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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后期!
蘇幕遮心神震動(dòng),女子的目光看向蘇幕遮這里,恍若有銳利的鋒芒。
深深吸了一口氣。
蘇幕遮緩緩抬頭,與玉瑤真人對視。
“不知真人欲要貧道以何物交易?”
玉瑤真人氣勢鼎盛,與蘇幕遮這兩世所見的筑基后期的修士之中,都算是頂尖。
這是天驕一般的人物。
蘇幕遮眼簾低垂,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此女袖口之上的素云標(biāo)記,心中反而恍然。
衍魔谷。
亦是南域魔道頂尖宗門之一,只是此宗常年隱居萬里魔窟之中,極少能見弟子行走人間。
倒是諸宗對于衍魔谷都有記載,袖口素云標(biāo)記,讓蘇幕遮識出了此女的身份。
難怪此女看不上《葵水素心經(jīng)》的筑基境界心法。
這倒也說的過去,畢竟散修之中,若能出這般天驕的人物,倒是會(huì)讓蘇幕遮震驚。
此女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蘇幕遮這里,似是在沉吟,又似乎只想看看蘇幕遮的反應(yīng)。
“拿你的冰尸來換,或者,你身上隱匿氣息的法門,又或者……”
玉瑤真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停住的話語,此女的聲音忽然細(xì)弱蚊絲一般,響在自己的耳邊。
束法傳音。
“或者……用你修行龍脈的肉身道傳承來交換!”
蘇幕遮轟然之間起身,雙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直視玉瑤真人這里。
他的臉色還算平靜,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波濤洶涌。
有《冥龜胎息經(jīng)》這等輔修秘法在,更有蜃妖內(nèi)丹,此女又是如何看透自己所修肉身道的?
更何況,此言直接點(diǎn)出了蘇幕遮肉身道的關(guān)隘。
龍脈……
這幾乎已經(jīng)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牌。
玉瑤真人雙眸綻放出璀璨的華光,內(nèi)中有真元涌動(dòng),毫不示弱,與蘇幕遮對視。
其余諸人都不清楚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對于蘇幕遮的劇烈反應(yīng),都顯得有些詫異,即便是苣淵子這般看起來莽撞之人,此刻都緘默不語,靜靜的看著事態(tài)中心的兩人。
“我有上中下三品銅皮煉尸法門,上品乃為頂尖的法門,不弱于圣地大教趕尸一脈的傳承,得于千年前無僵上人的洞府;你拿其中一種來換,可得下品法門,拿兩種來換,可得中品,若三種全部與我交易,可得上品。”
即便是這樣的光景,面對蘇幕遮閃爍復(fù)雜的目光,玉瑤真人都徑直開口,還要和蘇幕遮談條件。
蘇幕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緒平復(fù)下來。
“蘇某……忽然不欲交易了,叨擾真人,還望勿怪?!?p> 說罷,蘇幕遮便要轉(zhuǎn)身離去。
被人識破了辛秘,蘇幕遮心知這密會(huì)自己已經(jīng)不能再待下去。
“你在消遣我?”
清冷的聲音傳來,蘇幕遮的腳步一頓,已經(jīng)感覺玉瑤真人的神識已經(jīng)將自己籠罩,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直接出手的架勢。
以蘇幕遮身兼兩道古道法傳承,倒也不懼此女筑基后期的修為,只是這一瞬間,此女背后的玉棺忽然有氣息露出。
陰冷的氣息甚至壓過了蘇幕遮鐵棺之內(nèi)的冰尸。
甚至其中還蘊(yùn)含了一股暴虐的意境。
瘋子!
饒是蘇幕遮都不禁感嘆,這人,竟然將一具妖獸的尸骸煉化!
旁人趕尸,趕的是人尸,此人趕尸,趕的是妖尸!
妖獸軀體,本身便要高于尋常修士的肉身,更何況是出自頂尖魔教的煉尸手段,無算的天材地寶摻入其中,單單想到這妖尸強(qiáng)悍的肉身,蘇幕遮便覺得頭皮發(fā)麻!
遲疑片刻,蘇幕遮轉(zhuǎn)身。
“貧道哪里敢消遣真人,這樣,貧道以隱匿氣息的法門,交易真人手中的下品銅皮煉尸法門,如何?”
蘇幕遮嘶啞的聲音之中亦是蘊(yùn)含著冰冷的氣機(jī)。
此言已經(jīng)表達(dá)了蘇幕遮的態(tài)度,但玉瑤真人卻像是沒有察覺出來一般。
“你……還在和我開玩笑?”
背后的玉棺已經(jīng)有著金石摩擦的聲音傳來,暴虐的氣息更是將整個(gè)草屋席卷。
蘇幕遮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一些。
“不敢,那再加這具冰尸,貧道忽然對那中品煉尸法門有興趣了?!?p> 此事實(shí)乃無奈之舉,面對妖尸當(dāng)面,蘇幕遮也不得不退讓,左右不過是一具煉尸,蘇幕遮亦是不想直接與此人產(chǎn)生沖突,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怒氣,做平和狀。
玉瑤真人不依不饒。
“你,想清楚了?”
“貧道……想清楚了!”
蘇幕遮幾乎是強(qiáng)忍著怒氣在與玉瑤真人詳談。
這是真正大門派走出來的天驕,眼高于頂,更有真正的魔門道義灌輸,向來只管自身喜怒,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修行者涼薄,玉瑤真人當(dāng)為此中大成者。
只是對于蘇幕遮而言,此事隱約已有了些無法忍受。
“既然想清楚了,那么便拿來吧。”
蘇幕遮舒了一口氣,將身后背負(fù)的鐵棺接下,放在玉瑤真人的面前,更是從儲(chǔ)物袋之中捏出一枚空白的玉簡,以神識將《冥龜胎息經(jīng)》的心法刻錄在玉簡之中。
一具筑基境界,有無限可能的冰尸;一門古道法之中的無上傳承,蘇幕遮卻只換到了一門銅皮煉尸法門。
哪怕從交易的角度來看,都是蘇幕遮這里,虧了。
少年表情冰冷,看向玉瑤真人這里,此女瞥了蘇幕遮一眼,將玉簡與鐵棺收進(jìn)儲(chǔ)物袋之中,而后隨手拋給蘇幕遮一枚玉簡,漫不經(jīng)心。
玉簡赤紅,蘇幕遮只是匆匆以神識掃過。
中品銅皮煉尸法門,蘇幕遮并非精通煉尸一道,只是從記載的手法之中草率的推演一番,倒是覺得此法有幾分可行,不像是作假的法門。
“交易結(jié)束了,你,可以走了?!?p> 此言一出,蘇幕遮心中的盛怒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峰,此刻卻忽然一笑,轉(zhuǎn)身折回了座位上,對著玉瑤真人這里說道,“貧道忽然又有了些興致,想要看看幾位手中還有什么可以交易的,哪怕沒有,開開眼界也是好的?!?p> 蘇幕遮說完這話,便沒有了下文,玉瑤真人已經(jīng)將目光從蘇幕遮這里挪開了。
……
之后數(shù)人的交易,說是交易,倒不如說是玉瑤真人這里的巧取豪奪。
都是蘇幕遮這般,玉瑤真人往往都以極小的代價(jià),換取了在場諸位散修手中較為珍貴的天材地寶。
蘇幕遮直覺此女修行了某種詭譎的感知秘法,或者是已經(jīng)修煉了法眼,可以堪透虛妄,往往能夠指出在場諸修身上最為珍貴的物件。
一番交易下來,眾修士臉色都很是難看。
“一群廢物,給了你們?nèi)陼r(shí)間,不過這點(diǎn)存余……”
玉瑤真人留下了最后一句話,便率先起身,飄然離去。
青木子悄悄湊到了蘇幕遮面前,臉色亦是難看,他被玉瑤真人奪走了一株千年養(yǎng)尸木,一具筑基巔峰的修士尸骸,但此刻青木子卻在對蘇幕遮勸說。
“道友,這玉瑤真人乃是出自魔教大門派的弟子!人家不似咱們散修,有靠山!往日也有道友忤逆她,后來都不見了身影,道友你剛剛雖然與她交易,也不知道此女看上了你的什么東西,但是她最看好的,顯然你并未交易給她,需要當(dāng)心……”
青木子欲言又止,蘇幕遮已經(jīng)知道了他話語之中蘊(yùn)含的意思。
只怕是交易不成,玉瑤真人還要與蘇幕遮這里巧取豪奪。
“道友要小心,不過此女只三年現(xiàn)身千山之林一次,你若有心躲藏,倒也無事,千萬……千萬勿起殺心!”
交代一番之后,青木子也轉(zhuǎn)身離去,蘇幕遮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冷眼看著一種散修皆盡離去,最后草房之中只剩蘇幕遮一人。
他走到了之前玉瑤真人坐過的位置,手中有著屢屢幽魂浮現(xiàn),口中更是喃喃自語。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p> “貧道起鬼壇,染鬼香,敬諸天各路鬼神,求問一道!”
這是問道鬼神!
蘇幕遮當(dāng)年曾經(jīng)在靈蠻大山之中施展此術(shù),問詢木欏等人的方向,如今僅剩到了筑基境界,再度施展這手段,更為可怖。
蘇幕遮周身鬼氣森森,似乎有無數(shù)怨魂凝聚成虛幻的法壇,其上更有兩炷黑色的香在靜靜燃燒,煙氣不斷的漂浮,竟然在此女之前端坐的地方不斷的纏繞,而后朝著某一個(gè)方向飄去。
虛幻的鬼壇消散,蘇幕遮的身影走出草房,跟著這一縷煙氣,走出坊市,朝著某處疾馳而去。
心中有盛怒,若不解此因果,蘇幕遮的念頭將不通達(dá)!
“此女如此行徑,雖然與我結(jié)下因果,但是想來這么多年的巧取豪奪,她的身上,應(yīng)當(dāng)有不少的天材地寶……”
此女之所以一直活著,不過是因?yàn)楸澈蟮淖陂T,以及那一具妖尸而已。
或許強(qiáng)于此人的散修大有存在,卻不愿觸怒此女背后的宗門而已。
旁人不愿,此事蘇幕遮卻敢做!
哪怕不曾結(jié)下因果,財(cái)帛動(dòng)人心,為了這些天材地寶,此女,蘇幕遮也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