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人員的能力和效率自是非凡,而且靜嬪昨日發(fā)脾氣的事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所以姬凡還未用完早餐,就有了消息。
就算隱秘也是相對那些嬌弱的后妃而言,后宮女子間的這些小事,只要姬凡想知道,也不過是分秒間的事情。
“主子,昨日淑妃娘娘言陛下有意貞妃。在您未回宮之前,陛下還將藩國貢品暗中賞了部分給貞妃。靜嬪正是聽了宮人稟的這消息才大發(fā)脾氣?!?p> 暗衛(wèi)對姬凡行了一禮,如此說道。
姬凡聽了也只挑了挑眉毛,手上夾菜的動作依舊。
過了一會兒,暗衛(wèi)才聽到姬凡說道:“將惠姨說的話完完整整地說一遍給我?!?p> 暗衛(wèi)就將昨晚章臺殿跪跌在地上的宮人復述給靜嬪的話又復述了一遍給姬凡。
姬凡聽了瞇了瞇黑沉沉的雙眸,想到貞妃那個人,還真沒什么印象。只知道他人都言是個清冷絕色的女子。
其實姬凡是不知道西周帝先前給貞妃暗中送東西的事,她可對西周帝這些和妃子間相處的事沒什么興趣。
但她也不會懷疑西周帝對她母后的忠誠度,這件事只怕還另有隱情。
只是怎么扯進了惠姨......
姬凡吃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拭了拭嘴。
太傅除了惠姨還另有一幼子,大概七八歲左右。如今朝內(nèi),丞相、定遠侯霸權(quán),其他各朝臣除了依附他們兩派的和鎮(zhèn)國將軍府,一些中立派怕是很難過。
惠姨這是為幼弟鋪路了嗎?
只是憑父皇母后與太傅府的淵源,即便惠姨不插手其中,日后惠姨幼弟想要入朝,父皇和鎮(zhèn)國將軍府都不會視而不見的。
眼中浮現(xiàn)出淑妃彎彎嘴角朝自己笑的樣子,姬凡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去一趟永信宮。
沒帶任何人,姬凡用完早餐休息了一會兒,就獨自向永信宮走去。
到了永信宮門口,姬凡還是有些恍惚,好像自從父皇納妃,在這后宮中除了未央宮,她就沒再踏及過其他任何一處宮殿,即便是淑妃的住所。
好似她走進了這些人的地方,就是對父皇行為的一種縱容,是對母后的一種背叛。
但如今知曉真相,她對后宮這些地方還是有一些莫名的抵觸。畢竟,在母后還在的時候,這些地方是他們這個家的一部分,而如今一切都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姬凡黑沉沉的眸子更暗了幾分。
永信宮里的宮人早就見著姬凡站在門口,卻不進門,不由有些奇怪。她們也不敢湊上前打擾姬凡,就立馬去稟了夏堇姑姑。
夏堇當時正在淑妃面前伺候著,宮人來稟告,淑妃也自是第一時間知曉了,就急忙起身打算親自去迎姬凡。
姬凡看著淑妃從屋里出來,向她走過來,這才回過神,邁步跨入永信宮的院子。
淑妃上前就又拉住了姬凡的小手,像小時候一樣。帶著一臉喜意,溫溫柔柔地開口道:“凡兒怎么來了,凡兒若是有事,遣人來告訴惠姨一聲,惠姨去未央宮看你不就好了,怎還親自來了?”
淑妃也是知道姬凡不喜到她們這些妃子的住所,所以從未來過任何一人處。如今在此見到姬凡,自是喜不自禁。
姬凡沒有回答,沉默著讓淑妃牽進屋去。
待兩人坐定,淑妃將身周伺候的宮人遣退,只留了夏堇姑姑。
姬凡看了夏堇一眼,淑妃只當姬凡有要事和她說,也讓夏堇姑姑退了下去。
姬凡這才開口道:“惠姨,昨夜章臺殿之事,我已知曉?!?p> 淑妃本聽到姬凡這聲久違的“惠姨”,就心里一陣激動。而當聽清了姬凡所說的話,不由有些忐忑,“凡兒,你且不要多想,你父皇對貞妃其實......”
姬凡打斷淑妃后面的話,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惠姨不該牽扯進來?!?p> 淑妃愣了愣,沒想到姬凡會這么說。
再想了想昨日自己故意說給那宮人聽的話語,不由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凡兒以為惠姨是在為弟弟鋪路吧?”
姬凡默了默。
淑妃繼續(xù)道:“惠姨本就虧欠你父皇母后良多,如今所為權(quán)是報恩。而弟弟之事,惠姨知道,將來皇上和鎮(zhèn)國將軍府定不會無視,所以惠姨更要盡自己所能,能幫你們一些就是一些。”
“況且,撇開這些不說,你父皇母后乃是惠姨從小到大的好友,惠姨沒有理由冷眼旁觀?!?p> 姬凡斂了斂眸,淡淡地開口道:“那惠姨可知道,我和父皇,時至今日,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
現(xiàn)在惠姨把太傅府捆在了皇室的船上,在將來也是極有可能隨我們一同翻船,沉入水底,無法翻身。”
淑妃朝姬凡笑了笑,道:“那惠姨與太傅府自當認命?!?p> 聽此,姬凡也對淑妃微揚了揚嘴角。見淑妃已下定主意,也不再多勸。
那邊御書房,西周帝知曉了章臺殿那一檔子的事后,也不過是握筆提字的手頓了一頓。
姬凡出了永信宮,就回去了。
回房,喚了暗衛(wèi)出來,開口問道:“靈山寺那一行人,可查到了些什么?”
“稟主子,幾乎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定遠侯府?!卑敌l(wèi)掏出一沓紙張,雙手呈遞給姬凡,答道。
姬凡眸子暗了暗,細細地翻閱了那些紙張。
“這些證據(jù)怕是是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你再去深入探查一番,那些人雖然實力低微,但本宮也要知道他們真實的出處?!?p> “是?!?p> 看著暗衛(wèi)離開,姬凡微蹙了蹙眉,那些人雖實力不濟,但心眼倒是一個比一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