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槿對此類宮宴向來提不起勁兒,與容莫祈同席,坐在他身旁,不理其余事,細細品嘗面前的美食。
容莫祈明日起正式入朝,許多大臣趁著宮宴,皆到他跟前來拜會一二,混個眼熟。這事兒是必要的,避無可避。
“這兒太多人了,我去別處走走?!眮韥硗硕啵子嚅纫姷挠行┥鸁?,吃也沒興致吃了,和容莫祈說了一聲,便悄悄走開。
容莫祈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光溫柔,無奈的搖搖頭,罷了,隨她了。憑她的身份和性子,也無需擔憂她會被人欺負。反而該擔心一下招惹她的人。
她這長帝姬銀絲紅袍,現(xiàn)下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將發(fā)色掩蓋作墨色,換了身淡雅玉色衣裙。
此時已是仲春時節(jié),御花園萬花齊放,喚起勃勃生機。除去御花園,嬪妃各宮院內(nèi)花兒亦是盛放,宮道飄滿著淡淡的花香。
白余槿細聲哼著曲兒,邊走邊欣賞著花兒,許久未進宮了,趁此無人,好好瞧瞧。
宮中侍衛(wèi)幾乎集聚于九州龍吟,過了主宮道人逐漸少了,遠離了宮宴的喧鬧。她有意躲開侍衛(wèi),穿過一條偏僻小道,至她為數(shù)不多記得路的國師殿。她宮宴向來都是藏到國師殿去的,這兒清靜位高空曠。
國師殿外守衛(wèi)不少,她動用了靈力,直接在國師殿內(nèi)出現(xiàn)。
“殿下?好久不見?!背p跪坐于國師殿上首,感受到來人,抬眸望去。
即使平日里無人踏足國師殿,但為了以防萬一,被來往侍衛(wèi)瞧見,還是會讓心腹侍者將他雙臂用鐵鏈束縛住。
白余槿絲毫不與他客氣,現(xiàn)身后,行至他上首對座坐下,裙擺及地鋪開,“好久不見。國師這鐵鏈束著不累么?”
“習慣了,倒不覺得有感覺。今日又有何宮宴么?”楚輕口吻中有幾分無奈,又問起她來。某殿下不知到他這躲了多少回了。外頭的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怎么關注。
白余槿翻起面前擺著的一個茶杯,拿茶壺倒了杯茶水,輕抿一口才道。“太子回宮,今日是為他接風洗塵宴?!?p> 國師殿內(nèi)擺著的茶水每隔一個時辰便有人進來更換新的。
“哦,與太子相處得如何?”楚輕知曉他二人關系不佳,先前聊天時都有刻意避著,用“某人”來代替,不想今日她自然而然地說起來了,讓他發(fā)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感覺。
白余槿實在看不慣面對面與人坐著,對面那人還被束縛著,當然罪犯例外。抬手輕輕一揮,解開了他雙臂上的鐵鏈。
收回手,看出他意有所指,倒也沒掩飾。托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還行,出游遇上他了?!睒O簡解釋。
楚輕對她解開了鐵鏈,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活動了下自己的雙臂,有些許麻。接著聽到她回答,有些疑惑,再聯(lián)合她的神情,不確定地問,“遇上了?這么巧?就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