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大事件啊!咱們陳公子今晚要收姬妾啦!”
夏秋風(fēng)的大嗓門幾乎讓所有在寨子里忙碌的人全都聽見了,這下山寨里沸騰了,特別是陳明自己的班底,那些潑皮們。
“謝天謝地!祖宗保佑!咱陳公子終于開竅了!”
“大喜事??!陳公子終于走正道,不走旱道了!”
“快!快去船上搬煙火來!今晚放煙火咯!”
“兄弟們!我在寨子里抄了一個酒窖!今晚我負(fù)責(zé)提供酒水!”
“我出海釣魚去!咱可是海邊長大的孩子!我去釣條大魚,今晚咱整個全魚宴!”
“寨子里的兄弟們聽著!今晚咱陳公子納妾!陳公子請大家吃酒!人人有份!海盜兄弟們也有份!”
陳明目瞪口呆的走出銀庫,望著眼前興奮不已的眾人,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至于嗎!我沒說要納妾??!我不過就想打一炮而已!沒想過要負(fù)責(zé)?。?p> 他也是因為上一世的思維導(dǎo)致了這個誤會,在上一世,兩人互相看對眼了,晚上來一炮,第二天跟個沒事人一樣各奔東西的太多了。
可這是明朝!封建而傳統(tǒng)的社會,而他又是身份高貴的貴公子,那也是金口玉言的!此刻剛立下了這么大的武功!說了要收了祁二娘,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納妾?。?p> 陳明坐在銀庫的門檻上,腦袋一片空白。
這……這就多了一個人了?我還沒準(zhǔn)備好??!
可惜生活永遠(yuǎn)都是這樣,在你沒準(zhǔn)備好的時候,將各種東西強(qiáng)塞進(jìn)你的生活里,而你只能苦笑。
正當(dāng)陳明坐在門檻上苦笑的時候,尚進(jìn)帶著小竹還有察度氣鼓鼓的回船上了。陳明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跟尚進(jìn)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說什么呢?跟他挑明關(guān)系?說不喜歡他?說喜歡他?
什么都不能說,只能苦笑。
“公子,您也累了一夜了,早些休息吧!別累垮了身子!妾身已經(jīng)為您將房間準(zhǔn)備好了!”祁二娘走過來蹲在陳明旁邊柔聲說道。
算了!不想了!睡覺!
陳明站起身來,說道:“帶路!”
“是!”
……
陳明為了抓到杜久,前期又是借兵,又是籌集兵備,又是趕路,又先抓了蘇大海,最后還辛苦了一整晚,審判的時候爽是爽,可事情一做完,滿身的疲憊感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讓他沾著枕頭就睡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陳明推開房門,便看見兩個大紅燈籠掛在檐下,這才想起了早上那些人起哄鬧的事。
陳明嘆了一聲,兄弟們需要找個由頭慶祝,而他自己則是要證明他的性取向正常,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完全沒問過祁二娘的意思,不過看她那扭捏的樣子,多半是默許的。她也多半是看上自己這顆大樹好傍身了吧!
陳明聞著絲竹之聲,走到了港口邊的街道處,早上殺過人的木臺,早已被清掃過了,一隊樂隊正在上面演奏樂曲,還有幾名舞姬在臺上輾轉(zhuǎn)騰挪,陳明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那些舞姬身姿美妙,功底扎實,知道這是海盜們從海上搶來的舞姬,卻沒想到現(xiàn)在要為他跳舞了。
木臺下的寬闊街道上,早已擺滿了桌椅酒席,席面上看得出來異常豐盛,有些菜式,甚至只有北京城的少數(shù)幾名大廚才能做得出來,應(yīng)該也是海盜從海上搶來的。
“陳公子!”
“陳公子您醒了!”
“陳公子請上座!”
這條長街上坐了至少上千人,此時都站起身來向陳明行禮,這要是在平時,陳明早就嘚瑟不已,開始吹牛了。但是此刻他真的沒心情,以前的他,內(nèi)心通達(d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可現(xiàn)在他真的迷茫了,他下意識的望著港口處停著的船只,發(fā)現(xiàn)少了一只。
看來尚弟走了……
陳明皮笑肉不笑的應(yīng)付了一下場面,坐在眾人安排的首席上,這桌只坐了四人,陳明坐主位,祁二娘、夏秋風(fēng)、陳必先三人陪坐。
陳必先見陳明落座,把著他的肩笑道:“小明!你總算是開竅了!以前我那是不想說你,怕刺激你!都及冠的人了!連個侍寢的人都沒有!以前我在船上的時候,可是聽說了那些流言,說你是兔兒爺!喜歡男人!我雖不信,但我也無力反駁他們!那個時候可真是把我給氣死了!
現(xiàn)在好了!你總算是討了一房姬妾了!這下總算是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了!我說你可得加油了??!我雖是你二叔,但年紀(jì)比你小兩歲,可我都已討了三房姬妾了!而且我父親你三公都也為我物色好了正室了!你再不抓緊,到時候我兒子又欺負(fù)你兒子的時候,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p> “沒戲!你輩分永遠(yuǎn)比我大一輩,我兒子再大也得受你兒子欺負(fù)!”陳明白了一眼陳必先。
“哈哈哈哈!這話聽著怎么那么爽?。?!咱叔侄喝一個!”陳必先與陳明碰了一杯。
祁二娘在旁邊將陳明的酒杯給滿上,陳必先看在眼里,大叫道:“這還沒洞房呢!這么快就進(jìn)入角色了!給我也滿上!”
祁二娘笑吟吟的也將陳必先的酒杯給滿上,然后恭敬的說道:“二叔喝酒!”
“喲!厲害??!給長輩敬酒!這是要將我的軍啊!二叔我也是有備而來!給!二叔送你的禮物!看看!”陳必先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檀木盒子,遞給祁二娘。
祁二娘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對龍鳳玉鐲,不管是從色澤玉質(zhì)還是從做工來看,都是上等品,祁二娘喜滋滋的向陳必先福了一禮,道謝不已。
陳明看著眼前的一幕,越發(fā)的覺得孤獨了,他一杯接一杯的和夏秋風(fēng)碰杯。旁桌來敬酒的他也來者不拒,夏秋風(fēng)看在眼里,但也不好勸說,他也有點自責(zé)自己早上有點太魯莽了,現(xiàn)在逼得陳公子下不來臺,只能硬挺著。
陳明酒量其實不高,他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祁二娘正用熱棉帕為他擦拭臉上的汗?jié)n。
“公子你醒了!還醉么?妾身扶你回房吧!”
“不用了!想吹吹海風(fēng),清醒清醒。什么時辰了,怎么大伙都散了?”
“已經(jīng)子時了,大伙都累了一天一夜了,又喝了一大夜的酒,都下去歇息了?!?p> 陳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就他這一桌上還有人,剩下的人全離席了。而此時夏秋風(fēng)笑瞇瞇的將陳必先給喝趴下了,陳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夏秋風(fēng)酒量太驚人了,他與陳必先喝酒,陳必先肯定會百般耍賴,但陳必先還是先倒下了,而夏秋風(fēng)臉色只是稍微變紅了一丁點,不過他臉色常年紅潤,此刻也看不出來有多少變化。
“風(fēng)兄還行嗎?要不先下去歇息了吧!”
“公子安危要緊,再說了,這點酒,開胃而已!”
陳明笑呵呵的搖了搖頭,他發(fā)現(xiàn)此時木臺上的樂隊和舞姬們還在表演,不過夜間涼風(fēng)將他們吹的瑟瑟發(fā)抖,音調(diào)和舞姿都開始走形了。
陳明走上木臺,對著眾人說道:“辛苦你們了!晚上寒風(fēng)刺骨,小心著涼了!下去找廚房要點姜湯吧!暖暖身子!別染著風(fēng)寒了!特別是這幾位貌美如花的美人兒!那陳某可就罪孽深重了!”
那幾個舞姬見陳明這么好說話,又一點架子也沒有,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全部跪倒在陳明面前。嚇了陳明一跳。
夏秋風(fēng)此時一個箭步?jīng)_上木臺,將陳明護(hù)在身后。
“公子!奴婢驚擾到公子了!還請公子恕罪!”幾名舞姬伏地告罪。
“無妨!確實是嚇了我一跳,不過也將我的酒意驚醒了不少,就當(dāng)醒酒了!別跪著了!起來說話!本就受了寒風(fēng),再跪在地上,小心傷了身子!”陳明上前想將幾名舞姬扶起來。
不過幾名舞姬執(zhí)意跪在地上,“公子明鑒!奴婢幾人本是官宦人家,只因前幾個月舉家南逃,被海盜截殺于海上,將奴婢幾人的親友,男的全數(shù)殺害,女的留下來供海盜們?nèi)?!有幾名姐妹不堪受辱,上吊自盡,奴婢幾人貪生不愿自盡!這才盼得公子前來解救我們!還請公子慈悲為懷!放我們一條生路!讓我們回家,告之家鄉(xiāng)的親友海上之事!”
“求公子開恩,放我們回家!”
“求公子開恩,放我們回家!”
“求公子開恩,放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