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維多利加興致勃勃,唐蕭林只得打消了自己想要勸其休息的想法.
“需要什么幫助嗎?”
他準備幫助維多利加能夠更快速的找出兇手.
“唔……有手套嗎?”
“有.”
對于維多利加思索了好一會才想到的需求,唐蕭林則是立即便遞上了相應(yīng)之物.
“你還真是厲害啊,林……”邊撕開手套的包裝,維多利加邊感嘆道,“看來,你是那種喜歡先做好準備再去做事的人呢.”
“經(jīng)驗養(yǎng)成習(xí)慣,習(xí)慣養(yǎng)成自然罷了.”對于維多利加的感嘆,唐蕭林平靜道:“畢竟以前要是我不這么做的話,那我早就已經(jīng)——”
話還沒說完,唐蕭林便已經(jīng)連忙閉上嘴.
剛才精神一放松,他不小心差點就說出了以前的事情.
“嗯?”
聞聲,維多利加抬起了頭,略顯疑惑.
“林,你剛才是有說些什么嗎?”她問道.
顯然,維多利加剛才并沒有聽清唐蕭林的話語.
所以對此,唐蕭林的回答也就只有一個——
“沒有啊.”
聞言,唐蕭林面做無辜的攤了攤手,隨即回應(yīng)道:“我剛才什么都沒說,你聽錯了吧.”
“是么……那看來過一會可能真的需要去休息一下了.”
帶好手套,維多利加于唐蕭林的面前轉(zhuǎn)過身,再度走向了那張沾染著些許血跡的圓木桌.
“林,說句實在話——”忽然,維多利加輕嘆一聲,“我開始有些懷疑他們的能力了……”
“這么近在眼前的線索,他們居然也能沒有發(fā)現(xiàn)……真是高估了他們.”
說著,維多利加輕拿起擺放于桌面上兩個酒杯的其中一個,隨即轉(zhuǎn)身面向了唐蕭林.
“抱歉,維多利加…….”還未等維多利加開口,早預(yù)料到她會說什么的唐蕭林便已是苦笑道:“我也看不出來這個酒杯有什么特別之處.”
聞言,維多利加拿著酒杯的纖細手臂下意識的微微抖了抖.
“嘛……你會看不出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視線偏左下移,聲音微顫頓挫,維多利加的另一只手輕輕抬起,接著用指尖下意識的卷起自己的一縷發(fā)絲揉搓了起來,“畢竟,要不是我平時有喜歡觀察環(huán)境的習(xí)慣,恐怕這個線索我也是找不到.”
“能麻煩你為我講解一下嗎,維多利加?”聽見末尾,唐蕭林立即便是回應(yīng)道:“既然是只有你才能找到的線索,那我想應(yīng)該是非常重要的線索才對.”
“當,當然了!”
聞言,維多利加頓時便把雙眼一閉,隨即傲氣的抬起了頭,“我找到的,肯定都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聲音中洋溢著驕傲,但卻不知為何有些顫抖.
“嗯?怎么了嗎,維多利加?”
聞聲,望著維多利加的面龐,唐蕭林疑惑的關(guān)切道:“你的臉很紅哦,是感冒了嗎?”
說著,唐蕭林下意識的將維多利加當成了唐雅,隨即伸出手,將手背輕貼在了維多利加的額頭上.
“……還好,沒有發(fā)燒,最多只是感——什么情況,怎么突然這么燙?”
感受到手背傳來的溫度突然極速上升,唐蕭林不由一愣.
然后,他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抱,抱歉!本能反應(yīng),對不起!”
望著眼前已經(jīng)開始從頭頂噴發(fā)蒸汽的維多利加,唐蕭林連忙收回手,接著急忙后退幾步.
“你你你你你————”
被唐蕭林突如其來的肢體觸碰嚇了一跳,維多利加面紅耳赤,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失去了意識的操縱,身體自然是陷入了[放松]狀態(tài).
于是——
“維多利加!杯子!!杯子啊!!!”
目睹杯子從維多利加手中滑落,才剛后退幾步的唐蕭林立即又是迅速跑向前,隨即迅速將雙臂向前伸出,將雙掌向內(nèi)合攏.
隨即——
“呼…………”
注視著眼前被自己用手腕夾住的酒杯,唐蕭林不由松了一口氣.
“吶,維多利加——”
筆直的抬起手臂,顫巍巍的將酒杯“舉”至維多利加眼前,唐蕭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能,能麻煩你講解一下線索嗎?”
“………………”
毫無回應(yīng).
“維……維多利加?”
“…………哼.”
隨著輕哼,一只套著橡膠手套的小手接過了酒杯.
“線索很簡單,卻本也非常難發(fā)現(xiàn).”
說著,維多利加頂著依舊殘留著些許微紅的臉頰問向唐蕭林,“林,你有記住房間的擺設(shè)嗎?”
“抱歉,我沒有記過……”
因維多利加并沒有訓(xùn)斥自己而處在難以置信狀態(tài)的愣神狀態(tài)的唐蕭林一聽見這句話,急忙連續(xù)的左右甩了甩頭.
“是么?那我就直說了吧——”
見唐蕭林莫名其妙突然猛地搖起了頭,維多利加下意識的向后微退一步,隨即接著道:“被害者,可能早就知道兇手會來找自己.”
“若要說證據(jù)的話——”
彎起玉指輕輕敲了敲杯身,維多利加繼續(xù)道:“就是這個酒杯.”
“……為什么?”
“因為,它本不該存在.”
對于唐蕭林的疑惑,維多利加這么回答道:“或者應(yīng)該這么說,它不應(yīng)該成為這個房間內(nèi)的[第二個].”
“單人房間的所有東西,大部分物件都是單數(shù).”說著,維多利加看向了唐蕭林,“包括酒杯這種道具.”
“所以,林——”
”你不覺得在這種單人房間里出現(xiàn)兩個酒杯……有點奇怪么?”輕語著,她問道.
“順帶一提,我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你與我們?nèi)齻€人的房間過.”
維多利加補充道:“所以,我很肯定,不管是哪種房間內(nèi),絕對都是沒有[多余]酒杯的.”
“話都說到這里了……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了吧,林?”淡笑一聲,她再度問道.
“等一會我立刻會通知相關(guān)人員,讓他們?nèi)ピ儐栭T衛(wèi)以及清潔人員.”
“很好,滿分的總結(jié).”
聞言,維多利加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
“不過,記住,要問的不止是酒杯.”再度走回圓桌旁,望著桌面上那看似平常,實際卻是因被什么東西遮擋過才形成的非自然血跡,維多利加說道:“記得順便要問問被害者有沒有需求什么與酒杯有關(guān)的相關(guān)物件.”
“比如酒水之類的東西.”
維多利加做出強調(diào).
“好,不過,維多利加……”
聽完維多利加的推理,唐蕭林忽然出聲詢問道:“要是清潔人員忘記了怎么辦?”
在唐蕭林看來,清潔人員一天的工作簡直可以說是忙碌無比,哪還會記得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放心吧,肯定不會忘記的.”
聞言,維多利加立刻信心滿滿的回應(yīng)道:“若是其他人的話我還不敢這么說……但若是這一位,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
“為什么?”
“很多時候,動作可以完美的顯示出一個人的性格.”說著,維多利加輕輕將酒杯放回原位,接著抬起手指向了唐蕭林上衣的口袋.
“我可不認為一個能將那么大粒膠囊從手掌內(nèi)溜走的人,能夠動作多么輕柔地傾倒藥瓶.”維多利加做出分析,“所以,我覺得這個人的性格應(yīng)該正好與你相反,屬于應(yīng)該是性格比較暴躁的類型.”
“既然是這種性格,那哪怕是有求于他人……我想他脾氣應(yīng)該也不會收斂到哪里去吧?”維多利加肯定道:“因此,他那暴躁的性格和脾氣肯定會在清潔人員的記憶里留下深刻印象,所以完全不必擔(dān)心.”
說著,維多利加與唐蕭林錯過身,向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不繼續(xù)了嗎?”望著維多利加的背影,唐蕭林下意識問道.
“線索都已經(jīng)用完了,還留在這里干嘛?”
雙唇微啟輕輕打了個哈欠,維多利加用摘下了手套的雙手輕揉幾下眼睛,隨即略微意識模糊的回應(yīng)道:“用了這么久的大腦,我感覺好困……”
“我先回去休息了,接下來就都拜托你了,林.”
聲音伴隨著維多利加的離去與房門的再一次關(guān)閉而漸漸終止.
于是,房間再度恢復(fù)冷清.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呢?”
許久,注視著擺放于桌面上那個完全沒有使用痕跡的酒杯,唐蕭林一聲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