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憂心地看了安閑一樣,說道:“宗主,真源師叔祖,安閑嫂子傷重,你們看是不是讓她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說?”
真源皺眉。
其他長老、太上長老都瞪著云承,露出不悅之色。
云真子的表情諱莫如深。
安閑環(huán)顧眾人,心知不妙。萬劍宗的高層齊聚,絕不是因為她被梅姝欺負了,他們必定是有要事找她,正巧碰上而已。
真源邁步朝正堂走去,頭也不回地吩咐道:“云真速速將她治好,帶進來。”
一干秋字輩、云字輩地人緊隨其后,都往正堂里去。
安閑用目光向蘇璟、王晟求助。蘇璟、王晟沖她做了個無可奈何地表情,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
云真子在安閑背上拍了幾下,悶悶地說道:“安閑,你的傷好了吧?”
安閑羞澀一笑,沖云真子一揖,“多謝宗主救命之恩!”
云真子翻了個白眼,無語地哼哼兩聲,扭身往正堂里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沖安閑招了下手,示意安閑跟上。
……
九方殿,正堂。
真源及一干萬劍宗高層,正襟危坐。
“安閑,你可知罪?”真源沉聲道。
安閑茫然,一臉懵?!拔也荒苡秒x淵的東西嗎?”
真源怒道:“當然不能!”
安閑撇撇嘴,說:“區(qū)區(qū)五百粒靈融丸而已,給我兩個月的時間,保證還上。”
“誰給你說靈融丸的事了,是令牌!”一個老頭兒急不可耐地跳出來,沖著安閑叫嚷。
安閑瞅著這個須發(fā)蒼白滿臉褶子的老頭子,更加茫然了。她不認識此人。
“前輩,令牌?是這個嗎?”安閑從腰間取下第九峰峰主令牌?!斑@靈牌,我拿到后,就閑掛著,我可從來沒用過?!?p> 這個滿臉褶子的老頭抬手就要抽安閑,云真子急忙擋住。云真子對安閑歉意一笑,道:“安閑,這位你稱他為秋揚師叔祖。”
王晟幽幽地補充道:“你秋揚師叔祖的壽限沒剩兩年了,著急著呢?!?p> 秋揚的白胡子都氣得翹起來,沖向王晟,抬手就朝王晟腦門上打去。王晟一閃身,避開了。
秋揚罵道:“我就是快死了,你很開心嗎?看我拿不到延壽丹,你很興奮?這是離淵承諾要給我的,你們?yōu)槭裁床唤o我!為什么!”說到后面,秋揚的聲音就變成了怒吼,而且是對所有人怒吼。
“咳!”真源惱怒地干咳了一聲?!扒飺P,退下!該你的,自然少不了你的!”
秋揚憤憤地退下。
蘇璟嘀咕道:“離淵要是想給你,早就給你了,何必等到……”
“哇呀呀——”剛剛穩(wěn)定了點情緒的秋揚又被引爆了,他紅著眼睛,原地一縱身,就朝蘇璟撲了過去。
真源倏地出現(xiàn)在蘇璟前方,抬手一掌拍在秋揚胸脯上,喝道:“退下!”真源又回頭狠狠瞪了蘇璟、王晟一眼,道,“二位來自仙族,我萬劍宗因你們族中仙君的緣故,對二位禮遇有加,難道我們?nèi)f劍宗對二位的優(yōu)待,換來的就只是嘲笑和白眼嗎?”
蘇璟和王晟一凜,連忙單膝跪下,垂首道:“小子張狂,請?zhí)珟熓遄尕熈P!”
“哼!”真源冷哼一聲,重新坐了回去。
云真子清了清嗓子,對真源拱手道:“師叔祖,蘇璟和王晟就是直脾氣,您勿怪?!?p> 真源嗯了一聲,擺擺手。
蘇璟和王晟起身,默然退下。
云真子對安閑說道:“安閑,你為何要在離淵給的取寶令牌上烙下你的私人印記?你可知道,那是仙心商行的取寶令牌。你一個入靈境的小丫頭,你拿著豈不是等于小兒抱巨寶過街?”
安閑還是懵。
真源把一塊令牌拍在桌子上,發(fā)出怒哼?!昂?!”
安閑看著這塊令牌,終于明白了。
離淵給她的寒梅寶囊里三種物件,靈石、仙心商行令和首飾。
她想起來了。這塊令牌上注明:持此令者可在仙心商行任一門店提取靈石和店內(nèi)任何商品,提取商品數(shù)量不限,提起靈石數(shù)量每月不超過五十萬枚。
叫做取寶令牌也不錯,而且是可以循環(huán)利用的取寶令牌。
難怪秋揚火氣那么大!難怪萬劍宗高層都來了!
他們定然是拿了這塊令牌去仙心商行取東西,卻被拒絕了。原因嘛,就是這塊令牌是有主之物,外人不能使用。看樣子,這塊令牌的主人是我安閑?
安閑對這塊令牌其實沒什么興趣,若是旁人的東西,她若能拿,她自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離淵的嘛,直覺告訴她,最好少拿為妙。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換珍寶財富,得不償失!
安閑現(xiàn)在對仙心商行的興趣更大。這個商行很牛呀,真源這個窺仙境強者拿著令牌去取東西,他們竟然敢拒絕,而且,拒絕之后,真源等人竟然只能悻悻然回轉(zhuǎn)。
真源猛然一拍桌子,喝道:“南榮安嫻,是誰給你了膽子!你竟然敢對我萬劍宗的重寶進行認主!”
安閑郁悶。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伐,東西只不過在她手里過了一下,她可是原封未動。安閑卻無從辯解。真源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既然說仙心商行令的主人是她,那就一定是她了。
安閑顧左右而言他,說道:“太師叔祖,弟子道名安閑,南榮安嫻的俗名已經(jīng)棄用了。”你喊錯我的名字啦,老頭兒!
“你!”真源氣結(jié)。
一干萬劍宗長老、太上長老都氣勢洶洶地瞪著安閑,如果可以,他們估計會立即把安閑撕成碎片。云承、秋維這些本來就恨極了安閑的人,這會兒已經(jīng)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了。
安閑趕緊說道:“太師叔祖,弟子該如何抹除令牌上的主人印記?請?zhí)珟熓遄娼涛?!?p> “啪!”真源又重重拍了桌子。
云真子有些尷尬地說:“安閑吶,這令牌有特殊禁制,一旦抹除主人印記,就會自行爆碎銷毀。”
安閑:“呃——”
這果然很尷尬呀!
萬劍宗一干人把臉皮揣進褲襠里,把令牌奪了去,卻用不了,還得回來找她,難怪要一來就給她定罪。這是為了先聲奪人?免得被她拿捏?
安閑就呵呵了。她不說話,望著眾人作無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