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不打緊。本王與道長一見如故,當把酒言歡。魏公公,備酒?!惫珜O白笑著揮手。
魏忠賢吩咐,很快就擺下一桌宴席。
東極修士,大多斷絕口腹之欲,但是面對眼前的美酒珍饈,趙玉也是食指大動,險些出丑。
盤子里面裝的是不知名的獸肉,烹調出金黃的色澤,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口水。
至于那杯中的美酒,酒香中,掩藏不住濃烈的元力。
趙玉暗自咂舌,這一杯酒,怕是不下于一枚固本丹的藥力。
和公子白相對而坐,趙玉身邊有血滴子作陪,至于其他人,都是沒資格與三人平起平坐。
“這位想必就是道長的道侶了,真是郎才女貌啊?!惫珜O白見趙玉和血滴子一起坐下,不過探了探血滴子的修為,贊譽之詞當即不還開口。
“這位乃是舍妹,修為不精,小王爺見笑了?!壁w玉淡淡一笑,回道。
“哈哈……原來如此?!惫珜O白當即大笑:“小王眼拙,合該罰酒一杯?!?p> 說話間,公孫白一杯酒見了底,才與趙玉敘話:“傳聞東極,雖也有入口,與這通天秘境勾連,但因為空間不大穩(wěn)定,只能容得脫胎小輩進出其間,能探查的,也只是秘境的邊緣之地。道友想必是遮掩了修為,才進入的吧?”
“瞞不過小王爺?shù)姆ㄑ??!壁w玉見得對方給自己想到了借口,也就應承了下來。
公孫白聽著,口中沉沉一嘆:“當真和道友一般,而今你我都是虎落平陽啊??沼薪鸬さ男逓?,卻不能出手,而今被卷入這秘境邊緣之地,不知是福是禍?!?p> 公子白雖有金丹修為,但論心機哪里是趙玉的對手,這邊趙玉還沒動用什么手段,對方竟是把趙玉想了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趙玉聽著心里苦澀,對方兩個金丹修士,雖然不能出手,但真要拼命的話,完成一擊,還是有可能的。
而自己這邊,勢單力孤,除了趙玉一個冒牌的金丹,其他人都是阿貓阿狗。
只是秘境中的變故,趙玉自己都摸不到所以然,哪里能給對方出謀劃策。
“實不相瞞,家?guī)熥屛疫M入秘境,就是為了護佑門中的小輩,免遭不測。小王爺?shù)目站?,貧道心有垂憐,但力有不逮,實在幫不上小王爺?shù)拿Α!壁w玉淡淡一笑,臉上的苦澀不似作假。
公孫白聽著也是嘆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原本東極島和我東岳大陸的李亮兩不相干,現(xiàn)在我等無辜被牽連,卻也不知是福是禍。不如你我結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p> 趙玉心里恨不得早點忽悠走這幫瘟神,但是又怕對方起疑。只能苦著臉答應下來。
一旦被兩個金丹看出端倪,只怕一干弟子都要跟著趙某人遭殃。
“道友說的哪里話?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小王爺信任與我,貧道哪能壞了小王爺?shù)拿孀??!币环瑘雒嬖挘w玉信手拈來。
那邊公孫白被趙玉的氣質折服,引以為知己,頻頻對著趙玉敬酒。
眼見得一壺酒水快要見底,趙玉卻是暗暗叫苦。
這一路道心被打磨的圓潤無暇,一直在苦苦壓制著境界,此刻這幾杯酒,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著公子白突破修為,那簡直就是死路一條,但繼續(xù)壓制修為,趙玉也很難控制的住。
酒水見底,公子白正要呼喚下人,趙玉連忙一把攔?。骸靶⊥鯛?,此地兇險,切不可飲酒誤事?!?p> “道長所言不錯?!惫影c了點頭,才叫人收羅了美酒菜肴。
趙玉苦苦壓著修為,卻還要跟公子白談笑風生。
自古以來,人人都歡喜于修為漸長,像是趙玉這般局促的,怕還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不瞞小王爺,我與門下弟子,發(fā)現(xiàn)此地乃是一處墓葬,只是門下力有不逮,我又不便出手,所以才留在此處,以做決斷?!壁w玉指點著遠處的墳墓。
果然公孫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當真如道長所說,里面說不得就有出路,我等受困這草原許久,才發(fā)現(xiàn)此處,要說玄機在這墓葬中,怕也不是空穴來風?!?p> 說話之間,趙玉和公子白一拍即合。
魏公公帶人探查墓葬,趙玉和公子白兩人袖手立在一邊。
墓穴很快被公子白的手下挖開,趙玉站在外面,就能感受到地宮里面森冷的氣息,這下面,恐怕絕非善地。
“道長怕門人折損的話,就讓他們留在上面好了。你我一同下去,再加上魏公公,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惫影滓膊簧?,朝著黑暗的地宮看了一眼,就企圖把趙玉綁在自己的戰(zhàn)車上。
趙玉早就對里面的東西心動,只是實力有限,不好探查,公子白的提議,恰好和趙某人的算計一拍即合。
“我東極島雖是偏遠之地,但究其根源,與大陸實乃同氣連枝。小王爺如此盛情相邀,貧道敢不同往?”趙玉臉上笑著拱了拱手。
公孫白激動的拉著趙玉的袖子:“道長果然義薄云天,小王今日如能脫險,全賴道長提攜,日后道長若來東岳,可莫忘了來天武皇朝做客。小王必然掃榻相邀?!?p> “小王爺客氣了,我去知會門人一聲,。你我即刻出發(fā)?!苯杩陔x開了公孫白一幫人,趙玉背過身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到了血滴子一邊,趙玉瞅了遠處的公孫白一眼,方才開口道:“這小王爺怕是不安好心,拉著我一起下水。不過我也要借助他們的實力,說不得能斬獲一些機緣?!?p> 趙玉哪里看不出來對方的算計,只是形勢所迫,趙玉脫身不得,只能將計就計。
而公孫白那邊,也在和魏忠賢敘話。
“小王爺英明。這東極就算是金丹修士,也都是草包一個,只能為王爺所用?!蔽褐屹t大拍馬屁。
而對面,公孫白也是笑得燦爛:“兩句話就能籠絡與他,還不是忌憚咱們天武皇朝的實力。有這個草包探路,也省的公公與我涉險,槊槊……”
好不容易說服了血滴子,趙玉才走到公子白一邊。
為了避免趙玉起疑,卻是那大太監(jiān)魏忠賢帶頭先下了墓坑。
趙玉與公孫白一前一后,也跟著落下。
身子到了地宮中,趙玉明顯能夠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
放眼四周,除了頭上開著的洞口,四顧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公孫白也跟著皺眉:“奇怪,此地黑暗,便是你我金丹修為,都看不透虛實?!?p> 要是平常的黑暗,修士只要種下道種,都能看破,所以,黑夜在修士眼中,與白日無異,只是天上掛著日月星辰的區(qū)別。
但一些險境中的黑暗,想要看破,就不是那般簡單。
就如這地宮之中,堂堂金丹修士都要受困。
公孫白雖然表現(xiàn)的一臉安然,但趙玉清楚,對方的心境,訣不是表面一般的簡單。
魏忠賢一方想要借助趙玉的實力,而趙玉何嘗不是與虎謀皮,想要從中得利。
“東岳大陸,地大物博,其中險境,想來不少。小王爺想必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卻是貧道目光短淺,此時心中惶惶啊?!壁w玉雖然是開玩笑的口氣,但一番話,都是恭維著公孫白。
原本想要趙玉去里面探探,現(xiàn)在趙玉一番馬屁,讓公孫白很是享受,哪里能放下面子?
“道友不急驚慌,跟在本王身后便是?!笨嘀槾饝聛恚珜O白有些懷疑,趙玉是不是真的和自己預料一般的草包。
只是四周的黑暗,全然遮蔽了視線,他也看不到趙玉臉上的虛實。
“全賴小王爺照顧?!笨谥酗S然一笑,趙玉乖乖的站到隊伍最后面。
公孫白不可能親自涉險,魏忠賢盡管不愿意,也只能帶頭走進黑暗,心里卻是把趙玉的祖宗問候了個遍。
卻說這邊,三人方才邁開步伐,但緊接著就心中惴惴不安。
眼前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一如既往的黑暗與死寂,但趙玉猛地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原先透著亮光的洞口,居然無故的消失了。
也是這一回頭的事情,趙玉本要向公孫白二人提醒一番,畢竟現(xiàn)在都是同一條船上。
但趙玉一開口,四下全是回音,哪里還有公孫白與魏忠賢的蹤跡。
“不好!”心中一緊,趙玉不敢邁步,急急的喊著公孫白和魏忠賢的名字,但除了回音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回應。
趙玉臉色難看的能滴出水來。
自打出道以來,趙玉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詭異的場景。
“別亂了陣腳,這是一方困陣,不走動的話,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壁w玉最緊張的時候,卻是小天出言安慰。
聽到小天的話,趙玉心思大定:“讓那兩個金丹去破陣吧,剛好我在此地,提升一下修為?!?p> 受困與公孫白,趙玉生怕暴露出自己的真實修為,剛好借著這困陣的遮掩,趙玉放開辛苦壓制的修為。
雖說脫胎七重和六重,在金丹修士眼中都是螻蟻,但趙玉自信,多一分實力,在這險境中,也會多一分自保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