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某處上空,重花容若心御玉神衣以飛天之姿飄然臨空,風(fēng)姿寫意美輪美奐。
藏鋒劍上蕭云傲然而立緊跟其后。
二人要趁那張大網(wǎng)徹底圍攏之前趕到落日峰。至于完成了師娘心愿安葬師傅之后,蕭云的打算只能是見機行事。畢竟任何的計謀算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總是顯得蒼白而無力。
在前的重花容若朱唇微啟給蕭云傳音道:“云兒,以你剔透的心思想必早就知道你師傅對你所言的遺愿不盡其然,你就心甘情愿的當(dāng)他的一枚棋子?”
蕭云絲毫不在意重花容若試探的話語,他知道師娘說這些是為了他好想要說服他改變心意,畢竟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跟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
“師娘,我懂您的意思。其實關(guān)于你跟師傅我了解的并不多。對于師傅的布局只到現(xiàn)在我也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師傅當(dāng)初的三條遺愿是讓我救人護(hù)人和殺人。當(dāng)時我不解其意,直到現(xiàn)在才懂,救的是您,護(hù)的是靈藥山和藥族,殺的是背信棄義的人族和賊心不死的魔族。
雖然師傅有利用我的嫌疑,不過,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他是我?guī)煾?,您是我?guī)熌?,這就夠了?!?p> 重花容若聞言莞爾一笑,“其實你師傅這個人說大氣也大氣說小氣也小氣。
許多對常人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對他來說不值一哂,偏偏許多對常人來說可以不用計較甚至舍棄的東西對他來說卻重于生命?!?p> 她回頭望了蕭云一眼,臉上是對晚輩的關(guān)懷與欣賞。
“你跟他很像!”
蕭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師娘說的這個樣子,畢竟人最了解的是自己,同時,最不了解的往往也是自己。
正說話間一道涼風(fēng)吹來,蕭云感覺有異立馬叫住了師娘。
重花容若知道蕭云的魂識感知比自己要敏銳太多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異樣所以就停了下來,安靜等待著閉眼仔細(xì)探查的蕭云。
半響蕭云睜眼,“元嬰中期,一人,陣法師。”
重花容若秀口吻平淡,問道:“可能繞路?”
普通的元嬰中期蕭云根本不怕,但是借了天地之威又以逸待勞的陣法師可就不一樣了。
蕭云無奈的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們需要搶時間。
這些天我們?nèi)仝s路雖然縮短了行程,但是也就相當(dāng)于暴露了自身。中間雖然數(shù)次改變過方向但總體還是在向落日峰移動,就憑這一點那些人就不難猜出我們的最終目的地。
訊息傳遞比趕路快,相信只要能趕來攔截我們的人怕是都在我們前面了,既然如此那繞與不饒也就沒了意義,繞過這一個換個方向也會遇見下一個的?!?p> “你有把握么?”重花容若身上看不出沮喪、憂慮等等任何負(fù)面情緒。其實不管是面對什么,險地也好絕地也罷,她都是這個樣子,以前是有絕對的實力,現(xiàn)在即便實力不復(fù),她也依舊是那個此下眾生的圣族圣女。最重要的是她性子本就如此,這也是木青最喜歡她的地方。
即便她在伏魔洞中枯坐四百年,也不曾怨過誰恨過誰,因為她心有所念。
“姑且一試!”語罷蕭云劍指一引,匣中八劍盡出,到了前方百里之處突然分開,向乾、震、坎、艮、坤、巽、離、兌八個方位飛奔而去,正是縱橫劍訣第四式八極劍陣。
蕭云的意圖很簡單,就是以陣圍陣,要以劍陣破法陣。
世間所有陣法,要破除的方法只有兩種,要么從內(nèi),要么從外。
陣法一途玄妙繁復(fù),陣師以自身靈力為墨,以大至山川河流小至花草樹木甚至虛空為載體,書寫符文,以溝通天地之力為己用。
書寫的符文就像文字一樣,一枚符文就是一個字,兩枚符文就是一個詞,四枚就是一個成語,然后是句子、段落,直到組成一片錦繡文章。
從內(nèi)破其實很簡單,只要看懂了這篇文章,將它們拆解開來,知道了符文的排列方式跟運行軌跡也就是隨手一劃的事兒。不過這世上或許只有木黃有這本事。若看不破也唯有以力強攻了。
說白了,陣法就像是一團(tuán)擰結(jié)在一起的亂麻,若不能找到線頭一步步拉開,就只有快刀斬之。
布下陣法攔截蕭云二人的是江南玲瓏坊的一位長老,叫謝玉。玲瓏坊是女子門派沒錯,但不是說絕對沒有男子,只是對于入門男弟子的要求要高出女弟子太多太多,所以玲瓏坊的高端戰(zhàn)力有近乎一半恰恰都是男子。
這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就是其中之一。
按理說蕭云二人雖然已經(jīng)到了青州的邊界但到底還在青州,并未跨過去江南。謝玉到此處企圖阻截他們多少有些越矩。不過有為了抓捕魔族余孽的高帽戴在頭頂,謝玉也不怕那些有心人碎嘴。
事實上男子之所以迫不及待的獨自前來抓捕蕭云二人,除了他們是魔族余孽外,最重要的是她想見見哪位魔族圣女是不是真的猶如嫡仙下凡的玄女。
倒不是他貪念重花容若的美貌,他只是想看一看木青先后拒絕兩位佳人,最后不惜豁命也要守護(hù)的女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這兩位佳人第一位自然是木青的師姐紫妙真人伊靜婉。第二位則是玲瓏坊主柳白露,也是謝玉藏在心底的人。
面對飛來的八劍謝玉選擇視而不見,他所有的心神都落在了百里之外的重花容若身上。
怔怔看了半響,才釋懷一笑。重花容若的確是風(fēng)姿綽約,即便柳白露比之也要稍遜一籌,但是那有什么關(guān)系,柳白露在他心里依舊無可代替,只是現(xiàn)在他突然有些理解木青了。
怔神間,蕭云二人已至身前數(shù)百米。
蕭云與他都清楚,再近的話他就要動手了。
他身為一個陣法師即便再自信也不會讓敵人近身。哪怕魔族圣女沒有戰(zhàn)力,哪怕蕭云只是金丹期。至于方才的八劍即便是蕭云的先手又如何?只要身在陣中,陣法不破,那么自己面對他們就是無敵的。
謝玉輕嘆一氣,他盯著重花容若卻對著蕭云道:“你既然已察覺了異樣為何還要往我陣中跑?”
蕭云面無表情的踏在藏鋒劍上,他有些不解眼前的中年人為何會嘆氣,在劍崖時易千年也是這般口吻。
“天大地大我能躲到哪兒去?換個方向就無人阻攔了么?”
說話間,蕭云心神所系的八劍劍陣已成。
“的確,在人族你二人已無立足之地,我想妖族也不會接納你們,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頓了頓,謝玉轉(zhuǎn)過頭神色認(rèn)真的盯著蕭云道:“你們?yōu)楹尾换啬ё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