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靈魂獻(xiàn)祭(二)
虞氏兄妹的舉動來得毫無征兆,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的南宮玲,在聽完小狐貍的話便僵怔在了原地。
當(dāng)然,主要是因為現(xiàn)在的她,就是想動也動不了。
她只能像一個雕像般呆站著,偶爾眨巴一下水盈盈的眸子。
過了好久好久,虞心雅兄妹二人周身處的金色字符才盡數(shù)飛入了她的眉心。
隨后,那兄妹二人周身處的金色光輝也漸漸褪去。
此刻的南宮玲終于恢復(fù)了正常,她能說話,也能動了。
忽然——
她的神識里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疼痛。
“嘶——”
“啊——”
因為疼痛,南宮玲下意識喚出了聲。
腦子里仿佛猛地被灌了冷鉛,沉重而鈍痛,仿佛要炸裂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南宮玲疼得像罵娘的時候。
一股仿來自于遠(yuǎn)古的金色光暈自她周身散逸而出,星星點點的金色光點如螢火蟲般閃亮,唯美而絢麗。
隨后——
她就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虞心雅兄妹二人的眉心處,如抽絲般流露出一縷如絲線般的金色光華。
那股光華如音符般跳躍著,最后隱入她的眉心處。
轉(zhuǎn)瞬之間,光華散去。
她頓時就察覺到了她和虞識兄妹之間那種似有若無的聯(lián)系……還有丹田里叫囂的蓬勃力量。
南宮玲艱難的吞咽一口唾沫,心下一陣驚喜,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感覺?!!
她這是……要突破了??
她才剛剛突破沒多久??!
“笨女人,別發(fā)呆了,趕快回空間調(diào)息!準(zhǔn)備晉升?!毙『偟穆曇敉蝗徊迦?。
南宮玲頓時反應(yīng)過來,小雞啄米般點點頭,趕緊應(yīng)下:“哦哦……好!……”
抬手在書房布了個禁制,也顧不上虞氏兄妹二人還在,神念一動,她便閃身進(jìn)了空間。
……
空間之中。
少女盤膝而坐,雙手平抬于胸口位置結(jié)印,雙目緊閉,呼吸平穩(wěn)有力。
少女的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呼吸間,一層肉眼可見的紫色玄氣在她周身肆意彌漫,最后匯聚成氣流,迅速隱入了她的周身,最后融入了丹田之中。
氣流入體,少女絕美的小臉越發(fā)的紅潤,周身散發(fā)出猶如溫玉般的紫色光芒,但紫色中又隱約帶著絲絲銀芒。
似是察覺到體內(nèi)越來越充盈的玄力,少女的小臉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欣慰笑意。
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倥犻_雙眼,神采奕奕的眨巴幾下,然后猛地站起身來,嘴里迷醉般呢喃自語:“紫玄9層巔峰,隱約感覺到半圣的氣息!”
自從上次閉關(guān)之后,她就一直處于瓶頸狀態(tài),她沒有想到這靈魂獻(xiàn)祭的益處居然這般大,真是太棒了。
南宮玲正在欣喜,小狐貍一貫傲嬌的聲音就自她后方響起:“哼!笨女人,知道這靈魂獻(xiàn)祭的好處了吧!”
聞聲,南宮玲轉(zhuǎn)過身,笑盈盈的點了點頭,感嘆道:“嗯!小狐貍,這靈魂獻(xiàn)祭比雕兄的溫泉還好用,真是太牛了?!?p> 聽見這話的小狐貍,聲線變得粗重了起來,炸毛道:“??!……你這個無知的女人,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嗎?那不是溫泉,是地心巖漿和萬年寒玉!”
聲音一頓,他又沒好氣的說:“哼!小爺不想和你個笨女人爭論這個問題,那兄妹二人還在書房內(nèi)等著你呢,你已經(jīng)在這呆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天亮后還得去參加那什么破家族大比,趕快出去準(zhǔn)備吧!”
“好!我知道啦!”南宮玲趕緊應(yīng)著,末了還不忘拍馬屁:“謝謝神狐大人,您最英明了神武了!”
“哼——”
小狐貍傲嬌的別開頭,“小爺當(dāng)然英明神武!”
南宮玲眼角抽了抽,額頭滑過三道黑線,一臉的無奈……
這傲嬌的死家伙,果然得靠哄……
沒有再和小狐貍進(jìn)行斗嘴日常,她神念一動,便閃身出了空間。
南宮玲出現(xiàn)在書房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和面容清秀的俊逸男子正迎面而站。
少女一臉焦急,男子也是蹙著眉頭。
看見南宮玲的瞬間,二人雙眼泛起了一陣亮光,隨之向她走來,行了一禮,喚道:“小姐!”
“嗯!”笑著點頭示意應(yīng)了一聲,她側(cè)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虞心雅:“小姐,戌時中旬了!”
戌時中旬,那不就是晚上八點左右!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
這兄妹二人竟在這里傻傻的等了一天一夜……
南宮玲微微愣了幾秒,才把復(fù)雜的目光移向虞氏兄妹,語氣平靜的問:“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們了解我是什么樣的人嗎?就敢……動用靈魂獻(xiàn)祭?!?p> 聞聲,虞心雅沒有說話,而是訕訕的望向虞東御。
虞東御倒是開了口,他張了張唇道:“小姐!我們……”
但只說了幾個字,他就低下了頭,后面的聲音也弱了下去,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往下說。
他想說——
他們……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
現(xiàn)在的他們,別說復(fù)仇興國,連怎么活下去都是個難題……
從高高在上一國皇子和公主淪落為被人販賣的奴隸。
這一路的艱辛,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起,真的很難以啟齒。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那些糟糕的處境和冰冷冷的日子里,他一個大男人卻因為軟弱和害怕,失措地流下了眼淚。
他詛咒命運不公,責(zé)怪天道不平……
他不是沒有想過,干脆一了百了追隨樓蘭的萬千英靈而去,可是……他不能。
死,對于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他只能緊緊抱住自己,在把臉埋在雙膝之間,無聲的抽搐過后,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活下去,不管多苦,一定要活下去……
他虞東御一直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所以,當(dāng)他聽妹妹說起她救他時的情景,還有她問出的那些問題時,他就隱隱猜到,她和那個傷他之人有恩怨。
他知道……這是他的機會,是樓蘭事跡真相大白的希望,他一定要抓住??!
他承認(rèn),靈魂獻(xiàn)祭這事,他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