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剛要緩一下就被一個大手狠狠的拍打在肚子上,這讓他怎么吃得消,蹭的一下范哲從床上坐起來。
一旁的高三看到范哲坐起來后高興的拍著手:“我要吃飯,我要吃飯,我要吃飯?!弊炖锊粩嗟陌l(fā)出喊叫聲。
“噓,不要吵了,這里是醫(yī)院,安靜一點。”一名護(hù)士斜眼看著高三低聲呵斥道。
高三嘟著嘴把頭扭到了一旁。
此時此刻的范哲一臉懵坐在床上,大腦一直在重復(fù)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我明明在村委會睡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個問題讓范哲很是不可思議,自己這么大的一個人是如何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被弄到這里來的,扭頭看了一眼床頭的信息欄,這里竟然還是市人民醫(yī)院。
“醫(yī)生我是怎么來的這里?”范哲對著醫(yī)生詢問道。
醫(yī)生往上推了下眼睛:“你怎么來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要是在不來就可以拿你烤紅薯了?!卑腴_玩笑的對范哲回答道。
“?。俊?p> 范哲扭頭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用手捂著嘴的高三,難道是他?不可能啊,他每天除了餓就是吃,怎么可能會知道我在發(fā)燒?就算是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把我弄到醫(yī)院呢?
正在范哲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柱子從門外闖進(jìn)來:“范書記,你醒啦?!遍_口問道。
通過柱子的表情還有他手里拎著的包子和小米粥來看,明顯他也知道自己在醫(yī)院。
“柱子,我是怎么來的醫(yī)院?”范哲對著柱子問道。
柱子把小米粥和包子放在了范哲的面前,然后搓了搓手:“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高三敲響了我們家房門然后對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我也沒聽懂,他就拽著我去了村委會指著躺在沙發(fā)上不停打顫的你,我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們找了一輛破三輪車給你弄來的?!?p> 柱子說完后范哲剛要轉(zhuǎn)身感謝一下高三,誰知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這家伙正在拿著柱子買來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著。
“哎,高三這是給范書記買的,你小子怎么還吃???”柱子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
范哲伸出手?jǐn)r住他:“讓他吃吧?!陛p聲說道。
“謝謝你啊柱子?!?p> “范書記跟我就不要客氣啦?!敝雍┬χ卮鸬?。
上午輸完液范哲去找到了醫(yī)生要求出院,但是醫(yī)生說他的肺部還有些炎癥不能這么快出院還需要繼續(xù)觀察治療,范哲哪能在這坐的住,村子里的一堆事都在等他去處理,軟磨硬泡最后還向醫(yī)生保證會每天準(zhǔn)時來掛水,這才得到了出院的準(zhǔn)許。
醫(yī)生給他開了藥,范哲拿著藥費單子去了繳費窗口。
醫(yī)??梢詧箐N一部分藥費剩下的范哲還需要繳納三百四十多元,就這筆錢范哲都繳納不起,他的所有積蓄全都給了康志勇,自己現(xiàn)在可以說兜子真的比臉干凈。
站在繳費窗口看著收費人員異樣的眼光,范哲笑了笑:“我等下在來?!闭f完轉(zhuǎn)身走出去。
坐在醫(yī)院的大廳長凳上拿出手機(jī)找到了自己的老同學(xué)兼同事。
二十分鐘后同學(xué)帶著錢來到了范哲的面前。
“你小子可真行啊,去精準(zhǔn)扶貧怎么還把自己給搞成貧困戶了?”開著玩笑遞過錢去。
范哲努努嘴:“哈哈哈,體驗生活嘛。”大笑著說道。
“柱子,你在這里看著高三點,我去繳費?!闭f完范哲又一次來到繳費窗口。
辦理好所有手續(xù),拿著藥幾個人并排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同學(xué)要開車送范哲回去被拒絕了,關(guān)心幾句便先行離開。
“柱子你怎么來的?”范哲對柱子詢問道。
“范書記我騎著破三輪車來的?!敝踊卮鸬?。
“好,那我們回去吧。”
“哎,好?!?p> 坐在三輪車上范哲一直在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景,春天是萬物復(fù)蘇的綠色,夏天是烈日炎炎的紅色,秋天是落葉片片的黃色,冬天是銀裝素裹的白色,一年四季都有著不同的顏色、不同的景色,每一季都像是一幅畫。
啪!
高三突然間拍打了一下范哲手臂,他馬上回過頭看去。
只見高三張著嘴表現(xiàn)出一副在非常努力的要說話樣子。
“高三你想要說什么?”范哲開口詢問道。
“范......范......范......”高三很努力的想要說出范哲這兩個字,可是他的嘴就是無法說出第二個字。
范哲聽完笑了笑:“好,回去給你做飯吃?!被卮鸬?。
“范......范......”高三還在做著努力,范哲卻早已經(jīng)把頭扭到了一旁。
三個人回到村子,玉旺兩口子從遠(yuǎn)處走過來。
“范書記聽說你昨天晚上快不行了?怎么這么快就出院啦?我們還想著等過段時間去看你呢?!焙捂烽_口對范哲說道。
范哲跳下三輪車扭頭看向何娣:“何娣啊何娣你是真的什么都敢說啊,什么我就快不行了?能不能盼我點好?”沒好氣的回答道。
“嗨,我這不是著急嘛,你別介意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是啊,你現(xiàn)在還這么年輕婚都沒結(jié)呢,怎么可能會不行?!?p> “行了,沒別的事趕快忙你的去,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嗎?我可告訴你,這一茬白菜你們年前只能收一次了,如果要是不好好打理,到最后賣不出去別怪我沒提醒你?!狈墩苷Z氣冰冷的對何娣說道。
何娣小聲咕噥著轉(zhuǎn)身走出去,范哲對柱子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后帶著高三走進(jìn)村委會。
來到房間讓高三坐在沙發(fā)上,范哲坐在他的對面。
“高三,你要是能聽懂我說的話就點下頭?!狈墩荛_口說道。
高三坐在那里無動于衷的盯著范哲。
范哲用手撓撓頭繼續(xù)問道:“高三,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
“范范范范?!备呷淖炖锇l(fā)出了喊叫聲。
“好好好,我等下去給你弄飯吃,你先說我叫什么?!狈墩懿⒉恢栏呷f的范和吃飯的飯不是一回事,這也怪不得他畢竟每天從高三嘴里聽到的都是“我餓了”“我要吃飯”,所以只要聽到這同音字就情不自禁的往那上面想。
“范范范?!备呷趾傲艘槐?。
范哲停止了對高三的詢問,關(guān)于他腦子的問題看來有必要尋求一下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