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麥哲倫才終于將“膚白貌美”逮住,隨后馬不停蹄地將她往聯(lián)合政府?dāng)f。
這次麥哲倫有學(xué)乖,他先讓衛(wèi)兵跟代理打聲招呼,得到代理的許可(主要是塞納的許可,幾次三番硬闖已經(jīng)給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之后才來到了代理面前。此時的代理正跟幾位高層討論著事情,見麥哲倫進來都不約而同地收住了嘴。麥哲倫進屋抬眼便看見了肯·潘德拉·斯利姆——奧利維亞的恩師,心想:好家伙,自己是孤身一人,而奧利維亞里外都有人協(xié)助,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見麥哲倫使勁兒扭著一個女人進來,為了趕速度,甚至這女人額頭磕在門緣上都不管不顧,代理非常好奇,想著他是從來沒親自抓過人呢這么手忙腳亂的,還是真的為自己下屬的遭遇感到憤怒,所以才這么沒輕沒重?
光線充足,連代理都覺得這女人有傾城之貌,杏臉桃腮,是溫香軟玉值得被憐惜,再怎么也不至于被這般蠻橫對待,這般折磨。
而令在場人嗔目結(jié)舌的還不止這些,等把女人揪進來之后,麥哲倫隨手找了把椅子將這女人按到上面,然后下意識的提了一下褲子,此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捆住女人雙手的是一條棕色的腰帶,看那麥哲倫微松的腰間,那腰帶百分之百是他的。所以逮捕過程到底如何“驚險刺激”,真是令人想入非非。
幾位高層不約而同地露出鄙夷的神色,本就看麥哲倫不順眼,這下更是看不起他。
麥哲倫略略掃一眼四周圍,發(fā)現(xiàn)塞納并不在之后,神情居然放肆起來,完全不在乎除塞納以外任何軍官的眼色。
嫌疑犯坐定,代理見差不多了,對一眾高層解釋道:“據(jù)說這位女士是羅佧區(qū)殺人案的兇手,各位前輩正好也在,一起來聽聽吧。”
其中一位高層,也是財政部部長,叫艾塔尼亞·伏爾加·斯利姆的,一聽到這位女士被懷疑是連環(huán)兇殺案的兇手,止不住冷笑:“這位女士明明柔若無骨,你麥哲倫閱女無數(shù),居然也會認為她是兇手,怕不是想功勞想瘋了吧?!?p> 麥哲倫轉(zhuǎn)頭看看是誰在講話,見是艾塔尼亞這位“白毛杠精”(專杠麥哲倫)后,回以挑釁的眼神:“是不是,那要看她怎么說了?!?p> 代理仔細打量女士,從進來到現(xiàn)在,她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恐懼,她的身型不算高大,四肢勻稱,說是殺人犯未免太強人所難,但她的神態(tài),她的氣場,卻能說明她與案子并非毫無關(guān)系,而且?guī)е桓币曀廊鐨w的樣子坐在被審判的位置上,怎么說也太明顯了。
“怕不是屈打成招吧?”艾塔尼亞怒目。
麥哲倫攤開手,一副“你隨便”的樣子:“部長大可仔細檢查,若她身上有一道被虐待的痕跡,我立刻馬上認輸,承認某人愛徒是贏家,怎么樣?”
任誰都知道麥哲倫是在說肯以及奧利維亞,如果條件成立,那么輸贏反向也成立,也就等于莫名其妙地把奧利維亞拉入了另一個賭局,麥哲倫是不會在乎那個女人的死活的,為了贏他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但艾塔尼亞就不一樣了,自我原則不允許他做出坑害同僚的事情。
?。ò袄?、暴力押送,以及故意將嫌疑犯的頭往門框上撞,這些還不能證明嗎?表面上都已經(jīng)如此不堪,背地里不知道會使多少手段?!?p> ?。湥澳闶桥铝税伞逻@件華服之下是冰清玉潔的樣子,那樣的后果你無法承擔(dān)~”
(艾)“對一女子如此殘忍,你這種人的話根本就信不得!”
麥哲倫直接揪起女士頭發(fā),將她的頭往后使勁拉扯,下頜頸項一線直至肩鎖的雪白一覽無余,同時提高聲調(diào)吼道:“說白了就是不敢查,反正我也沒看過,有種一起來查證啊——!”
“喧嘩!”
忽而一聲如驚雷,麥艾兩人及時收住了嘴,這渾厚深沉有力的聲音,正是來自座位于眾高層最前的克魯姆大法官。
頓時,房間內(nèi)鴉雀無聲。
片刻后,代理揮手,讓麥哲倫退后一點,別嚇著女士,待女士整理好儀容后,他才緩緩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士沒有猶豫:“雅尤?!?p> (代)“全名嗎?”
(雅)“稱呼?!?p> (代)“原名呢。”
?。ㄑ牛皼]有名字,只有稱呼?!?p> 代理理解性地點了點頭,姓名與稱呼的含義的確不一樣,一個承繼家族,一個方便傳喚,只有稱呼說明身份不明確且地位低下,這離“殺人犯”的罪名又更近了一步。
?。ù昂喪瞿愕淖镄??!?p> 聽到指令,意料之外雅尤并未回憶,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這番說辭般,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鸬溃骸拔液臀业艿芏?,殺害麥哲倫?nèi)職外勤人員共31人?!?p> 這耿直的回答,令眾高層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麥哲倫搞的鬼,找了個無辜的女孩來配合他的賭局。
但看雅尤堅定的眼神,以及對任何人包括麥哲倫在內(nèi)都毫不畏懼的身姿,哪兒有被逼無奈的痕跡。且在說完之后就立刻閉上嘴不再出聲,一副“我就是做了,要怎樣怎樣”,高傲冷漠的樣子。
只不過,雅尤所說的內(nèi)容跟當(dāng)初設(shè)想的不太一樣,“羅佧區(qū)兇殺案”呢?
代理很是疑惑:“就這些?”
雅尤眼一撇:“就這些?!?p> 這下麥哲倫急了,掐住雅尤后脖頸逼問:“不可能!羅佧區(qū)一眾軍官呢?!你別以為這個時候還能鉆空子,要么給我坦白干凈,要么就給我上機器!到時候黑的白的全部給你挖出來!你可要認真想清楚了,現(xiàn)在坦白和我們替你‘坦白’,判決輕重結(jié)果完全不一樣!”
“呵?!毖庞妊銎痤^對著麥哲倫冷笑,“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聯(lián)合政府才這么渾濁。你要怎么疊加罪狀隨便你,我不會否認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也不會承認你強加給我的。奉勸你也想清楚,上了機器卻什么也沒查出來,你那審訊室室長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被雅尤這么一氣,麥哲倫下意識加大了手上的勁兒,雅尤吃痛不禁悶哼一聲,眉頭緊皺,可即便如此,仍對其嘲諷道:“容易惱羞成怒的人終將一事無成,為了你的宏圖大業(yè),我勸你還是忍忍吧。”
“你!”
麥哲倫擱那兒掐半天,卻接不上一句話。
一旁看戲的代理突然覺著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起來,沒想曾經(jīng)句句在奧利維亞之上的麥哲倫如今會被一位天生尤物嗆住,實屬稀罕。
不過話說回來,這雅尤雖然可能不是要案的真兇,但對聯(lián)合政府來說仍存在威脅,麥哲倫抓到她也算是功勞一件,自然會論功行賞,但這整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也這么簡單,其中的意圖就很耐人尋味了。
“你弟弟現(xiàn)在在哪兒?”代理打破僵局。
雅尤有了一絲停頓,但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回答道:“我不知道?!?p> 又是這樣糟心的答案,麥哲倫真的忍不了了!再跟這女人耗下去了,再被她多拖一秒,奧利維亞那個毒婦就離真相更近一步,到時候論功行賞恐怕就真沒他的份了!不僅如此,自己的免死金牌還會被那毒婦套走,有性命之憂!遂不再等待,一邊將人狠狠拽起,一邊憤怒說道:
“知不知道,我們上機器說話!”
說著麥哲倫就要將雅尤拖出門外。
雅尤是拼命掙扎抵死不從!
凳倒鞋落,不堪的謾罵及刺耳的女聲。
艾塔尼亞起身怒斥:“放肆!”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就在這時,代理輕輕一揮手,麥哲倫身后立刻出現(xiàn)一人將其制服,并迫使其單膝跪在地上。
麥哲倫不服,想看看是誰那么大膽按住自己,結(jié)果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塞納,心跳都差點給嚇停。再回頭看向那個掙脫自己洋洋得意坐回原位的雅尤,心里那個氣的,真想給她上大刑,奈何這里根本沒有人幫他,只能惡狠狠地盯著那張曾經(jīng)令他神魂顛倒的側(cè)臉急想下一步對策。
代理其實也很想盡快找到真相,但他現(xiàn)在更想先做個實驗,看看個人回憶與機器回憶會不會有差別。他是很好奇,而且非常期待狡猾奸詐的麥哲倫會想出什么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他這樣故意拖延擾亂他的計劃,又是不是能讓他露出馬腳。
然而,現(xiàn)實卻讓代理有些失望,就在麥哲倫抬頭死盯著雅尤側(cè)臉的那一刻,他就突然間就有了發(fā)現(xiàn),遂立即冒死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代理見狀,只得讓塞納松了手。
各位高層基本上都是看猴戲的樣子等著麥哲倫出丑,除了肯,在他看來,奧利維亞與麥哲倫之間爭斗了那么久,如果他沒有兩把刷子的話,又怎會讓奧利維亞步步吃虧?
果不其然,當(dāng)麥哲倫抬起手向著雅尤的側(cè)臉靠近,在快要觸碰到雅尤的肌膚時,肉眼可見雅尤閃避了,而這一下,雅尤也慌了。
“果然~”
麥哲倫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抓住機會一步而上,一手抓住雅尤的下頜,另一手迅速捏住她的耳垂,隨著三指配合轉(zhuǎn)動,竟從耳垂里擠出了一個小圓珠!
“隱形耳麥!”一旁的肯真的是驚呆了,這耳麥一出,麥哲倫無論如何都已經(jīng)是大功一件!
真的不得不說這個麥哲倫是真的很有意思,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用驚艷一詞來形容都不為過,這使得代理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帶了這種耳麥的?”
麥哲倫故作沉穩(wěn),將耳麥雙手呈上,拍足馬屁后才緩緩說道:“我也是瞎猜的,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么她跟夜場里面其他女孩的氣質(zhì)這么不一樣,以前見到她的時候,總是長發(fā)掩耳,以至于直到剛才我才想起來我似乎從來沒認真打量過她的雙耳。但我跟她相識這么久,總有那么一兩次會不小心看到她的耳垂,我回憶著她應(yīng)該都沒帶過耳飾吧,想著賭一把,沒想還真賭贏了~”
代理不禁坐直身子打量起麥哲倫來,再看看雅尤漸漸有些顫抖的身軀,難不成幸運女神真的會眷顧這樣的【小人】?
隨后,麥哲倫對雅尤說道:“看來你不僅有個會殺人的‘弟弟’,還有一個能接觸聯(lián)合政府核心的主人。這種耳麥,只有身負外勤任務(wù)的政府工作人員才能申請到,那么你的上司會是我的哪一位好同事呢?”
說罷,麥哲倫還挑釁地往扎堆的高層那邊瞥了一眼,幾位高層表面上風(fēng)輕云淡,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懷疑雅尤的主人會不會就在他們之中了。
“塞納?!贝硐铝?,“你與大法官一起將這個耳麥送去信息部門破解。”
“是?!比{聽令上前。
麥哲倫緊盯著塞納從自己身邊走過,原本一本正經(jīng),卻突然趁塞納背對著自己跟代理交接時,迅速湊到雅尤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緊接著便見雅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隨后在塞納將要拿起耳麥時,雅尤忍不住喊道:
“我說!”
塞納被驚著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的他回頭就看見麥哲倫撩了一下雅尤的耳鬢。
“我說!”雅尤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字,對麥哲倫的恨意也是越發(fā)的明顯,“我是,查爾斯...博士的...殺手......羅納德·查爾斯博士......”
聽到名字,代理立刻站了起來,耳邊的驚訝聲此起彼伏,可見這個信息有多令人震驚!
?。ù耙烈涠浆?shù)膹?fù)制品——查爾斯藥劑的制造者——羅納德·查爾斯博士嗎?!”
“是……”雅尤的聲音是如此地恐懼,“我是他的實驗殺手,為了糾正秩序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