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便要停止運轉(zhuǎn)功法,轉(zhuǎn)身阻攔徐宏遠他們,從而給冷鋒白靈兒爭取吸收時間。
但冷鋒比吳憂的動作更快,他早吳憂一步收回插在霧靈乳液中的左手,退出吸收陣列。
“你比我吸收的速度快,而且我已經(jīng)突破,境界也得到穩(wěn)定,現(xiàn)在的你比我更需要霧靈乳液,我去堵住門口通道,拖延時間,你們抓緊時間吸收。”冷鋒語氣中透著堅定,快速拔出匕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心些,攔不住就退回來,甚至是捏碎傳送令牌離開這里,我們已經(jīng)得到不少機緣,就算現(xiàn)在離開也賺大了,把剩下的機緣留給他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眳菓n怕冷鋒死守,急忙囑咐他。
吳憂看著冷鋒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插進霧靈乳液的左手緊了又緊,神色中滿滿的擔憂。
吳憂可以想象的到冷鋒這一去所面對的壓力有多大,他知道冷鋒的性格,冷鋒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爭取更多時間。
但吳憂也清楚現(xiàn)在并不是矯情的時候,把利益最大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早一些吸收完霧靈乳液,才能早一些和冷鋒并肩而戰(zhàn),減小冷鋒承受的壓力。
原本就是以極限速度運轉(zhuǎn)的枯草決功法又加快一分,吳憂的經(jīng)脈承受不住如此快的速度,傳來針扎的刺痛,皮膚外滲出一層極其細小的血珠。
冷鋒走出大殿十數(shù)個呼吸后,通道里隱約傳來幾句爭吵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激烈的打斗聲。
冷鋒使用的兵器是匕首,但匕首比較適用于刺殺,在正面戰(zhàn)斗中,尤其是一人戰(zhàn)多人的戰(zhàn)斗,匕首更是處于劣勢。
好在通道并不寬闊,同時對冷鋒出手的人數(shù)有限,再加上冷鋒突破到靈生境,他在對戰(zhàn)中并沒有太過吃虧,但也是一場惡戰(zhàn)。
胡天鷹他們分成兩撥,輪番上陣,對冷鋒不間斷進攻,攻擊強度很大,冷鋒身上漸漸出現(xiàn)傷口,被逼的不斷后退。
聽著越來越近的交戰(zhàn)聲,吳憂心中更擔憂了,冷鋒一定在胡天鷹他們的圍攻下陷入劣勢。
不過吳憂沒有停下出手相助,他知道冷鋒不需要他的幫助,只有加快吸收霧靈乳液才不會辜負冷鋒的好意。
此時,吳憂體內(nèi)靈氣氣旋的靈氣越來越多,那種靈氣飽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修行這么多年,今天終于有了突破的契機。
如果這次機會浪費掉,吳憂很難想象下次再出現(xiàn)這種感覺會是什么時候,他也不想浪費這個機會,依然快速吸收霧靈乳液。
打斗的聲音還在向吳憂這里靠近,胡天鷹徐宏遠他們看到冷鋒不要命的阻擋,也知道冷鋒有所圖謀,或許是發(fā)現(xiàn)了重大機緣,出起手來更加瘋狂了。
冷鋒在這樣猛烈的進攻下苦苦支撐,利用空間狹小,對方人多施展不開的優(yōu)勢,盡可能和他們周旋。
即使這樣,冷鋒的手臂、胸前、腿上也出現(xiàn)了數(shù)個傷口,好在傷口不深,并不致命,但鮮血卻已打濕傷口周圍的衣衫。
冷鋒為了讓吳憂白靈兒二人安心吸收霧靈乳液,他在受傷的時候愣是沒有叫出聲來,他牙關(guān)緊咬,依靠大毅力才將疼痛忍受下來。
冷鋒這種不要命的舉動給胡天鷹徐宏遠他們極大震懾,他們生怕冷鋒會拖自己同歸于盡,出手時也有所保留,冷鋒這才得以拖住如此長時間。
十五丈,十二丈,十丈,打斗的眾人已經(jīng)進入?yún)菓n的神識范圍,而吳憂也發(fā)現(xiàn)了冷鋒身上的傷勢。
吳憂很是氣憤,脖子上的青筋瞬間凸顯出來,已經(jīng)有了拔劍相助冷鋒的勢頭。
“我去相助冷鋒哥哥,吳憂哥哥你安心吸收霧靈乳液,爭取早些突破。”白靈兒抽出放在霧靈乳液里面的小手,對吳憂微微一笑,拔出短劍,飛快朝冷鋒奔去。
白靈兒去的也很堅決,根本不容吳憂反對,吳憂只能報以苦笑,心中的溫情似水,緩緩流淌。
吳憂一邊關(guān)注戰(zhàn)場,一邊全力吸收霧靈乳液,石槽里的霧靈乳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連溢散的香味都淡了許多,由此可見吳憂吸收霧靈乳液的速度極其恐怖。
有了白靈兒相助,冷鋒承受的壓力減少許多,胡天鷹他們推進的速度被生生拖住了,卡在距離大殿八九丈處不得寸進。
胡天鷹徐宏遠二人滿是疑惑的相視一眼,冷鋒白靈兒都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拼死抵擋的意義是什么?
難道冷鋒白靈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機緣,只不過前方是一條死路,他們只能回頭一搏?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有必要太過拼命,有了這種想法,這些人的進攻就少了些凌厲,冷鋒白靈兒穩(wěn)住了局勢。
“冷鋒,你們不就想離開嗎?”徐宏遠信誓旦旦,“交出石盒里的東西,我們就放你們走,說話算話?!?p> “石盒里的東西?”冷鋒偽裝的很好,一臉的疑惑,“石盒不是給你們了嗎?怎么還找我要東西?”
“你當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徐宏遠被冷鋒搞迷糊了,仔細盯著冷鋒看,“你扔出的石盒是空的,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被你拿走了?!?p> “什么?怎么可能?我都沒有機會打開石盒,怎么會沒有呢?”冷鋒揮動匕首驚退一人,臉上充滿了詫異。
徐宏遠盯著冷鋒看了許久,沒有錯過任何一個表情,但冷鋒的情緒表情很到位,徐宏遠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難道石盒原本就是空的?冷鋒根本不知道石盒的情況?徐宏遠的信念產(chǎn)生了動搖,只是對冷鋒的懷疑沒有徹底打消。
“我若拿了石盒里的東西,我們早就捏碎傳送令牌走了。”冷鋒又加一把猛火,“我們?nèi)绱似疵謸蹙褪且驗槭裁炊紱]得到,這才不舍得離開的?!?p> 嗯?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或許石盒里真的什么都沒有,徐宏遠微微點頭,很是認可冷鋒的解釋,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停下進攻。
胡天鷹則一臉思索的表情,他聞著空氣中飄散的淡淡香味,心中愈發(fā)覺得不太對勁,總覺得忽略了什么。
忽然,胡天鷹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吳憂的身影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他又看了看拼命抵抗的冷鋒白靈兒,快速思索。
點點信息不斷串聯(lián)在一起,胡天鷹漸漸推測出了真相,里面一定有機緣,廢柴吳憂正在收取,冷鋒白靈兒才會如此的拼命。
“進攻,快些進攻!”胡天鷹大聲咆哮,鼓動攻勢減弱的眾人,“廢柴吳憂在里面,他們的阻擋都是在給吳憂爭取時間,這山洞里一定有大機緣?!?p> 胡天鷹不愧是學員中最優(yōu)異的一撥人,果然不容小覷,作為對手的吳憂也不由暗贊一聲。
他的頭腦很靈活,根據(jù)有限的信息,不僅準確猜出真實情況,而且短短一句話就能引爆眾人心中的渴望,這樣的能力很可怕。
果然,眾人一聽到有大機緣,把石盒的事兒忘個一干二凈,都像發(fā)瘋了似的,出起招來狠辣至極。
冷鋒白靈兒齊齊色變,承受的壓力激增不少,原本僵持的局面就此打破,他們開始節(jié)節(jié)后退。
冷鋒本就受了傷,又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戰(zhàn)斗,他已經(jīng)流了不少血,拖到現(xiàn)在實力已有所減弱。
白靈兒加入戰(zhàn)斗的時間不長,但是缺少對敵經(jīng)驗,不免有些手忙腳亂,胳膊上也被長劍劃了一道。
八九丈的距離僅僅在幾個呼吸后就變成了五六丈,當然,這個距離并不是終點,仍然在不??s短。
......
“轟!”
吳憂體內(nèi)三百六十一個靈氣氣旋同時發(fā)出轟鳴,聲音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回響。
氣旋里的靈氣劇烈震動,經(jīng)過海量積累,靈氣終于由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由氣狀變成霧狀。
形成的靈氣霧滋潤著吳憂的肉身,吳憂的雙眸更加深邃,看起來靈性十足,整個人在氣質(zhì)上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盛放霧靈乳液的石槽里,所剩的液體已經(jīng)不足十分之一,可是吳憂并沒有停止吸收。
境界提升,綜合能力也有所提升,突破后的吳憂吸收霧靈乳液的速度翻了一倍有余。
在吳憂即將把霧靈乳液全部吸收完時,冷鋒白靈兒也退到了距離大殿一丈的位置。
異變在這一刻突起!
在石槽的正后方,光華的石壁上漸漸浮現(xiàn)一片雕刻,雕刻越來越清晰,漸漸有光芒閃爍,一條巨大的三頭怪蛇赫然出現(xiàn)。
雕刻上光芒閃爍的越來越頻繁,并且伴隨輕微震動,大有越震越厲害的趨勢,好像三頭怪蛇要從石壁中沖出來似的。
石槽中霧靈乳液一滴未剩,一條金燦燦的三頭怪蛇也在這時從雕刻中沖了出來。
它的體型由小變大,一個呼吸不到,它的直徑已經(jīng)超過三尺,而且還在變大,好像沒有止境,強烈的威壓隨之撲面而來,愈演愈烈。
它化形的第一時間沒有動,看向吳憂的六只眼睛也有些迷茫,好像在努力回憶什么。
吳憂看著眼前的金色怪蛇,感受著身上越來越大的壓力,呼吸為之一滯,根本提不起一絲戰(zhàn)斗的勇氣。
在三頭怪蛇迷茫的時候,吳憂瞬間沖向冷鋒白靈兒,口中一聲大喊:“逃!傳送出去,速度!”
冷鋒白靈兒聽到吳憂驚恐的提醒,也知道情況十分緊急,二人瞬間拿出傳送令牌,待回頭看到吳憂的身影時,三人同時捏碎了手中的傳送令牌。
在吳憂三人捏碎傳送令牌的這一刻,盤坐在蘭陽秘境入口處的那個老人驀地睜開雙眼。
老人心中頗不平靜,原本渾濁的雙眼精光閃爍,身上的氣息也沖天而起,如臨大敵,急忙轉(zhuǎn)移學員。
金色怪蛇也在這一刻清醒了,它瞬間狂暴,巨大的蛇身瘋狂擺動,帶出陣陣勁風。
即將消失的吳憂首當其沖,被勁風掃中,他體內(nèi)經(jīng)脈瞬間錯亂,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然后消失在蘭陽秘境。
吳憂冷鋒白靈兒三人的身影下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蘭陽秘境入口處,還未待他們回過神來,他們身邊就出現(xiàn)很多學員。
這些學員無一例外全是進入青丘峽谷的學員,為首的自然是胡天鷹和徐宏遠。
胡天鷹徐宏遠他們很是幸運,是老人順手救出來的,否則他們根本來不及捏碎傳送令牌,就會被那條暴怒的怪蛇殺害。
福禍相依,他們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況下?lián)旎匾粭l命,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走出秘境,他們也只能結(jié)束這次秘境之行。
此時,胡天鷹徐宏遠他們正看著秘境的入口發(fā)呆,還處在懵逼的狀態(tài)里。
聽到吳憂的呼喊,他們只感覺到一縷輕風,身影隨后就出現(xiàn)在秘境的入口處了,根本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胡天鷹徐宏遠驀然回首,看到被冷鋒白靈兒攙扶的吳憂,二人的心情瞬間就好起來了。
胡天鷹徐宏遠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此時吳憂看起來十分凄慘。
他身上的靈動氣息已經(jīng)消失不見,嘴角還流著鮮血,滿臉都是萎靡之色,背后的衣衫有些破損,胸前的衣衫也帶有斑斑血跡。
吳憂的慘狀也被盤坐入口處的老人看在眼里,他也看到了吳憂眼中流露的堅毅。
老人微微點頭,很是滿意,然后他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粒藥丸,朝吳憂彈射過去。
吳憂聽到激射來的風聲,下意識就接住了飛來的藥丸,揮動的手牽動他體內(nèi)的傷,疼的他直冒冷汗。
吳憂順著藥丸飛來的方向看去,老人正一臉慈祥的看著他,吳憂便知道藥丸是老人送給自己療傷用的。
“小子,謝過老先生!”吳憂在冷鋒白靈兒的攙扶下,走到老人面前,弓腰道謝。
“把藥丸吃了,趕緊打坐恢復,不要留下暗傷。”老人點頭叮囑吳憂,儼然把吳憂當成中意的學員來對待。
這一幕,被胡天鷹徐宏遠看在眼里,二人原本有些高興的表情瞬間凝固,心中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廢柴吳憂到底有什么好?怎么會有這么多人關(guān)心他?要家世沒家世,要天賦沒天賦,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