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世界充滿著祥和的味道,諸多瓦碩砌成的房間,壘壘相礙,二人身處位置是一大片空曠的地帶,少有人來,都是知道獸脈的危險,顧此才不敢輕易靠近。
唐潮,燼二人緊張的情緒還不待平穩(wěn),便又心神陡懼起來,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在這空曠場地中間位置站立著一女子。
她手持一鞭子,井井有條的三千秀發(fā)被風(fēng)吹的凌亂些許,那雙光亮的眸子中透露著平靜,在那溫柔的外表下,實則涌動著狂暴力。
“又是這臭婆娘!”燼冷斥道。剔靈兩個階級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現(xiàn)在還是心有余悸,且怨恨意味強。
“她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自燕皇陵就開始被追逐,又在靈幽獸脈之內(nèi)待了那么長的時間,一直都未看到過那女子的身影,現(xiàn)至此,讓唐潮實為摸不清頭腦。
女子邁著小巧的步伐靠近,手中鞭子波動出來的氣息打亂著暴雪,三人一直凝視著對方都沒有說話,靜的雪若冰涼。
“殺出去!”燼說道,他知道現(xiàn)在的處境,后方還有一個更強勁的對手在等待著,再遲疑不定后果更糟糕。
“李紫夢可是晉升已久的化氣境強者,有把握嗎?”擊退面前之人是現(xiàn)時唯一可行的辦法,唐潮雖心已定,但依舊是拿不準(zhǔn),只因?qū)嵙Σ罹鄳沂馓蟆?p> “管不了那么多了!”
燼先行而出,火龍在一念間召喚,憑空出現(xiàn)抵擋在他前方,炙熱度比以往要強上好幾,沖了去。
火龍來臨,蛟牙飲靈鞭抗衡之,區(qū)區(qū)眨眼的功夫,那火龍便在一擊之下被強行打散了。
“噗嗤!”
燼反噬出一口血來,騰空倒飛出數(shù)丈遠(yuǎn),旋即又召喚出一條火龍來,繼而沖了去。
李紫夢面無表情的對待正發(fā)生的一切,那條鞭子仿佛有著無上限的力量,輕手一揮間,火龍驟然遣散。
“可惡!”同為境界層次的修為,怎知實力懸殊是如此之大,是燼所料不及的事情。
“觸犯法則之人,必受裁決!”李紫夢并不想知道他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心中除了法則之外,外事不受侵?jǐn)_。
蛟牙飲靈鞭梟聲逆耳,長長的鞭條于半空中落下,二人躲避及時免去了皮肉之苦。
大門后方白云朵正在靠近,現(xiàn)已清晰見得,唐潮不敢再遲疑下去,滅人分支不算是一小事情,當(dāng)下一躍而起,幾十道重拳猛轟擊地面。
百道大柱沖天起,每一根土的外圍都包含著一層冰霜,一般人強悍不得,試圖以此來將李紫夢困擾。
“吼!”
燼孤身默念口訣,火龍綿延盤伸向著百道大柱中沖去,錦上添花,以防萬一,再者二人同時撤離。
“轟……”
蛟牙飲靈鞭于土柱群中亂舞,攪的天翻地覆,煙霧繚繞,又與火龍在斗爭,鋒芒畢露幾個回合下來,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層層淡霧。
回顧唐潮,燼二人,現(xiàn)已逃出幾百丈之遠(yuǎn)了。
天空云朵來臨,忽然將下方暴雪凝結(jié)成為了一把大長劍,直指向二人的位置,在即將要發(fā)射的那一瞬間,卻又奇怪的消失了,再次變化為大雪。
李紫夢看向云朵一道冷哼,就算修為再高深的人,也不能在制衡官面前造次,因為制衡官的背景很大,不光是人皇在后面撐腰,其內(nèi)部修真強者也很眾多。
“這么好的一個機會,那劍兮閣宗使為什么又止住進攻了?”唐潮很清楚剛剛發(fā)生的一幕,倘若受了那把由雪而凝結(jié)成的大長劍一擊,則非死不可。
“那人是在擔(dān)心制衡官?!北寂苤械臓a回道。
他們現(xiàn)處的位置并不是靈幽獸脈,而是普通人云集的城池,那云朵想要他二人的性命,則定會連累到周邊的普通人,沖動是魔鬼,惹出來的禍估計比丟失一個分支的事情還大。
“既然這樣,那就奮力的奔跑吧!”唐潮加速前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由此他知道,現(xiàn)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或許從那位宗使身上可以得到答案。
只要得到了劍兮閣總宗門的位置,比挨個尋找其他分支來尋找表哥要容易的多,前提是,必須要有與那宗使對戰(zhàn)的實力。
“制衡官辦案,雖遠(yuǎn)必誅!你們榮幸的登上了蓬?;始彝ň兞睿琒級!”
李紫夢那雙冰冷的眸子中,透露著一種不盡人意的獨特氣質(zhì),隨即騰空繼續(xù)追逐。
“呼~”
上空滑落下來的暴雪經(jīng)那片云朵的流動,歪斜至下方幾十丈遠(yuǎn)的距離,因制衡官李紫夢中間插了一刀,最后未能如愿以償,現(xiàn)在當(dāng)是極力的去追趕。
天亮,雪還在下,后方仍舊是在緊逼的狀態(tài)。
夜晚,雪尚未停,后方傳來的氣息絲毫沒有減弱的模樣。
“我想歇會兒……”唐潮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不停地奔跑實在太累了。
“不想活命就休息吧!”燼做以勸解,如果后方只單獨是李紫夢一人的話,或可有個喘息的機會,不過是剔靈掉階的下場。
可那片云朵不同,滅人分支等于是打了人一大大的耳光,若追趕上來,他二人則非死不可,只要不涉及到普通人,修真者之間的戰(zhàn)斗是不受制衡官約束的。
“大不了拼了!”唐潮揮著手中的化空劍,鐵了心的不想再跑了,只想簡單的休息一小會兒。
“可我不想死!”燼的頭腦清醒,知道硬碰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場,遂一把將唐潮伶了起來,似抓小雞一般,匆忙逃荒,不敢滯留一刻,當(dāng)真是與死亡在賽跑。
路上行人頗多,烏央烏央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燼一手伶著唐潮拼盡全力的奔跑,一面在街道兩旁的房屋之上來回跳動。
達(dá)到化氣境之后雖說可以騰空,但消耗的體力太大,況且又有著一個累贅在手上,會很吃力且速度無疑也會慢很多。
這下方人群的數(shù)量又太多,平坦空曠的陸地上飛馳顯然是不可能的,迫不得已他只能這么做。
“你們看上面?”
“哇,修真者吧?”
幾百道目光不約而同的向著他們望去,都很羨慕幻想著也能成為一名修真者,無拘無束的在那房頂上面翱翔。
兩天后,后方那兩道氣息還在,不依不饒的在追趕著,有時氣息離的很近,隨著燼速度上玩命的提升,很快就又給瞥出了許多距離,靠近,拉遠(yuǎn),不間斷的在持續(xù)。
“謝謝你??!”唐潮被前者的力氣,晃動的腦袋都膨脹了許多,致意道。
“你不要說話,現(xiàn)在我特別討厭你的聲音?!睜a視線定在前方,一手費勁的伶著唐潮,一面拼力去跳動奔跑。
“我想說……你可以放開我了。”唐潮的體力已恢復(fù)到七八層,現(xiàn)在一人獨行是完全沒有問題了。
其實,他體力早已有所恢復(fù),奈何燼的氣場太大,一路之上雖想表達(dá)出來,可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每次都準(zhǔn)備要開口的時候,便被那捏拿晃動力給硬生生打亂,咽了下去。
久而久之,見后方敵人一時半會兒輕易追趕不上,唐潮倒也很情愿的去享受著那種快感,那么長時間以來,有燼在身旁賣力,為他省去了很多的體力麻煩,眼下,見人是那般的拼力之后,于心不忍顧請求至此。
“不早說!”燼的右手發(fā)力,直接將人扔了出去,一個不小心唐潮差點摔下房屋。
累贅脫手的那一刻,燼的速度突飛猛進,增快不少,在下方行人眼中,宛若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艷紅花朵,為之心神澎湃。
唐潮的速度稍遜,卻也不落的緊隨,數(shù)個時辰中,他們距離后方那兩道氣息是越拉越遠(yuǎn)。
隨著自后方那兩股氣息的淡薄,又是兩天的時間才完全擺脫掉追逐,統(tǒng)共算下來五天有余。
天空陰沉,飄雪終止,新春以來到,他二人歷時五日,開玩笑的說等于逃竄了整整一個節(jié)季,好在這場劫難終于是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