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浩宇消失之后玄武便不安的往洞外走去,手中的金沙蘭已被其用棉布包裹,看上去只是普通的行李,來時的幾十號人只剩下了玄武一個,要說不安是不可能的,就這樣即將走出洞口,玄武突然聽到洞外傳來了幾聲嘶喊,玄武摸著洞壁向外聽去。
“漢王駕崩,張騫尋金沙蘭未果,隨行人員一律給漢王陪葬,把這些人都給我拿下?!币幻姽俚穆曇粽f道。
“什么!漢王駕崩了!”洞內(nèi)玄武吃驚的想到,聽到洞外不斷傳來的求饒聲,玄武這才敢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
因為沙洞十分隱秘,來軍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沙洞的存在,玄武就這樣在洞口呆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外面徹底安靜下來,玄武這才小心將頭探出沙洞。
來軍定是漢王的親軍,既然漢王死了,那所謂的長生不老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自己的家眷已然成為漢王墓中的陪葬。懷著憤慨的心情玄武向著金沙城的方向逃去。
金沙城,樓蘭國最為繁華的都鎮(zhèn),介于漢和匈奴兩大勢力之間,既不屬于大漢的疆土也不屬于匈奴的管轄,一貫采取的中柔政策使其兩面得意,不過激發(fā)的矛盾也確實不少,經(jīng)常有些樓蘭國民被匈奴或是漢人抓去充當奴役,這里的人們即便不滿,也只能窩在家里叫嚷,讓他們與匈奴和漢人反抗,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時玄武正穿梭在金沙城的街頭,學(xué)著樓蘭國民的樣子,玄武給自己找了一身寬大的身袍,濃厚的長巾也將頭部跟面部緊緊包裹。聽著街頭喧嚷的叫喊,異域的風(fēng)情使得玄武有些心怡。
“客觀,需要住店嗎?”一名掩面的女子走到玄武跟前問道。
女子青紗遮面,看不清容貌,但其玲瓏的身段卻是凹凸有致。
玄武正要拒絕,挽頭發(fā)現(xiàn)時候身后不知何時來了兩名大漢,大漢左右夾擊,剛好將自己的去路逼退。
“你們干什么!”玄武生硬的說道。
兩名大漢沒有說話,倒是女子戲笑的說道“一個漢人跑到我們樓蘭國來還問為什么,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太可笑了嗎?”
嗯?圍巾之下玄武眉頭一擰,自己已經(jīng)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些人是怎么認出自己是漢人的?糟了,是包裹!
玄武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背上裝有金沙蘭的包裹是大漢才有的綢緞所制,該死!玄武咒罵一句轉(zhuǎn)頭看向女子說道“你們想怎么樣?”
“咯咯~”女子掩面一笑,隨即陰冷的說道“我的父親便是被大漢人所殺,你說我想怎么樣。阿穆、鐵真、把這個家伙帶到城墻上!”
女子毋庸置疑的口氣使得身后的兩名大漢同時將玄武架起,玄武不敢太過聲張,因為這里全都是樓蘭人,一旦自己暴露了漢人的身份,要對付的可就不是面前的三個人了。
金沙城的城墻離幾人不遠,兩名大漢攜著玄武往前走,女子身后跟著,不一會便來到了金沙城的城墻腳下?;蛟S是城都的緣故,金沙城城墻的建造也顯得十分雄偉,高約百丈的城墻猶如鐵衛(wèi)一般捍衛(wèi)著金沙城的安寧,而城墻的另一邊,則是無數(shù)枯死的胡楊跟荒漠。
紗面女子繞至玄武的跟前,語氣有些興奮的說道“今日我就要用你這漢人的血祭奠我父親死去的亡靈?!?p> 玄武聽后眉頭緊皺,眼前的女子儼然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大漢和樓蘭國的紛爭不是個人的恩怨,把自己殺了又有何用。
“臭女人!你樓蘭國是人我大漢人就不是人了嗎!去年我大漢派來的使臣不就是被你們殺的嗎!”玄武憤罵的喊道。
女子聽后眼眸一閃,更加興奮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這事想必定是大漢朝中的狗奴才吧,那我更要把你碎尸萬段了?!迸記]想到玄武竟知道樓蘭國殺死大漢使臣的事情,這件事情只有大漢以及樓蘭國朝中之人才知道的事情,想到自己能夠馬上處死一名大漢朝中的狗奴才,女子更加興奮了許多。
“把他帶上城墻!”
女子一聲令下,玄武被被架至城墻之上。就在玄武好奇女子會將如何處死自己之時,兩名大漢直接將玄武押至城墻的邊角,俯頭向城墻外一看,玄武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只見城墻之下與城墻之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枯死的胡楊滿地著落,凄涼的荒漠只有陣陣微風(fēng)刮過,最重要的是荒漠之上竟堆滿了死人的骸骨,不時有一只烏鴉停留試探死肉的氣息。
玄武心悸未定,只聽女子一聲哨響,突然從城墻的腳下奔出幾頭灰白色的餓狼,這些餓狼個個體大毛長,雙眼兇狠的望著城墻上的玄武。
“竟是沙狼!”看見幾頭餓狼出現(xiàn),城墻上的玄武渾身一凜,沙浪是沙漠特有的物種,不同于山林間的狼種,沙狼只在荒蕪的沙漠中活動,他們天生殘暴,而且體態(tài)龐大,一頭沙狼足有成年獅子的大小,一下出現(xiàn)如此多的沙狼,玄武頓時跌落在了谷底。
“這些沙狼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進食了,想來你不會讓他們失望吧?!迸诱驹诔菈χ孪蛳绿酵艘环仡^譏笑的說道。
“呸!要殺便殺,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不覺得可恥嗎!”玄武盡管心悸,但作為一名漢子還是十分硬氣的回到。
“呦,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既然你這么相死就去死吧!”女子滿臉怒火的說道,隨即雙手一揮“阿穆,鐵真,放手!”
女子雙手落下,兩名大漢瞬時將玄武的半個身子騰起,玄武此時滿是不甘,不是因為自己就要死去,而是因為馮浩宇交給自己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自己就要被沙狼咬死,“張大人!我愧對于你啊。”玄武悲愴的想到。
“哼!要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身子落下城樓之際,玄武松開的雙手將跟前的兩名大漢的衣領(lǐng)抓住,慣性使然三人竟同時往城下跌去。
兩名大漢放松之際被玄武來了個突襲,驚恐的同時身子趕緊往后退去,但玄武怎會讓他們?nèi)缭福谂芋@呼的叫喊中,玄武雙腿用勁在墻角一登,三人同時往城墻下跌去。
“嚎~嚎”城墻底下的沙狼仿似興奮到了極點,一下掉下來三塊美食咱能不讓他們興奮。三人還沒落在地上,便齊齊往前跑去。
“噗噗噗~”三個人影同時掉落在了城墻底下,玄武感到渾身的筋骨快要散架一般,爬也爬不起來。突然一陣疾竄的聲響傳來,玄武轉(zhuǎn)頭看去,一頭沙狼正滿眼幽光的站在自己面前。
沙狼仿似打算好好享受自己的午餐一般,并不急于享用,圍著玄武轉(zhuǎn)悠了起來。
“?。“?!”幾聲慘叫響起,玄武驚駭?shù)目慈ィ瑑擅S自己一起落下的大漢已被幾頭沙狼啃得鮮血直流。
“嚎~”玄武面前的沙狼像是終于進入正題一般長嘯了一聲,尖銳的獠牙頓時裸露在了外面,一個沖歩就往玄武的身子沖去。
臨死之際玄武緊緊抱住了裝有金沙蘭的包裹,心中悲愴的同時也自嘲,自己連張大人交代的最后任務(wù)都完不成,死了就死了吧。
心死之時必有奇跡降臨,在沙狼血口即將吞噬玄武的一刻,玄武懷中的包裹突然散出微弱的光芒,微弱轉(zhuǎn)瞬強烈,玄武只感覺懷中猶如抱著一顆滾燙的火球,趕忙將包裹松開。
沙狼本打算一口撕碎玄武,卻沒想到萬丈的光芒逼得自己睜不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散發(fā)光芒的包裹就像自己襲來,沙狼一個憤吼欲將包裹撕碎,卻不想伸前的利爪在接觸包裹的一刻瞬間化作肉末,沙狼扭曲的表情痛苦到了極致,想跑卻被包裹散發(fā)的光芒瞬間化作了白煙。
玄武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包裹竟自己慢慢散開,一株泛著金色光芒的蘭枝顯現(xiàn)了出來。
“金沙蘭開花了!金沙蘭竟然開花了!”玄武幾乎語無倫次的喊道。
金色的花枝猶如戲鳳的羽毛,含苞的花骨一點點向外張開,直至一抹鮮紅的花粒綻放在了當空。
“咣!”花粒顯現(xiàn)的一刻,金沙蘭突然散發(fā)一股巨大的沖擊。朝著對面的金沙城而去,城墻上的女子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感受一股恐怖的沖擊襲來,起身趕忙向城墻下跑去,急亂的步伐剛跑至城墻的石階,突然感到背后一絲陰風(fēng),轉(zhuǎn)眼看去之時,頓時消散在無盡的石灰當中。
玄武癡呆的看著面前的場景,方才還威武不凡的城墻頓時消散在無盡的沙海當中,石塊與沙塵漫卷整個天地,只有金沙蘭依舊騰在風(fēng)沙中不斷泛著金光。
直至風(fēng)沙平息,玄武再向面前的金沙城看去,遠先喧嚷的集市不復(fù)存在,方圓十里只剩下殘垣的斷臂跟幾塊爛布掛在胡楊上隨風(fēng)飄擺。
“這就是金沙蘭的力量!”玄武抬頭再看頭頂?shù)慕鹕程m,心中充滿了畏懼。
突然!屹立空中的金沙蘭突然發(fā)出一陣脆響,玄武想跑渾身的疼痛卻使其動彈不得,直到一縷奇異花香飄進玄武的鼻息。
“嗯?”聞得花香玄武只覺渾身一輕,身上的疼痛感竟逐漸消失,直到玄武感覺自己重新充滿了力量。
這是金沙蘭的花香?玄武狐疑的看向當空中的金沙蘭,此時的金沙蘭正不斷向外擴著芬芳,芳香飄散之地,枯死的胡楊竟生起了綠芽,干熱的荒漠竟降下了雨滴。
雨勢只維持了一會,在太陽撥開烏云的一刻,金沙蘭頓時化作一道亮光向著地下的沙層沖去?!皢纭钡囊宦?,金沙蘭消失在了玄武的面前。
方才的一切顯得那般不真實,玄武望向身后無垠的沙海,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張大人,您交給的任務(wù),我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