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皇上傳召
“你昨夜去哪里了?”
看到他,張貴妃就氣不打一處來。
提到昨夜,南宮一澈的眼神不著痕跡的深了深,面上卻輕描淡寫的開口:“昨夜出宮了?!?p> 張貴妃臉色深沉的看著他,似乎在質(zhì)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南宮一澈倒是一臉坦蕩。
這個時候,屋里噼里啪啦的打砸聲終于停止了,許是聽到了南宮一澈的聲音,純陽飛快的打開屋門跑了過來。
看到他的那一刻,少女眉眼中的喜悅怎么也掩藏不住,盡管眼角還有淚痕。
南宮一澈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抬了抬頭,明明眉眼里倒映的是純陽稠麗的面容,可腦海里卻猝不及防的浮現(xiàn)了另一張臉。
那個終日帶著面紗昨夜還與他交了手的少女,夏璃。
以至于當(dāng)純陽撲進他懷里的時候,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澈哥哥,昨晚瀾兒被人設(shè)計了。”純陽伏在他的懷里,嬌軟的嗓音里不無委屈。
南宮一澈終于恍過神,抬手落到純陽的肩頭,低頭的時候,眉眼里的情緒迅速的掩去了:“怎么回事……”
純陽抬起頭,抱住他腰身的手仍然不舍得松開,一旁的張貴妃就猛地咳嗽了兩聲。
純陽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自己的手,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特意強調(diào)了,那張字條明明是南宮一澈的字跡。
張貴妃聽罷,臉色一下就凝重起來。
南宮一澈其實是知道原委的,只是他想到的是對方似乎對他的熟悉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他對她卻一無所知。
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這宮中,你還與誰打過交道?”張貴妃沉沉的看著南宮一澈,那眉眼中的鋒芒顯然已經(jīng)有了人選。
純陽卻不知這一層,以為自己的母妃要開罪南宮一澈,她正要開口替他說話——
“沒有。”他淡淡回答。
聞言,張貴妃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還沒等她發(fā)作,一道清淺卻微厲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果真沒有?”
在場的幾人臉色紛紛一變。
——
熹貴妃小產(chǎn),純陽被賜婚,今日的宮中似乎格外的安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夏璃伏在案上,認真的練著字。
宮中的公主里就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寫的格外有力。
父皇曾說,她的筆鋒里藏著男人的鋒芒。
繡枝過來點燈的時候,看到案上的字,也忍不住夸了兩句:“公主的字真好看?!?p> 寫了一下午,夏璃有些累了,順勢擱下了筆,走到廊下活動活動:“今日合歡宮里可有動靜?”
繡枝搖了搖頭:“回公主,今日一天合歡宮都宮門緊閉,安靜的很?!?p> 夏璃的眸光微深,面紗下的唇角翹了翹,只怕這安靜并不是真的安靜。
殿門開合,顧嬤嬤領(lǐng)著一個人急匆匆的進了庭院。
夏璃一眼就認出顧嬤嬤身后的那個人就是父皇身邊的高庸。
兩人走近,高庸不卑不亢的向夏璃行了一禮。
夏璃擺了擺手,笑道:“公公不必多禮?!?p> 高庸跟著笑了,但很快又正了臉色:“公主仁慈,但禮不可廢?!鳖D了頓,他就說明了來意。
“公主,皇上讓您過去一趟,不過您尚在禁足期間,還是避些耳目為好?!?p> 夏璃點頭,簡單的讓顧嬤嬤替自己整理了下衣衫,便走到了高庸的旁邊,“走吧。”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問上一句皇帝為什么召見,光這份沉穩(wěn)的氣度,后宮中便鮮少有公主能及的上。
高庸暗暗點頭。
夏璃到達勤政殿的時候,皇帝已經(jīng)摒退了宮人。
殿內(nèi)很安靜,只剩下落筆的沙沙聲。
高庸關(guān)上門后,便在門口守著。
夏璃喚了聲父皇上前行禮。
皇帝擺了擺手,擱下手里的朱筆,示意她過去。
夏璃走過去便看到案上幾乎堆積成山的奏折,遂問了一句:“父皇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皇帝就想到了白日里太后說的話,心中一動,他嘆了一口氣:“朝廷賦稅一減再減,可百姓的收成始終不好,到底是收成真的不好,還是有人貪污,朕卻不得而知?!?p> 聽到這番話,夏璃卻突然想到前世二十八年的時候,全國大旱,好多百姓餓死,而富商手里卻囤了許多糧食,當(dāng)年是她以征糧為由挽救了不少百姓。
有富商反抗,她就治了富商的罪,以至于她后來出戰(zhàn)缺少糧食,卻沒有一個富商出面捐糧。
頓了頓,夏璃說出自己的看法:“父皇可有想過,明面上看起來是百姓收成不好,而暗地里卻是那些糧商壟斷了良田,他們將糧食都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有任何天災(zāi)或是人禍,這些糧商便可坐地起價,大發(fā)橫財?!?p> 皇帝的眼睛頓時一亮,看來,太后說的果真沒有錯,“那依璃兒之見,又當(dāng)如何?”
夏璃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此事應(yīng)當(dāng)暗訪,不可明查,畢竟糧食乃百姓之根本,最怕的便是那些包藏禍心的有心人。”
“而且除去糧食,錢財和水源也極為重要,兒臣記得全國各地的金礦都是由各地的官員駐守,依兒臣看,這錢財還是抓在自己手里才最可靠,人心鬼蜮,難免有人被這些錢財迷失了心智?!?p> 聽到這里皇帝不可謂不震撼,一個小小的女娃都能有這樣的深思遠慮,他作為帝王,卻顯得目光太過短淺了。
只看到眼前的難題,卻沒有想到國家的將來。
“那水源呢?”皇帝收起心底的震撼,追問。
夏璃皺了下眉頭,對于這個,她顯然心底還沒有大概的方向,只簡短的說了一句話:“開鑿水源,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此刻,皇帝才真真正正的正視了自己的這個女兒,現(xiàn)在的璃兒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被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娃了,她現(xiàn)在也能獨當(dāng)一面了。
想到這里,皇帝又欣慰又心酸。
“你只管去做,父皇做你的后盾。”
皇帝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塊盤龍玉佩遞了過去,夏璃頓時一臉震驚,這盤龍玉佩意味著什么,前朝后宮無人不知,歷來見玉佩便如皇帝親臨,這么多年來,這塊玉佩就從沒離過父皇的身。
這么一來,父皇就等于是將國家的命脈都交到了她的手里,這是何等的信任!
她的眼眶不禁一熱。
“真是個傻丫頭?!被实厶止瘟斯嗡谋亲?,一如兒時的寵溺。
夏璃就知道,哪怕在后宮里,在所有的公主眼底父皇并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可是在她心里,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
沐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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