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薩斯載著三個女生和一個小男生,駛過阿諾德植物園,在一處建筑停了下來。
“甜甜,累了吧,等下帶著大虎好好休息一下?!蹦∮陰椭鹛鹉孟滦欣?,帶著大家走進房子。
“房子老大額,買下來不便宜吧,布置得好舒服呀?!惫鹛馉恐阽?,一進來就嘖嘖稱贊。
“沒有你家魔都的房子貴啦?!蹦∮晷χf。
透過玻璃,笑冠琥看到后面有個大院子,開口道:“莫阿姨,我可以去院子玩玩嗎?”
“寶寶去吧,去吧。”莫小雨摸摸笑冠琥的頭,一見面她就喜歡大虎,很活潑愛笑,但又非常有教養(yǎng),看來自己這個閨蜜在教育上是下了功夫的。
這座院子,表面上看起來同普普通通的人家并無兩樣,除了那爬滿了薔薇的院墻讓它看起來充滿了勃勃生機之外。
笑冠琥跑進后院,眼前一亮。
古樸木制的小橋,跨過鋪滿了鵝卵石的彎彎的池塘,直接通到了座落在池塘中心的小木屋。哦,不,或許應(yīng)該叫它“玻璃屋”。
雖是木制的框架,那也僅僅是個框架而已。屋頂以及房子的四周,完完全全是用玻璃所鑲嵌起來的。
這時,屋子的大門是敞開的,不過,即使它是關(guān)著的,透過這四周的玻璃,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擺放著一座大圓床。
玻璃屋旁邊立著一個漂亮的水晶牌子,上面刻著三個漢字“聽雨軒”,笑冠琥雖然還沒上學,大部分常用字卻是認識。
“軒”這個字,笑冠琥不認識,但“聽雨”兩個字讓他覺得很好聽。
正看著這個夢幻一般的玻璃房子出神,聽到后面媽媽還有千雅阿姨和小雨阿姨的說話聲。
“晚上我有個好朋友舉辦party,咱們帶著大虎去玩玩,是個愛爾蘭裔的女生,她女兒和大虎差不多大,小孩子也有玩的。”莫小雨說道。
此時,時差晚上的帝都,劉無邪是個行動能力很強的人,收到笑湖戈提供的資料,馬上找到了秋水,在他誠懇的言辭下,終于要到了秋水的扣扣號,加了好友。
秋水心里有點七上八下,還有點奇怪,今晚是怎么了?一會兒一個家伙憑空冒出來,夸自己一番然后問愿意做編輯不,過一會兒又冒出一個自稱什么中文網(wǎng)的總編。
一夜無話,笑湖戈惦記著一早看看老婆帶著兒子去本土美國人家玩,好玩不。
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九月開學季來了。
兩個兒子又手拉手,蹦蹦跳跳去上幼兒園了,大虎開始上學前班,二虎也從聰聰班跨入了皮皮班。
“莫小雨和袁千雅變化大嗎?”郭甜甜從美國回來以后,笑湖戈問她。
“她們變化不大,我倒是感到自己變化挺大的,感覺和Isabella的媽媽,好像共同語言反而更多似的,一討論孩子的成長和教育,就說個沒完?!惫鹛痤^靠在笑湖戈肩上。
Isabella,是郭甜甜去美國當天參加party的那個女主人的小女兒,比笑冠琥大一歲,漂亮得像個芭比娃娃。
“老公,挺好玩的,那家爺爺是猶太人,奶奶是愛爾蘭裔,到了她這輩,也嫁了個猶太人。”郭甜甜絮絮叨叨給笑湖戈聊著見聞。
“配置非常優(yōu)化的CP?!毙暾f。
“為什么呢?”
“猶太人老公和愛爾蘭老婆,鮮有沒有作為的家庭。兩個都是曾經(jīng)災(zāi)難深重的民族,刻在基因里的猶太人的向上和善于理財,與愛爾蘭姑娘極能吃苦的精神,不成功才是怪事?!?p> “美國一半的總統(tǒng)都是出自愛爾蘭裔家庭,比如克林頓。。。你以為這些是憑空來的啊?!毙昀^續(xù)笑著給老婆解釋。
“小女孩和大虎挺投緣,玩得老開心,我?guī)痛蠡⒔艘粋€他自己的Facebook和Instagram,他倆彼此follow了對方?!惫鹛鹦α似饋恚骸按蠡⒁豢谶€算流利的英文,以后估計因此書面語也會練得不錯?!?p> “干得漂亮!”笑湖戈大夸老婆,心里想:對于男孩,沒有比漂亮妹子更有動力的東西了。
九月的帝都,依舊熱浪滾滾,但比南方又好一點,至少開始有涼風了。
一天上班笑湖戈正在處理公務(wù),電話聲響了,是他的私人電話,一看顯示,是林小安。
“娃娃臉,我在首都機場轉(zhuǎn)機,突然想起你來,打個電話向你告?zhèn)€別,準備去英國讀書...也許移民,估計幾年不回來了?!?p> 笑湖戈心里想:這位林小安同學還真是活到老學到老的典范。
“還有多少時間登機?我看看來不來得及送你一下?!?p> 空港內(nèi)的一間茶室里,笑湖戈和林小安相對而坐,仿佛當初在福州一起喝茶的時光。
笑湖戈趕到機場的時候,離林小安的國際航班登機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
“學室內(nèi)設(shè)計?有冇搞錯?!毙瓴淮蟮难劬Φ傻脠A圓的。
“那又怎樣!”
“是不是以后還要去巴黎或者米蘭,玩?zhèn)€時裝設(shè)計?”
“噫,你怎么會知道我的打算?”這次是林小安眼睛圓圓了。
“衣食住行,食,你專業(yè)了一把,住,你正在Professional,接下來可就不是衣比較靠譜了嘛!”
“娃娃臉,不是姐姐夸你,你腦袋瓜確實轉(zhuǎn)得蠻快。”林小安笑著說。
時間在兩人嘰嘰咕咕中流逝得飛快,仿佛一眨眼,林小安就該進去登機了。
“安安,我知道你是不婚主義,不過,如果...如果在碰到合適的人,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結(jié)婚沒有那么恐怖,其實,也挺好的?!迸R別,笑湖戈期期艾艾地又開始勸她。
林小安穩(wěn)重的拍了拍笑湖戈的肩膀,一副慈祥狀:“那么,孩子,好好珍惜你的婚姻,好好生活吧?!?p> 雖然現(xiàn)在對于他們來說,即使再遠再在海外,抽空聚聚不是難事,但這個“抽空”好像卻真的是很難。
笑湖戈仿佛感覺到了這點似的,在林小安揮手離開后又叫住了她:“安安!”
“什么?”林小安回頭。
“保重!”
林小安看著笑湖戈的臉龐:當年二十歲的娃娃臉,應(yīng)該馬上就三十歲了吧!
“你也是?!蓖A艘粫?,林小安低低喃喃說了一句,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再揮手。
初次見你書香滿心地,云霧流轉(zhuǎn)水墨了你的秀氣驚嘆是你,今日別離情在茶香里,依依不舍揮手了你的記憶,福建如你。
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多年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