找不痛快?這宮里啊我能找的人,有趣的人也就剩姐姐一個人了?!?p>  玉杳抿唇,想告訴她是她想多了,卻也知道她說得都是實話,只好笑道:“這么說你這是被逼無奈才來找我,而不是特意來看看我?”

  “哎呀,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玉杳無奈,為她倒了一杯熱水,雖說心中已然了解她的身子就是這樣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大大的喝了一口熱水,言致瞇著眼睛道:“嘖嘖嘖,公主就是不一樣,這水都要比別人的好喝三分?!?p>  不理會她的裝模做樣,玉杳問道:“你們得勝歸來,父皇定會大行封賞,我在宮中了解不多,北狄是真的徹底解決了嗎?”

  “算不上徹底,只是幾十年內(nèi)應該是安穩(wěn)了。”

  “那你們······不走了吧。”

  眉梢一挑,言致睜開眼看向玉杳,卻見她眼神有些飄散,心中一驚。

  蹙眉又揚眉,言致說道:“應是不會再去北狄了,但天下并不安穩(wěn),西戎南蠻都不安定,說不定哪日還是要走的。不說這些了,若真起戰(zhàn)事皇伯伯如何說我言家如何做便是了,倒是玉杳姐姐你,我記得你可滿了十六,虛歲也算十七了,皇伯伯給你指了哪家的郎君???”

  俏臉上紅云更盛,玉杳偏著頭說道:“你胡說些什么,北方戰(zhàn)事吃緊,將士們?yōu)閲⊙獖^戰(zhàn),父皇哪顧得上這些兒女之事?!?p>  故作愧疚的嘆氣一聲,言致轉(zhuǎn)著茶杯道:“唉,都是我們的錯,竟然耽擱了玉杳公主的人生大事。我回頭就去打聽一下這京中哪家兒郎最是文采風流,求皇伯伯為玉杳公主指為駙馬?!?p>  她微微偏著頭,遮了自己眼中的凝澀,玉杳公主心中有事自然未曾多想她為何突然出了這番話。

  玉杳羞紅了臉,目光中透出的卻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堅定,她沒有答言致的話,轉(zhuǎn)而說道:“這連著幾日的大雪天,著實冷得厲害,你穿得單薄,我瞧著你個子與我相差無多,我讓人給你找兩件衣裳加上。”

  言致已得到了自己要的結(jié)果,便不再多說,順勢答道“不用了,我常年習武,這天氣并不覺冷?!?p>  玉杳終是擰不過她,只好由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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