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言將方玨領到一個雅致清靜的房間,親自為方玨斟茶,清香撲鼻。
“謝謝紅言姐姐?!狈将k接過茶杯?!昂孟恪!?p> “聽說公子現(xiàn)今高任太子太保,真是可喜可賀?!鼻丶t言舉杯。“以茶代酒?!?p> “太子太保雖然看似榮耀,卻沒有姐姐這般逍遙自在,以后就是官家之人,總有些條條款款讓方玨不自在,沒什么好祝賀的。”方玨喝了一口茶,一副謙虛夾雜著些許無奈。
“公子在洛陽王府可還住得習慣?”
方玨對秦紅言的詢問并沒有感到奇怪,夜樓本就是一個魚龍混雜消息靈通的地方,想要知道一點事,那還是很輕松的。
“馬馬虎虎,寄居人下?!?p> 一陣閑聊,方玨很是歡喜。
“公子可還記得凝兒姑娘?”秦紅言說道?!熬褪俏业膶W生?!?p> 方玨怎么不記得,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妻子,他也沒想到居然跟著來長安了。方玨更擔心劉截也可能在長安,看來還是想害自己啊。
“怎么,她也在此嗎?”
“今日她也剛到?!鼻丶t言征求著方玨?!澳齼阂恢毖瞿焦?,聽說公子來了,迫不及待的想來見你?!?p> 方玨愕然,還迫不及待,要是認出自己是方玨,那還得了?!八粋€人來的夜樓嗎?”
“兩個人?!?p> 方玨一聽,那一定有一個是劉截了。
“凝兒的一個朋友,長得倒是俊美秀氣,也想請公子指點曲藝?!?p> 方玨這才釋然,原來不是劉截,一個女的,還挺美,會不會沐冬歌呢,方玨突然說到。
“姐姐可有衣物面具?”
“有,當然有?!鼻丶t言得到方玨的同意,自然高興。既然方玨喜歡裝神秘,那就讓他繼續(xù)裝吧。秦紅言很快就為方玨拿開一套衣服,和一張面具。
瀟湘夜樓后坊,與江寧郡夜樓一樣,眾多名角都各自忙碌準備著。
“先生,你來了。”
劉玉凝聽說吳聊先生來了,一直注視著后坊側門,她有一種預感,有秦紅言出面,吳聊一定會出現(xiàn)。
方玨看著劉玉凝美麗灑脫的面容,與之前在驛站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凝兒姑娘,可好?!?p> “好,凝兒很好,一直在等先生來呢。”劉玉凝欣喜于神色。
“他就是江寧郡大才子吳聊先生?”
“對,就是他,聽說與坊主關系密切。這才能請來瀟湘夜樓。”
“聽說他對曲藝造詣很高,如果能得其指點一二,就能成為一代名角?!?p> 幾個后坊的女子竊竊私語,她們聽聞過吳聊的大名,一曲長恨歌,至今還在長安傳唱。
“沐姑娘,快過來。”
劉玉凝朝著一個角落喊道,方玨隨即一眼望去。只見沐冬歌站在一個名角身旁,眼神也打量著方玨。
沐冬歌也在這里,她不是在丞相府嗎?方玨見到沐冬歌情不自禁的有些興奮,還好有面具。
“你們應該認識的。”劉玉凝說道。
“沐姑娘最近可好?”方玨客氣的說道。
可好,可好,一見人家姑娘就問人家好不好。沐冬歌認識吳聊,而且吳聊還救過自己,但她對方玨一點都不感冒。出于禮貌,走了過來,客氣的說了一句?!昂芎茫粍趨橇南壬鷴炷??!?p> 對沐冬歌不冷不熱的語氣,方玨一腔熱情頓時被澆滅了一半,看來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對自己根本沒當回事。
“沐姑娘,吳先生難得來一次,可不要錯過機會。”秦紅言對沐冬歌使了一個眼色。“吳先生曲藝之道,造詣頗深,還請先生對她們指點指點。”
沐冬歌對吳聊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在方府時,她聽過方玨唱曲,雖然有些太過直白,但曲調悅耳動聽,很能打動人心。既然決定投靠秦紅言,也不能光吃飯不做事吧,學不來那些嫵媚的女人,用美色侍候人,那就只有學些唱曲之法。
“先生若能教我,小女子在此多謝了?!便宥栊辛艘欢Y,有些生硬。
額,這就是有求于人的態(tài)度嗎。幾個后坊姑娘有些想笑,這樣的態(tài)度,吳聊先生能同意才怪呢。
“真的,那太好了。”
方玨有些興奮,好似害怕沐冬歌突然反悔。難得沐冬歌放下冰冷的態(tài)度。
所有人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雖看不清方玨的表情,卻能從聲音中聽出,方玨有些求之不得的意思。
“那我們…”方玨做了一個手勢。
“后院有間客廳,那兒清靜雅致,先生可去此處?!鼻丶t言連忙帶路。
三個女人與吳聊先生出了后坊,其余后坊的姑娘們都艷羨不已。以后可要與秦坊主打好關系,說不定也能把自己推薦給吳聊先生。
“先生,可否再唱一次,那日在后院所唱。”沐冬歌帶著尷尬?!伴L安雨…”
方玨看著沐冬歌有些羞澀,原來她還記得。
“長安雨,一夜落秋意,路千里,朔風吹客衣……二十三弦急,落花人獨立,惟有此曲能寄心中意……知心稀,弦斷有誰來聽……笙歌歇盡兮人散去?!?p> 一曲長安憶唱畢,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顯然被方玨特別的音律吸引。
“這首好聽,原來沐姑娘聽過呀?!?p> 劉玉凝早已如癡如醉,連忙拿出紙筆,憑著記憶,開始記了起來。
沐冬歌也開始淺唱,聲音柔美悅耳,只是帶著些許羞澀,還放不開。
“沐姑娘,唱曲需打開心扉,隨心自然而發(fā)音。你有一副好嗓子,唱大聲一點,別壓抑。”方玨指導者。
劉玉凝本就有很好的基礎,很快就學會了方玨教的曲子,唱出來自然要比方玨還動聽。沐冬歌也有一些基礎,可是先天條件也很好,經(jīng)過方玨的指點,很快就入門了,若是在劉玉凝與秦紅言的幫助下,應該很快就能有所小成。
方玨眼神不停的在劉玉凝與沐冬歌身上來回,兩個女人都如此美得各有特色,可惜自己卻只能帶著面具看著,不過這也足夠了。若是讓兩個女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自己就沒有這樣的艷福了。
方玨得知兩位打算就在秦紅言的瀟湘夜樓住下,那可太好了,以后就有機會隨時見到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