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亮沒有時間再和其他人通訊了,便指揮著眾士兵以戰(zhàn)陣來對戰(zhàn)。
“一組四組尖刀陣撒開,二組三組正面長刀陣迎敵,聽我口令,向前砍!”按照武校里所學的兵法中包圍戰(zhàn)的打法,羅明亮大聲地發(fā)令。
第五組是親衛(wèi)隊,護在他的身周。
很快,正面沖來的敵軍就被三組和四組較穩(wěn)重而且高大的士兵們攔住,一組和二組對兩邊敗退的敵軍實行圍剿。
這就像是一把車輪尖刀,無情地碾壓著單薄的敵人。
隨著氣勢如洪的正面長刀陣不斷推進,迎面而來的兩伙敵軍迅速被殺倒,然后化做一個個黃點,不斷地落在前進的長刀陣士兵身上,再從這些士兵身上不斷地飄出小黃點,匯往羅明亮的手環(huán)上。
不過,一旦有士兵們死去,也會有小黃點從羅明亮的手環(huán)中飄出來,散逸在空中。
雖然身邊有同伴不斷地死去,但敵人的數(shù)量太少,二組和三組的士兵們還是穩(wěn)住了,向前緩進,神情肅穆中透出一絲冷血。
圍剿的一組和四組的士兵們均有些激動,但依然能聽從口令不亂。
羅明亮不斷地喊著口令:“殺、前進、砍……!”
在他的指揮下,不過前進百米,這兩伙巡邏隊已經(jīng)被剿殺了絕大部分。
眼看著有幾個膽小的敵兵直接就轉身逃了,羅明亮斗志昂揚,大聲厲吼起來:“追擊!追擊!”
一邊在親衛(wèi)隊的護衛(wèi)下向前小跑,羅明亮一邊從背包里取出一支示警炮,直接拉開保險栓就向空中一丟。
“嘭!”明亮耀眼的燃燒彈,瞬間劃破了沉寂的星空,格外醒目。
很快,前面慌亂而逃的敵兵們就被追上前的我方士兵們砍倒在地。
但他們的厲吼和求救之聲,以及燃燒彈的出現(xiàn),也引得數(shù)百米外的敵營處又涌出不少敵兵,氣勢洶洶地舉刀撲來。
“穩(wěn)??!穩(wěn)住,向前三步,殺!”羅明亮漲紅了臉,扯起喉嚨高聲大喊。
周圍的親衛(wèi)隊們一個接一個地吼了起來,將他的命令傳到了前方的二組和三組士兵中。
剛有些騷亂的軍陣很快就在這接連的大聲廝吼中穩(wěn)定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士兵站穩(wěn)身形,和自己的戰(zhàn)友靠攏,咬牙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一把把銀白色的鋒利長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銀輝,森然、林立、肅殺。
哪怕是敵兵們惡狠狠地撲來,隊形也沒有再次潰散。
羅明亮暗松了口氣,只覺得血液在以遠比平時要快的速度在體內奔流,心臟嘭嘭直跳,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
原來大規(guī)模的對陣廝殺,壓力是如此之大!
“鐺鐺鐺!”連綿不絕的長刀撞擊聲,很快就將散亂沖上來的敵兵們再次剿殺,直到后面的敵兵看得不妙,也嘗試著排攏隊形時,羅明亮高舉手中的匕首厲吼:“親衛(wèi)隊放箭!”
這是方大同安排的戰(zhàn)術,羅明亮做為五人當中戰(zhàn)力最弱但必須活著的將主,想通過統(tǒng)考的武考,必須在親衛(wèi)隊里安置一定數(shù)量的遠程弓箭手。
所以他率領的100名親衛(wèi)隊里,有25名弓箭手,達到了武考規(guī)定的上限!
刷刷刷!
一支支利箭迅速瞄準了敵兵中的小頭目和一些蹺勇的士兵,頓時有一半的頭目中箭而亡,另一半則驚慌地撥開利箭并大喊:“撤!撤!”
二組和三組的士兵們士氣大振,再度舉著血淋淋的長刀追了上去。
“站住,整隊,整隊!”羅明亮繃緊的神經(jīng)再次松緩,一邊厲吼,一邊示意弓箭手們趕緊回收還有用的利箭。
等敵人潰逃得差不多了,羅明亮才抽空看了一下腕表。
徐若若與劉一堅的光點就在前方兩毫米的地方,意味著他倆和自己的直線距離相差不到400米。
就在這時,何大慶的訊息也到了,頗有些焦急:“人質已經(jīng)安全出洞,人質已經(jīng)安全出洞!我們還剩上20名士兵!追來的敵兵有點多,你們快來!”
沒幾秒,徐若若的訊息也到了:“我們看到山洞了!還有一百米,堅持,我們馬上到!”
羅明亮趕緊吼:“吸引部分敵人過來就好,不能全部往那邊沖!”
再怎么那也是山洞,狹小的山洞,容納不了太多人。
一邊吼,他一邊指揮著血戰(zhàn)的士兵們加快了前沖的步伐。
……
在羅明亮等人進入武修局的虛境戰(zhàn)場后,在一樓候考區(qū)坐著等待的丁關全便從兜里取出一包煙,自己抽了一支,再遞了一支給身側的方大同。
方大同無言地接過,麻利地用手機點了火,再幫著丁關全也點了煙,然后猛吸一口,在嘴里悶了悶,才緩緩吐出一截煙霧。
“聽說那小子昨天在閉關室和戰(zhàn)技室苦練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又去丹房購買了大量的中品清涼散和益氣丹?!倍£P全也同樣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才悶悶地道:“文局長還派了秘書給他送了些益氣丹和上品清涼散?!?p> 方大同的眼中有一絲鄭重和了然:“第一次闖入全國前三,第四次獲得全郡第一,兩樣都是了不起的政績,文局長肯定會重視?!?p> 但也正是如此,萬一失敗,羅明亮要面臨的責問,也是前所未有的重!
丁關全輕嘆:“錢家那小子,昨天卻被氣吐血了?!?p> 方大同這回的眼中就多了絲鄙視:“錢紹柄在武校太順風順水了,心境的修煉跟不上,稍一遇到挫折就承受不住,吐血也很正常?!?p> 丁關全玩味地看他:“你對錢紹柄很不待見啊!”
見方大同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丁關全又盯著他道:“不過錢家有明白人,這一晚上,應該也勸過勁來了。我還是希望錢紹柄能夠考上,好歹是我們武校的考生?!?p> 方大同掂起煙往嘴里送,徐徐地吸了一口,吐了個小小的煙圈,才不緊不慢地道:“他當眾羞辱我的學生,我沒有直接懲罰他,就是給他錢家面子。你要顧及武校的成績,我不需要。我現(xiàn)在只希望羅明亮他們能夠順利通過?!?p> 可惜,這里無法看到虛境演武場內的情形,也不知道羅明亮他們這一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正想著,突然,他們前方數(shù)十步外的成績顯示光屏一晃,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內容。
丁關全和方大同同時心中一緊,趕緊細看,然后微松了口氣。
單兵考有一人不合格,團體考也有兩組不合格。
但都不是大成武校的學生,而是綠友武校的人。
丁關全放松下來,便悠悠地吸了口煙,淡淡地道:“今年綠友武校的謝飛宇還不錯。家傳的戰(zhàn)技,之前督考排名第三,比錢紹柄還要高,估計這回能通過?!?p> “我聽說過他?!狈酱笸c點頭:“蓮州子爵謝家的分支,桃林謝家的嫡系子弟,家里比錢家還有錢,口碑也比錢家好。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進綠友,不進忠勇。綠友這幾年已經(jīng)沒落了,按理說,謝家是看不上的?!?p> 丁關全曬笑:“要你這么說,錢紹柄也不應該進我們大成,進忠勇武校豈不是更好?”
方大同微微一笑,露出幾分嘲意,卻沒有說話。
丁關全又悠悠地吸了一口煙,道:“據(jù)我所知,謝父以前欠綠友的老板一個人情,所以讓謝飛宇進了綠友,幫他提升一點考中率。錢紹柄在忠勇只能排第三,在我們大成,按單兵論,他的實力能排第一,他為什么不來我們大成?”
反問了一句之后,丁關全自己也笑了:“先前忠勇武校還信誓旦旦要拿單兵、團體兩第一,結果單兵是拿到了,但團體他只拿到了第二,聽說朱根成昨天在辦公室就摔了桌子!”
朱根成便是忠勇武校的校長。
而忠勇武校還有一名金牌的團體考教練吳飛鶴,以往的戰(zhàn)績是與方大同不相上下。
方大同這回便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朱校長肯定是想不到,這個團體賽被我們狠狠打了臉?!?p> 同是金牌團體考教練,方大同和吳飛鶴自然也是互視為對手。而這次,吳飛鶴所帶的團體組被羅明亮壓了一頭,方大同自覺得臉上大有光彩。
“對啊!”丁關全收斂笑容,盯著他:“老方,徐校長昨天知道這個消息,很開懷,才會特批讓羅明亮免費使用校內的設備。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覺得他們這一次通過的可能性有多大?”
有多大?
方大同默然一陣,比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