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戰(zhàn)士離的圖騰柱并不遠,諾里很快就趕了過來。
就在圖騰柱不遠處,草叢中有一小段崩塌的泥墻露出,被那名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了。
很顯然這是一段坍塌的墻壁。墻壁是泥土和雜草、木柴混合而成,長久得沒有維護,在歲月的侵蝕下倒塌了,經(jīng)過多年的風吹日曬,剩余的斷墻也近乎風化,上邊坑坑點點,布滿了粗糙的裂紋。
幾名戰(zhàn)士開始陸續(xù)清理周圍的雜草,這應該是一處房子的原址,那道斷墻幾乎損毀殆盡,但從發(fā)現(xiàn)的斷墻周邊,陸陸續(xù)續(xù)的又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可見這里當初應該是一處聚集區(qū)。
覆蓋著的塵土和雜草很快清理干凈了,斷壁殘垣,石塊搭得簡易的爐子,以及燒得發(fā)黑的石頭,甚至有些尚還留有灰白色的余燼,無不在訴說著這里曾有人生活過的歷史。
接下來的幾天,諾里等人并沒有離開,而是對著這處遺跡進行了挖掘。
被碎石和塵土、雜草覆蓋的下邊,一些簡易的生活用品和工具也陸續(xù)被挖了出來,這個消失的部落發(fā)展的程度和之前的魯斯部落差不多,以狩獵為主,采摘為輔,以木制和骨器為主要工具。
清理出的遺跡告訴諾里這個部落應該是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滅亡的,在倒塌的廢墟和沙土中,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現(xiàn)了一些屬于人類的頭骨和骨頭,這些骨頭有老又少,不知道多少年了,有些近乎風化,上邊斑斑點點,有很多粗糙的裂紋。
骨頭非常散落,幾乎各處都有,從這些推測,應該是突然性的受到攻擊,沒有能逃跑或躲避掉,這些都證明著部落不是遷走了,而是受到某種攻擊而覆滅的。但凡是正常的部落,不可能將尸骨散落的滿營地都是。
發(fā)現(xiàn)這些情況后,就以這個遺跡為中心,派出了五人為一組的斥候隊伍,四散探查,想搞清楚周圍和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威脅到隊伍的野獸還或什么其他東西。
盲目的四處冒險,不到絕路,以宅男的本性,那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尤其是這個游戲的謎題越來越多,越來越像單機的時候。
隊伍已經(jīng)派出去了,挖掘工作也在進行,諾里反而閑了下來,每天除了教教學生,就是冥想修煉。
早上的天氣不錯,諾里壓抑的心情也稍微好轉(zhuǎn),決定和自己的弟子坦帕斯好好談談,這個念頭從那次遇到寒鹿之后就有了,但由于太忙,被一只耽擱了下來。
“坦帕斯,你有沒有試著嘗試下其他的武器?”
“老師?”矮人有些不解的看著諾里。
“噢!沒事,就是隨便聊聊,不用緊張?!敝Z里拍了拍一旁的石頭,示意矮人不用緊張。
諾里對著坦帕斯道:“就是和你隨便聊聊,不要緊張?!?p> 坦帕斯靜靜的都到諾里下手處坐了,低下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是我的弟子,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這樣好安排你今后的發(fā)展?!?p> 望著遠處練劍的安德和菲利克斯,諾里繼續(xù)道,“安德和菲利克斯他們都很有戰(zhàn)士天賦,而且都比較喜歡劍,我教授他們戰(zhàn)士的技能。那么,你呢?”
“噢,不不不?!敝浦沽藵M臉通紅,欲言又止的坦帕斯,諾里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弓箭。但是你要明白,我們制造弓箭的技術(shù)還不成熟,而且由于你自身的條件限制,你的弓更是比別人小一號……”
“老師,我……”年輕的矮人一下子站了起來,一張大餅臉漲得通紅,眼中充滿了淚水。
“坐下,坐下”揮了下手,“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諾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矮人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吾主乃自然之神,掌管生命與死亡。吾主,決定了晝夜循環(huán);吾主,決定了春夏秋冬;吾主,決定了植物的生長;吾主,決定了萬物的產(chǎn)生和繁衍;吾主,決定了萬物的生死禍福。吾主赦免我們的罪過,賜予我們食物、工具,吾主是至愛仁慈的,在吾主眼中,沒有種族,貴賤之分,所有的信徒都是同樣平等的的存在,并無任何不同?!?p> 諾里站起來,一臉的莊重和神圣,口中念詠著他自己編篡的自然神圣教會經(jīng)文。一年多來,無數(shù)次的強調(diào)這些東西,有時候他自己都有點信了,覺得這一切圣神無比,
“坦帕斯,你是一名矮人,是我的弟子,但你更是我主的信徒,難道教會的典籍你不曾熟讀,我教的教義你不明白?你怎么敢懷疑我,敢有這種褻瀆神靈的想法。你不用否認,世間的一切,都在吾主的掌控之中,他可以洞察一切。”
聽到這話,坦帕斯臉色瞬間煞白,噗通一下跪在了諾里面前:“老師,??!不,請吾主寬恕我的罪過!”看到小矮人這么劇烈的反應,諾里到是愣住了,不知道矮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按照教典所說,瀆神可是大罪,是要被燒死的,坦帕斯雖然歲數(shù)大點,但由于種族的原因,實際上的心理年齡和安德他們差不都,這條帽子一扣,可就是有理數(shù)說不清了,更何況是神使大人給你戴的帽子。
諾里沒有注意到,隨著自然之神在薩布拉人中心目中地位的增加,他的威信也是日益增加,權(quán)勢自然是越來越大,而且說話做事,總是帶上自然之神,以神靈的名義說話做事,在部落中也算是說一不二。
自從教會成立后,諾里就一直在給所有薩布拉人灌輸一個觀點:我是神使,是身在世間的使者和代表,教典里說,對神要虔誠,不可懷疑神,你懷疑我,就是懷疑神,那就是瀆神。
懷疑神的決定即是大罪,是褻瀆。而瀆神,是要上火刑架的,即使被燒死,靈魂也是會被神至于天界的烈焰中灼燒幾百年的。
謊言說的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真理,這句話在宗教信仰里表現(xiàn)的尤其突出。諾里的種種神奇之處,給部落帶來的種種變化,加上每天菲林等祭祀的灌輸和每天早晚的禱告,在所有人心中都深深烙下了這種念頭。
按照諾里兩世為人的記憶和諾里自身的理解,在法師所在的魔法世界,嚴格說來信仰就是一種投機性的,我信仰你,你保護我們,你不能保護我們,我們就信仰別人——這就是所謂的改信。
當然這種信仰也不是那么隨便的,虔誠的信徒總是格外受到神祗的喜歡,但同時,這些人一旦改變信仰,也是很容易惹怒曾經(jīng)所信仰的神祗,受到原來所信仰的神靈的神力反噬,甚至是被其他信徒所追殺,也即是所謂的神罰。這也是人們不隨便改變信仰的一個原因!
當然,如果改信的的神祗力量對于原有神祗具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又對其新的信徒夠照顧的話,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
但在這個世界,是沒有這么多說法的,對于神靈的信仰,純粹是一種由于對自然的未知和恐懼而產(chǎn)生的原始的神靈崇拜,生活中的一切雖然都在神靈的名義下進行,但是對于神靈的信仰卻說不上多么虔誠。
神恩之島的神祗沒有法師記憶中的那中偉力,甚至就諾里目前的發(fā)現(xiàn),有沒有存在都是另說,自然也不存在發(fā)生哪些虔誠的信徒因為改信而受到神罰和神力反噬。
所以讓魯斯部落還有矮人他們改信就不是那么困難,只要有利,能生存下去,他們很容易改變自己的信仰,至于巨魔,幾乎是沒什么信仰的存在。
當然,這些人這么容易改信,而又沒有受到所信仰神靈的神力反噬,這也是諾里對于這些諾里心目中的原始神靈到底存不存在的疑點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