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氣氛很是詭異,憶南坐在椅子上只是不住的往嘴里塞著東西。
憶江看著憶南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
“哥,你什么時候娶個夫人?”
憶南其實(shí)是發(fā)現(xiàn)了憶江的目光,所以才會問出來這樣一番話。
憶江有些詫異,怎么話題忽然就轉(zhuǎn)到他的身上了。
“不知道?!彼p輕地?fù)u頭,“還沒有什么心儀的人?!?p> 憶南挑了挑眉頭看向憶江,“沒有嗎?”
憶江有些心虛。
他的目光向著憶殤的方向瞟了瞟,憶殤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桌子上的菜。
“沒有?!彼麚u頭堅(jiān)定的說道。
憶南笑了笑,“之前榮皇說想要給凌王爺以及玉王爺找個王妃,我推薦了沈懷柔。”
憶江手里的東西忽然就停滯了下來,“然后呢,榮皇答應(yīng)了嗎?”
他的語氣里面滿滿的都是焦急,憶南的嘴角勾了勾。
“你猜?!?p> 說完之后,憶南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爹娘,你們吃吧,南兒吃好了?!?p> 她起身便離開了座位。
望著憶南離開的背影,憶殤皺了皺眉頭,“這孩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難管教了?!彼聪蛏蚯逋瘢岸际悄憬坛鰜淼暮煤⒆?。”
這個時候的憶殤全然將憶南之前在戰(zhàn)場上救過他的命的事情給忘了。
他覺得現(xiàn)在這個孩子的心性發(fā)生了變化,一點(diǎn)都不是他之前所了解的憶南了。
只是憶殤不知道的是,曾經(jīng)的憶染對憶南到底做出來過什么樣的事情,如果憶殤知道的話,恐怕他也是會在心里厭煩極了憶染吧。
憶江見憶南走了出去,他也急忙追了上去。
他一把拉住了憶南的手,“南兒,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俊?p> 憶南搖頭,“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啊,你在問什么?”她好奇的看向憶江。
“當(dāng)然是沈懷柔,她到底有沒有被選上做王妃啊?”
憶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你看,你不還是有了心儀的女孩子?!?p> 憶江低下了頭,“我一直以來都是喜歡她的啊,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憶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榮皇說,沈家之前涉及到了背叛罪名,所以,他是不會同意沈家的姑娘嫁進(jìn)去的?!?p> “那也就是說,沈懷柔還是有可能跟我在一起的?”他的眼睛亮了亮。
“那也要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才是?”憶南笑著說道。
憶江急忙點(diǎn)頭,“她一定會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彼行┘拥恼f道。
憶江憶南跟沈懷柔的關(guān)系都是特別不錯的,兩個人對沈懷柔的了解有時候都是多于他們自己的。
他們知道沈懷柔喜歡的東西,知道沈懷柔的性子,知道她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過,哥哥,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去提親啊?”憶南話鋒一轉(zhuǎn),忽然轉(zhuǎn)到了這件事情上。
“提親?”他有些納悶的看向憶南,“跟誰提親?”
“沈懷柔啊?!睉浤辖o了他一個大白眼,“怎么,你還想讓人家女方來跟你提親?”
憶江被她說的紅了臉,“這件事情我暫時還沒有想過,不過應(yīng)該不會太遠(yuǎn)?!?p> 憶南點(diǎn)頭,“那就好,到時候不要把好姑娘拱手讓了人?!?p> 憶南知道,沈懷柔是一個好姑娘,不管在憶江身上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沈懷柔都是會一直跟著憶江的,如果,他們兩個要是真的成婚的話。
可是,要是沒有成婚的話,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了。
“好了哥哥,我也回來看了爹爹娘親一眼了,我該回去了?!彼χf道。
“不留下來住一晚嗎?”憶江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悲傷。
憶南搖頭,“不了,我回去之后還有事情要做呢,不能夠在這里停留太長的時間?!?p> 其實(shí)她只是為了自己離開憶府找一個理由罷了。
這次回來之后,她發(fā)現(xiàn)憶府以及憶府里面的人都變了太多,她開始有些懷疑,這里到底是不是他一直以來都很熟悉的憶府了。
她不喜歡這里,這里會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也許只有回到云王府之后,她才會找回最初的那種感覺。
還記得當(dāng)初的時候,她離開憶府的時候是那樣的不情不愿,但是現(xiàn)在呢?
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還真的是世事難料,竟然會發(fā)生這么多難以預(yù)料的事情。
憶江將她送到了門口,“南兒,記得有時間就回來看一看?!?p> 憶南點(diǎn)頭笑著說道,“我會的,南兒是不會忘記回來看望哥哥的?!?p> 憶江揮了揮手,看著轎子離開了憶府的前面。
他的臉色隨后便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憶殤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話,在南兒的面前?他到現(xiàn)在也是沒有理解。
要是說憶殤不愛憶南,他是一點(diǎn)都不相信的,但是,為什么,憶殤會故意在憶南的面前說出來這樣的話?
只是為了刺激憶南?
可是又為什么要刺激憶南?
他有些不理解,在傍晚的時候,還是來到了書房。
“爹爹?!睉浗诳吹綉洑懼螅Ь吹匦辛藗€禮。
“起來吧?!睉洑懙恼f道,“爹爹知道你想來問什么,江兒啊,你知道,爹爹這么多年來,一直最疼愛的就是你們了,可是…你知道嗎?最近,朝廷之上又重新陷入了危機(jī)?!?p> “什么危機(jī)?”憶江皺著眉頭問道。
憶殤搖頭,“其實(shí)這根本就不是你所能夠管到的范圍之內(nèi),也不是南兒所能夠碰到的。”
憶江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理解憶殤所說的話。
“爹爹被卷入了這件事情之中,所以,南兒還是不要在憶府停留太久的時間,要是停留了太久的話,對她,對你,對我,都不好?!?p> 憶江看向憶殤的面色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爹爹……”他還想再問些什么,但是卻被憶殤給打斷了。
“這件事真的不是你能夠管的,所以,你還是不要去想著接觸這件事情?;厝グ??!?p> 憶殤看向憶江的眼中帶著一絲疲憊,那是他曾經(jīng)在憶殤的臉上所看不到的。
之前的憶殤一直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什么時候見過他這個樣子了?
憶江嘆了一口氣,“好?!?p> 離開了書房之后,憶江便回到了影月閣。
憶殤望著自己兒子離開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何嘗不能夠體會到憶南心里的難受,但是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跟憶南扯上關(guān)系,要不然的話,憶南接下來的生活該怎么辦?
憶殤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心里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讓憶南過上最好的生活。
憶南回到了云王府之后,坐在清月閣里面,抿著唇,望著桌子發(fā)呆。
櫻桃走了進(jìn)來,“大小姐不是回憶府了嗎?怎么回來會是這樣的表情?”她輕聲的問道。
憶南搖頭,“沒什么,都挺好的?!?p> 她的眼里有些淚水,但是她刻意的揚(yáng)起了頭,沒有讓那淚水從她的眼里流出來。
櫻桃當(dāng)然是瞥見了大小姐眼里的淚水,不由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大小姐,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嘛,櫻桃還能夠?yàn)榇笮〗惴謸?dān)一下?!?p> 憶南搖頭,“沒什么事,我只是想自己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櫻桃應(yīng)了一聲之后,便離開了清月閣。
總是覺得大小姐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之前云逸可是告訴過她要是大小姐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的話,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所以現(xiàn)在,是時候去找一下云王爺了。
憶南坐在屋子里的床上,抱著自己的雙腿。
她的目光沒有焦距,一直盯著面前的椅子。
她倒也不是什么傷心過度,只是感覺到了好像是要有些不太好的事情發(fā)生了,但是她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這讓她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就在她發(fā)呆的時候,云逸走了進(jìn)來。
“做什么呢?南兒?”云逸輕聲的問道。
憶南搖頭,“沒什么,你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了?”
云逸笑了,“愛妃說的這是什么話,本王恨不得每天都跟愛妃呆在一起,怎么能夠說是有時間呢?”
憶南想了想,倒也的確是,之前在云王府的時候,云逸只要是有了時間,就一定會在他的身邊陪著自己,這一點(diǎn),倒的確是有些難得。
“確實(shí)是?!睉浤蟿恿藙幼约旱纳碜樱耙聛韱??”她拍著床邊說道。
云逸笑了笑,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憶南的眼睛有些紅腫,也許是因?yàn)閯倓偪捱^的緣故,她的身上總是散發(fā)出一種淡淡的憂傷。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還哭了?”云逸將憶南攬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輕輕地拍打著憶南的背脊。
憶南順勢靠在了云逸的懷抱里面,“其實(shí)沒什么事情,是我太任性了吧?!?p> 不知道憶南在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眼淚又不由自主的從眼睛里涌了出來。
“南兒,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說出來啊,不要憋在心里,會很難受的?!?p> 憶南笑了笑,“云逸,要是有一天,你的父皇對你說,他愛的不是你了,你該怎么辦?”
云逸一聽?wèi)浤系脑?,便明白了?p> 一定是她跟憶殤之間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要不然的話,她也是不會這么問的。
“我啊,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的,更多的,應(yīng)該還是會繼續(xù)留在他的身邊好好的輔佐他吧,畢竟他有那么多的孩子,不也都是很優(yōu)秀的嗎?”
憶南想了想,云逸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就像是憶南,她的家里也不只是她一個孩子,所以憶殤有時候?qū)⒛抗夥旁趹浫镜纳砩蠎?yīng)該也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更何況,憶殤都不知道憶染每天都在做什么,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關(guān)注她吧,頂多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憶南的嘴角竟然又重新勾起了一抹笑容。
“謝謝你云逸,我想明白了?!?p> 云逸看著她嘴角的笑容,一瞬間,有些恍惚。
“是啊,你想明白就好,你能夠想明白,我很開心。”
憶南笑了,她將手放在了云逸的腰身之上。
“怎么了?”云逸好奇的望向憶南。
“沒事,我只是想抱一抱你?!?p> 憶南也是個人啊,她前世的時候,雖然是黑暗之王,但是,她也是一個女人,內(nèi)心也是極其脆弱的。
她也渴望被人保護(hù)在羽翼之下,能夠做一個自由快樂的王妃。
但是有些時候,現(xiàn)實(shí)是不可能讓她過上舒心的生活的。
就在她盡情的享受著在云王府的時光的時候,一道圣旨下來,憶南整個人都懵了。
凌宇的未來王妃,會是憶染。
這個消息好像是一個晴天霹靂,披在了她的心頭。
憶染,怎么會成為凌王妃?
她知道,榮皇應(yīng)該只是為了牽制住云逸的力量,好讓憶家并不是完全的屬于云逸一個人。
但是榮皇卻是絲毫沒有顧忌憶南,盡管之前憶南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還是將那些事情拋到了腦后。
在憶殤上書將憶染嫁給凌王爺當(dāng)作凌王妃的時候,他便直接應(yīng)了下來。
這對于云逸和凌宇來說都是好事,不是嗎?
第二日,景天琪又讓人帶了書信過來,說是要找個良辰吉日將榮國的三公主娶回去。
不管環(huán)襄公主怎么的不情愿,榮皇還是答應(yīng)了涼國那邊。
雙喜臨門的事情,榮皇自然是開心的。
又過了幾日,他便召集了眾多的大臣們,來到宮里進(jìn)行一次盛大的宮宴。
凌宇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是啊,憶染雖然說也是憶家的人,但是身份始終是比不上憶南的不是嗎?
而且憶染什么都不會,憶南呢,可是什么都會的啊,怎么看都是他吃虧!
再看現(xiàn)在的憶染可是開心的不行,憶染終于有了一個更好的身份,凌王妃。
即便是在凌宇那里可能會得不到絲毫的寵愛,但是至少也是有一個身份的不是?
她才不在乎什么寵愛的不寵愛的,只要是有了身份,就是好辦事。
云逸帶著憶南出現(xiàn)的時候,憶染走到了憶南的面前。
“是不是很驚訝?”她看向憶南的眼里有一點(diǎn)得意之色。
憶南笑了笑,“是很驚訝,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說服爹爹給你這樣一個好的身份的?!?p> 憶染搖頭,“你說什么呢,這是爹爹自己給我要來的,可不是我求著爹爹要的哦。”
看著憶南憤恨的走開的背影,她的眼里多了一點(diǎn)得意之色。
要不是憶殤最近在朝廷上出了一點(diǎn)事情,她憶染什么時候才能夠有一個身份地位。
幸好當(dāng)時聯(lián)絡(luò)的是陸梓煜,要是別人的話,說不定啊,還不會有后來的這些呢。
她抿了抿唇,走到了凌宇的身邊。
“凌王爺?!彼鎺尚叩耐蛄栌钫f道。
凌宇看向憶染,將她的下巴用一支手指勾了起來,“你就是憶染?”
憶染不住的點(diǎn)頭。
凌宇嗤笑了一聲,“跟你姐姐比起來,還是差太遠(yuǎn)了,而且,你知道嗎?你根本就不配做本王的王妃。”
一句話,讓憶染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她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
“凌王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顫抖。
凌宇笑了,“你根本就不配做本王的王妃,而本王的心里也是有了喜歡的人,當(dāng)然你想的沒錯,就是你的姐姐,憶南?!?p> 憶染的臉色變了變,“凌王爺,難道是妾身哪里不好嗎?要是妾身哪里不好的話,妾身改?!?p> 凌宇湊到了憶染的耳邊,“你知道我喜歡她什么嗎?你改?怕是你這輩子都達(dá)不到她的高度。像你這種只會在背地里耍小手段的人,本王看不上?!?p> 憶染的眼中忽然多出了一點(diǎn)恐懼,“凌王爺,所以說,那些事情,你是都知道的?”
凌宇挑了挑眉,“如果不是本王的授意,你覺得,就憑借著陸梓煜,他能夠做成什么?”
憶染向后退了幾步,“凌王爺,你,你,你怎么能夠這樣利用我!”
凌宇也緊跟著上前走了幾步,“本王覺得憶小姐好像是誤會了什么。你說本王利用你,但是你又何嘗沒有在利用本王呢?”
憶染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恐懼。
她是早就知道凌王爺?shù)目植?,但是她還是真的沒有對上凌王爺,現(xiàn)在在對上了凌宇之后,她的心里竟然滿滿的都是不安。
難道凌宇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shí)現(xiàn)在的憶染絲毫都不懷疑凌宇所說話的準(zhǔn)確性,她只是心里有所不甘。
憑什么憶南能夠得到凌宇的心,可是她卻得不到?
她不相信,她也不愿意這樣。
“凌王爺,那我們來打一個賭吧?!睉浫竞鋈恢匦伦呓肆栌?,輕聲的說道。
凌宇笑了,“憶小姐還是挺有膽量的,還敢跟本王打賭?!?p> 憶染也學(xué)著凌宇的樣子笑了笑,“是啊,我的膽子一直都很大,要不然的話,我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吧,你想怎么跟本王打賭。”
她這么一說,倒是勾起了凌宇對她的一點(diǎn)興趣。
“就賭王爺在成婚之后,會不會愛上我把?”
凌宇笑了,“那你是輸定了,你真的覺得本王會愛上你?”
憶染搖頭,“凌王爺,這些事情可是都說不定的哦,說不定在什么時候,你就愛上我了呢?!?p> 凌宇無奈,“好,本王跟你賭,不過,本王倒是有些好奇,賭注,會是什么?!?p> 如果不是他好奇這個賭注,他又怎么會這么無聊的去跟一個小丫頭玩這樣的游戲?
“賭注很簡單,跟我姐姐睡一晚上,如果,你要是贏了的話。”
凌宇舔了舔嘴唇,“這倒是一個好主意?!?p> 憶染點(diǎn)頭,“那就這么說定了,三月為期?!?p> “好。”
其實(shí)這對于憶染來說,實(shí)在是有些難度的。
畢竟這是要看凌宇的心情,如果凌宇一直都不回到凌王府的話,她也一直都見不到凌宇,所以就不會跟凌宇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凌宇勾了勾嘴角,望著憶染離開的背影。
有意思,她說要把憶南弄來讓他睡,倒還真的是一個好的賭注。
所以這么一來,本王就更加的要將目光放在憶南的身上了。
就在他還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
榮皇走到了上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凌宇的目光往云逸和憶南的那邊瞟了瞟。
憶南今天穿的一身素白色的裙子,外面裹著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與她里面的衣服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要是說凌宇不知道那個披風(fēng)是誰的,那他就是一個傻子了。
那么大的一個披風(fēng),披在憶南嬌小的身上,顯得很是刺眼。
他知道,這是云逸的披風(fēng),當(dāng)年,還是他的母妃蕭貴妃親手做出來的。
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她蕭妃了。
也不知道云逸在知道了自己母妃變成那樣之后,心里會不會承受的了這種打擊。
要是會哭,該怎么辦?
他的嘴角不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朕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早朝了,當(dāng)然,那時候是因?yàn)殡薜纳眢w出了一些問題,不過現(xiàn)在,朕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好了,這一切都要?dú)w功過于我們的云王妃。”
話音落下之后,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了憶南的身上。
這個時候的憶南,正在跟云逸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完全沒有在聽榮皇剛剛說了什么。
在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這才將手里的酒杯放了下來。
“怎么了?”她輕聲的云逸的耳邊說道。
云逸笑了笑,“剛剛父皇夸你呢?!?p> 憶南白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父皇,這一切都是憶南身為臣媳應(yīng)該做的事情?!?p> 榮皇哈哈大笑起來,“云王妃啊,朕可是一直都在等著抱孫子呢,你們抓緊一點(diǎn)吧。”
家里的私事被拿出來在這種場合上說出來,憶南的臉有些微紅。
“好?!彼€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父皇說的是?!?p> 榮皇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先坐下。
憶南看向榮皇的目光變了變,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自己周圍的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一些變化,不知道這是她的錯覺還是怎么樣。
“還有,我們最近啊,還有兩件喜事,再加上朕的這一件事,也算是三喜臨門了吧!”
大臣們紛紛的在下面附和著,“恭喜榮皇,賀喜榮皇?!?p> 榮皇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也就是朕的二兒子,凌宇的終身大事,還有三女兒的終身大事。”
為什么榮皇會將宴會選擇在這一天呢?因?yàn)檫@也是景天琪到達(dá)這里的一天,他希望的是,景天琪能夠跟他的榮國交好。
“榮皇還真的是有些著急,我們還沒到,您這就先喝起來了?!?p> 不知道什么時候,景天琪從紅毯上走了過來。
大臣們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景天琪是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甚至就是他們一些武將也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難道涼國的四皇子,這么強(qiáng)嗎?
憶南在見到景天琪的時候,是一點(diǎn)意外都沒有的。
她早就知道了景天琪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但是他就是一直都沒有露面罷了。
“不知道貴客到來,有失遠(yuǎn)迎啊?!睒s皇站起了身來。
這一次,其實(shí)并不是景天琪自己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后,還是有一個男人,看上去年長了許多。
“這么多年不見了,榮皇竟然還是這么的年輕?!睕龌蔬^了半天才開口說話。
“涼皇說的這是哪里話,難道不是涼皇比朕要年輕嗎?”榮皇也笑著說道。
在聽到了榮皇對那個中年男人的稱呼的時候,眾位大臣都是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是誰?他們沒有聽錯吧?涼皇?他怎么會親自來到我們榮國?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腦海之中。
憶南也有些詫異,她拉了拉云逸的袖子,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這個人就是涼皇?”
云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沒說話。
憶南的目光在涼皇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上是有著那種上位者的氣質(zhì),但是比起來榮皇,還是要遜色一些的。
如果當(dāng)初不是榮皇帶領(lǐng)著人將涼國給打敗了的話,又如何還會有現(xiàn)在這種平靜的畫面?
仿佛是注意到了憶南的目光,涼皇的目光在憶南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后,又重新回到了榮皇的身上。
“請上座?!?p> 涼皇走到了榮皇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時間,大臣們的臉色都有些變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到這樣一步。
他們一直都以為這一次,涼國來人還是會只有景天琪。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涼皇也會一起跟著來。
榮皇揮了揮手,“你們不用拘謹(jǐn),涼皇跟朕是很好的關(guān)系,以前你們是什么樣子,今天你們還是什么樣子就好。”
大臣們都?xì)g呼了起來。
“好!”
憶南看向涼皇的目光有些復(fù)雜,她總是覺得他這次來到這里的目的一點(diǎn)都不單純,但是她好像也插不上什么話。
“怎么了?”云逸看到憶南的目光一直在那個涼皇的身上停留,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我總是覺得,那個涼皇的身上有什么問題,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么回事。”
云逸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傻南兒,我們這么多人看著呢,還能夠讓父皇出事不成?”
憶南想了想,倒也是云逸說的這個道理。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云逸,這個宴會要到什么時候???”
她才剛剛來了很短的時間,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在這里的時間,真的是有點(diǎn)無聊啊!
云逸笑了,“怎么,想回去?”
憶南點(diǎn)頭,“是啊,在這里好無聊啊,我跟誰都不認(rèn)識。”
云逸的目光看向憶殤,“不過去跟爹爹說幾句嗎?”
憶南也向著憶殤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算了吧,我不想去了,太累了?!?p> 云逸當(dāng)然是聽出了憶南所說的太累了是什么意思,他也沒有強(qiáng)求。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過一會兒就離開好不好?”
憶南笑著點(diǎn)頭,“好?!?p> 上首,涼皇跟榮皇在交談著。
“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解了你身上的毒?!睕龌士聪驑s皇說的,“你還真的是好福氣,為什么我就碰不到這樣的人?”他的眼里忽然多了一點(diǎn)憤恨。
榮皇笑了笑,“你知道什么?我這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一樣,知道嗎?”
涼皇搖了搖頭,“你還是沒變,還是之前的模樣,柳瓊?!?p> 榮皇也跟著搖了搖頭,“其實(shí)這么多年來,我變了很多的,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p> “是啊,剛剛那個額頭上有個蓮花的女子是誰?我想認(rèn)識她?!?p> 榮皇笑了,“你說她啊,那可就不是我能夠管的了的了,你要是想認(rèn)識她的話,你最好還是去問一問我那兒子?!?p> 他努了努嘴巴,向著云逸所在的方向。
涼皇將目光放在了云逸的身上,“那個小子,不是你那愛妃從鄔國帶來的種?怎么,準(zhǔn)備一直養(yǎng)下去了?”
他看向榮皇的眼里多了一點(diǎn)嘲諷。
這明明是一件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卻演變成了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讓榮皇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難道你還不知道當(dāng)時我讓他生出來的意圖嗎?我希望的是,拿著這個孩子去威脅鄔國的人?!?p> 涼皇大聲笑了起來,“我說你啊,柳瓊,你還真的是一個傻子。”
榮皇有些不解的望向涼皇,“景藝,你這是什么意思?”
“柳瓊,要是鄔國之王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他又怎么肯將蕭貴妃下嫁到你這個榮國?說到底,他是想用這個孩子來控制榮國,而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去讓你拿著這個孩子去威脅他們?!?p> 榮皇的眼里之色這才有了一些變化,“但是那孩子對我還是極好的?!?p> “他對你好?”景藝嗤笑了一聲,“你真的知道那個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嗎?”
一句話說的柳瓊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我不相信他會是那樣的孩子?!彼麚u著頭說道,“我相信云逸是一個好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本八嚀u頭,“該說的話,我也都對你說了,所以,現(xiàn)在,就請你上路吧!”
他的眼里忽然多出來了一點(diǎn)狠厲,一把刀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
“所以,你今天來,是要做這個的?”柳瓊的眼里一點(diǎn)意外都沒有,看向景藝。
景藝笑了笑,“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一直都有這樣的心思了。”
柳瓊也笑了笑,“所以說,難道你覺得我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上面的兩個人劍拔弩張,下面的人卻是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
“不是,你覺不覺得,上面他們兩個的氣氛有些奇怪?”憶南看著榮皇跟涼皇兩個人,皺了皺眉頭對云逸說道。
“好像是有點(diǎn)?!痹埔菀舶櫫税櫭碱^說道。
憶南起身,看向上首的兩個人。
看到憶南站起身來,榮皇有些詫異。
她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涼皇,嘴角勾了勾,“榮皇,我有句話想要跟你說?!薄?p> 榮皇笑著站起了身,“那云王妃便上來吧?!?p> 皇后看向憶南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她并沒有說什么,看著憶南走了上去。
云逸輕輕地拉了一下憶南的手腕,表示他很擔(dān)心。
憶南沖著他勾了勾嘴角,“沒關(guān)系的,我能處理好?!?p> 說完之后,她就開始向著上面走去。
下面的大臣這個時候也安靜了下來,看著憶南的行動。
凌宇的目光更是集中在了憶南的身上,他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憶南到底是在搞什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該怎么辦?
憶江跟憶殤也為她提了一口氣。
憶南從容不迫的走了上去,在看到?jīng)龌实臅r候,燦然一笑。
“涼皇能夠來我們榮國實(shí)在是我們的榮幸?!彼α诵?,“只是不知道,您既然來到了這種場合,手里,為什么還要拿著一把刀呢?”
憶南這句話是湊到了涼皇的耳邊說的,在下面看上去,他們的姿勢很曖昧。
也就是趁著涼皇發(fā)呆的時候,憶南一把將他手里的刀拿了下來。
“這樣不就好了?”她沖著涼皇晃了晃手里的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涼皇的臉色變了變,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怎么將他手里的刀拿過去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憶南笑了,“既然您敢做,為什么,不敢承認(rèn)呢?”
她并沒有理會涼皇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涼皇的臉色都黑了,這個小姑娘,竟然敢這么對他說話,活的不耐煩了?
榮皇笑著將憶南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這句話他是一直都想說了,但是他卻是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我們云王妃只是說出了實(shí)話,怎么,還不愿意聽?”榮皇好整以暇的望向涼皇。
涼皇的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只是將憶南拉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誰?”他看向憶南,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是誰?”憶南看向涼皇,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們榮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p> 她笑著看向涼皇,“你應(yīng)該為你所做出來的事情負(fù)責(zé)任?!?p> 涼皇看向憶南的目光也變得有些詫異,“小姑娘,你知道你是在對誰說話嗎?”
“呵,我要是不知道,我怎么還會走上來?”她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向涼皇,“涼皇?!?p> 云逸這個時候也走了上來,他將憶南護(hù)在了身后。
“有什么事情沖著我來。”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涼皇。
憶南在云逸的身后冷冷的說道,“難不成我還怕你?笑話了?!?p> 涼皇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天琪,此時不動手,還要什么時候?”
景天琪忽然帶著軍隊(duì)打了進(jìn)來,一時間大臣都有些措手不及。
憶南看向景天琪,她的眼里帶著一點(diǎn)嘲諷。
呵,你還真的以為我憶南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憶南?我也變了。
她從上首的位置飛身下來,到了景天琪的面前。
景天琪在看到她的時候,眼里更多的,還是詫異。
“喲,難道云王妃忘記了嗎?當(dāng)初是怎么敗在本王手里的,還想重蹈覆轍?”
憶南涼涼一笑,“不是我想,而是現(xiàn)在的我跟原來也是不一樣的了,所以說,不存在重蹈覆轍這么一說?!?p> 她的眼底里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景天琪。
景天琪的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身后的軍隊(duì)。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群軍隊(duì)全都被一團(tuán)黑霧給包圍住了。
“你們怎么了?”他大聲的喊著問道。
可是沒有人會回應(yīng)他。
憶南的嘴角勾起了笑容,“景天琪,之前我一直都知道你來求娶,就是心懷不軌,如今,你終于展現(xiàn)出了你自己的野心?!?p> 景天琪冷笑了一下,“既然這樣,憶南,我也就不隱藏自己的實(shí)力了,與我一戰(zhàn)吧!”
景天琪的手里多出來了一點(diǎn)點(diǎn)藍(lán)色的霧氣。
“憶南,不止是你擁有這種力量,我也是一樣有的。”
憶南的臉色變了變,她不知道這個藍(lán)色的霧氣是屬于哪一邊的。
她只是知道,黑色的,是屬于自己這一邊,白色的,是屬于云逸那一邊,她還是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藍(lán)色的霧氣。
云逸在看到的時候,臉色也變了變,也顧不得父皇那邊,迅速的也來到了憶南的身邊,
“南兒,他不好對付,要不還是算了?”他輕聲的在憶南的耳邊說道。
憶南笑了笑,“我憶南哪里有過退縮的道理?”
凌宇見狀,也走到了憶南的另一側(cè)。
“五弟妹,要不還是算了吧?!彼难劾镆搽[隱約約的有著擔(dān)憂。
畢竟他對力量這方面的東西實(shí)在是一無所知。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應(yīng)該是很厲害的,也許憶南對上他之后,會受到傷害。
凌宇是見不得憶南受到一點(diǎn)傷害的。
憶南沖著凌宇笑了一下,“這一點(diǎn)就不用凌王爺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p> 凌宇的臉色變了變,不過他也的確是沒有任何的理由以及身份站在憶南的身邊。
玉離看向三個人,皺了皺眉頭之后,也走到了憶南的身后。
“五弟妹,小心?!彼牧伺膽浤系募绨?。
這一下不僅僅是景天琪有些詫異,甚至就是榮皇跟涼皇,他們的眼里也滿滿的都是詫異。
榮皇所知道的是,明明只有凌宇在喜歡憶南啊,玉離,什么時候也…
其實(shí)玉離是很無辜的,他并不喜歡憶南,他只是很欣賞自己的這個五弟妹。
要是說多余的感情,那絕對是沒有的。
他的心里,住著一個女孩子,只是,他好久都沒有見到那個女孩子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憶南笑了笑,“你們放心好了,我還是有分寸的。云逸,那些大臣們,就拜托你來保護(hù)了?!?p> 云逸看著憶南的小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的。”
云逸之后將目光往憶江的身上瞟了瞟,憶江領(lǐng)悟了云逸的意思走了出去。
“江兒?”憶殤有些不解的看向憶江。
“爹爹,江兒也擁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