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淵蹲下了身子,目光呆呆的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讓自己不再聽到南兒的聲音呢。
他知道這并不是憶南想要對他說的話,這里所有的一切也許都不是真實的,他一定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蘇北淵站了起來,努力的讓自己不去聽耳朵里面憶南的聲音。
他慢慢的向前走去,走過了一條路,兩條路…最后一條。
在看到這是走向那棵樹的最后一條路的時候,蘇北淵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
此時的蘇北淵,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汗珠順著他的長發(fā)向下滴落著。
可就在他稍微放松了自己緊張心情的時候,憶南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非要走到這里來呢?”
“我為什么不能來到這里呢?”這一次蘇北淵很大膽的反問道。
蘇北淵一抬頭,他看到憶南就站在那棵他想要去的樹上。
憶南的嘴角勾了勾,“你想的沒錯,想要離開這里,的確是需要來到這棵樹上?!蓖nD了一下,憶南又繼續(xù)說道,“如果我跟你說,你離開這里的代價是要殺掉我,你還會選擇離開嗎?”
一句話,讓蘇北淵的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
“殺掉她”“殺掉她”,腦海中的聲音一直這樣說著,仿佛在向他陳述一個事實。
“不!”蘇北淵捂住耳朵,身體猛然倒在了地上,“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的!”
樹上的“憶南”,化作一陣風(fēng),消散在了樹林之中。
他躺在地上,久久沒有爬起來。
他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是對還是錯,是會給憶南帶來好的影響還是不好的影響。
最后,他還是選擇了爬上那棵樹,回到真正的世界中。
可是當(dāng)他站到了那棵樹上的時候,再回頭向下看,卻儼然又是另一副景象。
樹下早就不再是剛剛的那般安逸,滿是鮮花與綠草,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彼岸花鮮艷且妖嬈的開在樹叢之下,迎著風(fēng)微微的有些擺動,仿佛是在向蘇北淵招手。
蘇北淵原本有些渾噩的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這是怎么回事?這里又是什么地方?一連串的疑問浮現(xiàn)在蘇北淵的腦海之中。
他試圖離開這個地方,可是,事實證明,他并沒有離開這里。
蘇北淵這下心里才有些慌亂。
彼岸花,這可是開在奈何橋兩邊的花朵啊,難道說,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可是自己又為什么會忽然來到了這里呢?
“孩子啊?!焙鋈灰坏缆曇粼谔K北淵的身后響起,蘇北淵急忙轉(zhuǎn)過身去。
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一個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的老奶奶,柱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
蘇北淵并沒有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反而是覺得眼前的老奶奶讓他覺得十分的親切,說不上來哪里親切,但就是格外的讓他感到歡喜。
“奶奶您慢一點?!碧K北淵急忙走上前,將那老奶奶扶了起來。
老奶奶笑著拍了拍蘇北淵扶住她的手,“好孩子,奶奶好久沒有見過你了。快來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蘇北淵后退了一步,雖然這個老奶奶看起來,給他的感覺都比較親切,但實際上是什么樣子的,他也說不清楚。
“別怕,北淵?!蹦抢夏棠淘俅闻牧伺奶K北淵的手背,“奶奶不是壞人?!?p> 雖然那老奶奶那么說,但蘇北淵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他擔(dān)心憶南,會出什么問題。
他皺著眉頭,望著那老奶奶。
“奶奶,我能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嗎?”蘇北淵有些好奇的問道。
“奶奶我啊,”那老奶奶抬起頭,望向了遠(yuǎn)處,“我是人們都熟知的孟婆啊?!?p> 蘇北淵有些驚訝,“這里真的是奈何橋嗎?”
孟婆點了點頭,“沒錯,這里正是奈何橋。”
“那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呢?”蘇北淵有些納悶的問道。
“是命運吧?!泵掀判α诵?,“這里有你想要的東西,去吧孩子,將它找到?!?p> 說完,孟婆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蘇北淵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會是什么呢?
憶南那邊。
憶南被網(wǎng)抓過去之后,就被帶到了一個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被放下來之后,憶南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哪?”
兩個人走到憶南的身邊,將她身上的網(wǎng)解開,扔到了地上。
憶南的面前坐著一個黑衣人。那個題黑衣人坐在黑暗的影子里,讓憶南看不清楚坐在那里的到底是誰。
“又見面了呢。”熟悉的聲音回響在憶南的耳邊。
這個聲音,是柳云逸?
憶南急忙快步上前,“云逸,你來了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呢?”
柳云逸轉(zhuǎn)過身,將手輕輕的搭上了憶南的肩膀之上。
“南兒,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而是我沒有這個機會?!绷埔萦弥c平常沒有兩樣的語氣跟憶南說著話。
可是憶南卻一眼看出了云逸的不同之處。
“云逸,到底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憶南將手伸到了云逸的身體之上,柳云逸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繼而又恢復(fù)了正常。
“沒什么?!痹埔莶粍勇暽膶浤系氖謴淖约旱纳砩蠐岬?,“南兒,好久不見。”
“為什么每一次的見面你都會給我不同的驚喜?要么是讓人把我引過去,要么是救我于水火之中,這一次,直接就把我抓過來了。”憶南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柳云逸,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了你的什么人?”
柳云逸淡淡的笑了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護(hù)你。”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我的這些說辭你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是在為你著想。”
憶南勾了勾唇,“夠了,柳云逸。你處處說著為我著想,但是,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究竟為我做過什么事情?”
一句話,說的柳云逸啞口無言。
的確,他什么都沒有為她做過。
可,為什么,他的心卻是那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