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也是放心不下憶南自己一個人去秦青原來的房間,最終還是選擇了跟著她一起去。
夜半。
兩個人都換上了一身輕便的黑衣,趁著夜色悄悄地走到了秦青原來的房間。
憶南偷偷地躲到了上一次秦青藏身的地方,希望發(fā)現(xiàn)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她找了半天卻是一點發(fā)現(xiàn)都沒有。
“你在找什么?”楊光盯著她的動作半天了,最后不耐煩的開了口。
“沒什么。”憶南輕聲的說道。
隨即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同時閉上了嘴巴,他們都聽到了那由遠及近的輕微的腳步聲。
憶南屏住呼吸,已經(jīng)這么晚了,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秦青嗎?
那腳步聲并沒有在兩人呆的地方有所停留,又逐漸遠去。
憶南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按理說秦家應(yīng)該是沒有其他人的,可是為什么還會有人從這里經(jīng)過。
楊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秦府里住著其他的人,而他們并不知道。
也許這些天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情況,那就是這個人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的存在,之后離開了這個地方。
憶南還是覺得第二種情況的肯能性比較大。
她向楊光使了一個眼色,可是卻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楊光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如果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存在,那么這個人一定不會離開,會在暗中偷偷觀察著自己和楊光的一舉一動。
可是若是不想讓那人發(fā)現(xiàn)的離開,應(yīng)該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能夠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存在,那就說明那人的武功不低。
憶南沒有動作,她想等著,等著那個人先露出馬腳。
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腿都麻了,勉強著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楊光的目光向她這邊瞟了瞟,隨后從他躲著的地方走了出去。
憶南想喊住他,可是又不能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去。
“你終于肯出現(xiàn)了?”外面一道女聲傳進了憶南的耳朵里。
憶南仔細的辨認(rèn)了一下,并不是秦青的聲音,而是一個她不熟悉的聲音。
“嗯。”楊光淡淡的說道,“你這次來又是為了什么事?”
“當(dāng)然是為了憶南而來,不然你以為我來看你呢?”那女子高傲的聲音傳到了憶南的耳朵里。
憶南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另一只手在下面暗暗地捶了捶那條已經(jīng)發(fā)麻的腿。
“你要帶她走?”楊光的聲音中充滿了疑問。
“怎么,舍不得了?”那女人嘲諷的聲音傳了進來,“這才幾天,你就再次愛上她了?”
聽到再次這個詞,憶南原本平靜的內(nèi)心像是被扔進了一塊石頭,難道說原來她跟楊光是認(rèn)識的?
一連串的疑問忽然浮現(xiàn)在了憶南的腦海中。
今天的事情,再加上之前自己做的那個逼真的夢,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我沒有。”楊光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
隨后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憶南雖然有些困,但是此時她的內(nèi)心亂七八糟的,將僅有的那點睡意都趕走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兩個人又繼續(xù)交流了起來。
“憶南呢?”那女人問道。
“在里面呢?!睏罟獾恼f道。
他并沒有叫憶南出去,也許是那女人并不想見到憶南,也或許是楊光不想讓憶南跟那個女人見面,所以憶南就沒有動,依舊在屋子內(nèi)偷聽兩個人的對話。
“那行吧。你繼續(xù)好好照顧她,記住我跟你說的話?!蹦桥说穆曇糁胁粠б唤z感情。
“好?!睏罟庖矝]有多說,只是簡單的回應(yīng)了一下。
隨后憶南便聽到腳步聲向她走近。
楊光的身影隨后出現(xiàn)在了憶南的視線中。
楊光將一只手伸到了憶南的面前,“起來吧,她是來找我的。不用緊張。”
憶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手遞到了他的手里。
楊光原本嚴(yán)肅的臉上,這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
憶南靠著楊光的力量站了起來,可是她的雙腿還是站不住,就那樣靠到了楊光的身上。
她感覺到了不妥,便趕緊從楊光的懷里掙扎了出來。
“不好意思。”憶南淡淡的說道,手也從他的手里掙脫了出來。
楊光張了張嘴,最后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憶南知道他想解釋剛剛在外面的對話,可是,越解釋,就更容易誤會,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楊光還是忍不住一把拉住了憶南。
“那個,今天那個女人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在開玩笑的?!?p> 楊光的面色有些焦急。
憶南轉(zhuǎn)過身,微微一笑。
“我知道的?!睉浤闲χf道,“我也相信她說的都不是真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楊光的臉色驟然變化,之后又在一瞬間恢復(fù)了正常。
憶南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回到了屋子里,面色淡然的坐到了床上。
她的心里除了亂,還是亂。
剛剛為什么自己說了那句話之后,楊光的反應(yīng)會那么大?
憶南又回憶起那天楊光趕過來救自己的場面。
明明就只有責(zé)任,為什么會照顧自己那么無微不至,甚至連自己喜歡吃什么都了解的那么清楚。
她更覺得有些奇怪了。
除了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不會有人知道這個楊光究竟從哪里來,又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了。
憶南嘆了一口氣,云逸,你現(xiàn)在在哪里?身體又如何了呢?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那一天的夢。
究竟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假的?
他的愛是真實的,或是虛假的?
她不清楚,一切都不清楚。
如果這一切全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又會是如何呢?
她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生怕所有的一切,她會在一瞬間全部失去。
她多么希望,云逸還能夠像那時候一樣,從背后圈住她,在她的耳邊說不要走。
可是那個時候的她沒有珍惜這一切,現(xiàn)在再期望,實在是有些可笑。
她輕聲的笑了笑。
先睡吧,所有的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