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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爾空間

第三十章·翼與阿雷諾與喀戎

戴爾空間 藍疋 3795 2019-09-26 00:12:56

  阿雷諾作為外勤人員自然有不止一個避難所,翼通過事發(fā)地點位置,阿雷諾具體的逃跑方向,追逐雙方所使用的交通工具,雙方的腦力體力受傷情況等,綜合之下便準確判斷出了阿雷諾最可能躲藏的一個。在確定那幫追兵費盡心力還是把阿雷諾跟丟了之后翼才偷偷地潛入了阿雷諾躲藏的地方。

  二人拍檔已久,還沒見到翼本人,阿雷諾通過蹩腳的潛入動靜就分辨出了來者是誰。為了不嚇到拍檔,在翼見到他本尊之前,他不會突然發(fā)聲。聽翼節(jié)奏感稍微差點兒的步伐,必定是帶了點拖沓的東西,像她那樣子靠電子生存的人,都不用怎么思考就能猜到她帶的是什么設(shè)備。

  “拍檔!你沒事吧!”

  普普通通的公寓,走過玄關(guān),翼在主人房的地板一角找到了正在自我醫(yī)療的阿雷諾,急救箱被找出打開,急救用品散落一地,靠近后并沒有聞到藥水的味道,也就是說阿雷諾只是簡簡單單地將自己受傷的胳膊固定了一下,懸吊在胸前,并沒有使用藥物來治療。

  翼在阿雷諾跟前坐下,將懷里的設(shè)備一股腦兒丟在一旁的椅子上,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樣!還好嗎?!”

  阿雷諾將最后一道結(jié)打穩(wěn),一邊回答翼的話一邊開始收拾急救箱:“只是扭傷,休息幾天就好?!?p>  “需要指派醫(yī)療人員來嗎?!”翼追問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啊?!”

  阿雷諾搖了搖頭:“并不需要,沒有傷口,沒有骨折,也沒有斷筋?!?p>  聽到這,翼總算放下心來,想到那個扭傷阿雷諾手的女人,心底感到莫名的害怕,但嘴上卻仍倔強地說道:“那個該死的麥哲倫,怎么就這么多人幫著他?!陷害自己同事!拍領(lǐng)導(dǎo)馬屁!手段兇殘狠辣!這樣的人!怎么還會有這么多人愿意幫他!”

  阿雷諾收拾好急救箱,將抽屜再稍微拉開一點,而后將急救箱放了進去,關(guān)上,作為主要受害者的他對此卻很平靜:

  “物以類聚,他是個怎么樣的人,自然會有什么樣的人幫助他,以前的部下不就是社會上的不良,欺善怕惡的嗎,雖說不上無惡不作,但沒有回報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去做,也就留個急功近利的名聲。”

  翼知道阿雷諾并不會安慰人,無論自己是害怕還是憤怒,他都只會對自己說大道理,但這也是他能令人感到心安的地方,無論什么情況,他都異常鎮(zhèn)定,這無形之中便能穩(wěn)定住拍檔的情緒,感覺一切都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忽而,阿雷諾低下頭,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張紋章卡,說道:“不知道喀戎前輩現(xiàn)在到哪兒了,這張紋章卡得交給他?!?p>  可這么說,翼就不樂意了:“你只是修養(yǎng)又不是退出,干嘛要交出這張卡?。 ?p>  但阿雷諾并沒有聽出翼話語中的意思,自顧自問翼道:“話說回來,準將聯(lián)系了喀戎前輩嗎?”

  翼看著阿雷諾完全在氣氛之外的樣子,只好將自己的私人感情先收起來,忍住怨氣回答道:“準將把聯(lián)系的任務(wù)交給我了,我還沒來得及,不過準將說過了,叫不來他就要你下紋章指令,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你拿穩(wěn)這張卡,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控制住下屬,為準將排憂解難,你考慮一下吧,真的要交出去話......”

  聞言,阿雷諾有些疑惑,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搞不懂的事情——

  準將身邊不乏優(yōu)秀的部下,按“后方”能力來說,翼的大腦確實無人可比,因為她的計算速度超過了一般的設(shè)備,很多人都對她的這種異于常人的能力有所懷疑。因為戰(zhàn)爭,原本應(yīng)該蓬勃發(fā)展的科技滯后,但即便如此,也有人懷疑翼不是真人,而是阿爾巴家族苦心研制的超智能仿真機器人。而在阿雷諾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誰的信息查不到,所有人都有家族史可以追溯,只有翼的不行。

  如若不是翼自身能力超群封閉了自己所有的身份信息,那就是有人刻意隱藏了她的身份,令她的真實身份成為了阿爾巴氏的禁忌。

  再論“前線”,以往與翼搭檔的便是前輩喀戎,原則上不跟換關(guān)系人,點對點單線聯(lián)系,阿雷諾加入的意義并不單單只是加入翼管轄的這片扇狀關(guān)系鏈里,而是實打?qū)嵉奶鎿Q了喀戎,直接將喀戎從準將“身邊”替換到了“無限遠”的地方。

  阿雷諾很感激喀戎前輩的推薦,但出于習(xí)慣,他也懷疑前輩被調(diào)往另外一個“遠方”的用意,他相信前輩對自己的良苦用心,但他好奇,作為能力出眾的前輩,為何會突然被派遣去這么遠的地方完成結(jié)構(gòu)外的任務(wù),且如今凱旋,又為何能立即執(zhí)行下一個任務(wù),而沒有任何形式的匯報工作或是其他緩沖內(nèi)容。

  “怎么樣,考慮好了沒?”

  見阿雷諾許久沒說話,翼以為他是在認真考慮自己提出的問題。

  阿雷諾收回心神,看向翼,回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著,你抓緊時間聯(lián)絡(luò)前輩,多些時間我怕事情會出變化。”

  翼聞言,高興地直點頭,完全沒有懷疑阿雷諾的心思:“那你好好休息,病號就該多睡覺,沒什么大事情我不打擾你,你也別多想!”

  阿雷諾看著自己沒點心眼的搭檔,卻是面無表情地點個頭,只回了個“好”字。

  言行舉止太少,翼只有自己腦補跟阿雷諾之間的互動了,當(dāng)作這是阿雷諾對她無言的感謝,以及長時間相處培育出來搭檔之間無以倫比的默契。轉(zhuǎn)身,翼抱起設(shè)備,找了個有桌子的地方仔細搗鼓組裝起來,開機之后首先要做的便是與這個安全屋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連線,擦亮自己的眼睛,按理說“女士優(yōu)先”的人都是商人,沒什么苦大仇深應(yīng)該不會窮追不舍,躲個兩三日便可再次拋頭露臉;而在保證視野之后,便是入侵“女士優(yōu)先”的主機,將拍到阿雷諾的視頻證據(jù)通通銷毀。

  阿雷諾行事低調(diào),翼倒不擔(dān)心他在那里會被路人記住,但入店即辦卡的規(guī)則有點蛋疼,作為男士在那里的權(quán)益太低。然調(diào)出監(jiān)控,翼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阿雷諾入店之后并沒有被要求辦卡,這有點奇怪,不禁隔著一道走廊,問阿雷諾道:

  “我聽其他部員說進這個店一定要辦卡,不僅如此,東西還賊貴,你是怎么做到像這樣如入無人之境的?”

  阿雷諾此時正靠著墻閉目養(yǎng)神,聽見翼提問,便緩緩站起身往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回答道:“我提前下了命令,指定時間讓一些部員進店,分散服務(wù)員的注意力,并讓一個部員打扮與我相似,混淆視線,而我本人則趁機潛入,找準時機與那位部員互換身份,雖是個冒險的計劃,好在順利。如果你要刪除影像證據(jù),得將那位扮演我的部員的也一起刪除?!鳖D了頓,在翼身后站定,“除了那位部員,我并未與其他任何人照面,可以放心?!?p>  沒想翼聽后卻說道:“這不行,哪怕是針尖大小的危險因素都不能留,不該見面的人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不能撞見?!闭f著翼在刪除視頻的同時搜索與阿雷諾見了面的那個部員的信息,任務(wù)安排上離準將還是很近的,與阿雷諾橫向關(guān)系距離也不安全,便想順手抹殺他,可轉(zhuǎn)念想到自己并沒有充分的理由,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抹殺的也可以是阿雷諾,便回頭對阿雷諾說道,“紋章卡給我,下紋章指令不需要理由?!?p>  阿雷諾看著這等熟練的操作,內(nèi)心并不是毫無波瀾,也許對待敵人他可以殺人不眨眼,但對待同伴,特別是像屏幕上這位剛剛有所功績的同僚,他猶豫了,手伸進了口袋卻遲遲沒有掏出紋章卡來。

  翼見阿雷諾這么久沒動靜,以為是阿雷諾身體不舒服,便想要自己動手掏,卻沒想手才伸出,阿雷諾條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翼很奇怪。

  沒想阿雷諾在思索片刻之后,嚴肅地亮出紋章卡,對翼下命令道:“以紋章為令,我命令你,翼,將這位部員調(diào)往遠離準將的地方,調(diào)任期間,往后,都不許作危害他性命的命令。”

  如此嚴肅認真,阿雷諾以為翼會多少有點反抗,以他的理解,這種事情應(yīng)該發(fā)生了很多次,而且應(yīng)該是事后處理常規(guī),這種約定俗成的事情通常不允許被推翻,不然以往發(fā)生的類似事情就很容易生變。

  沒想翼聽后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樣子像極了初春的雛菊,天真爛漫:

  “你想哪兒去了,拍檔?不過也是,這種事情確實不應(yīng)該說出來~”

  阿雷諾聞言更疑惑了。

  翼見狀,一邊奪過紋章卡——這次阿雷諾沒有反抗,一邊解釋道:“‘抹殺’其實是在這類事情發(fā)生之后做給你這方的人看的,本意也就是調(diào)離中心,送往很遠的地方去,以前是沒機會,現(xiàn)在大家都長命百歲,有生之年或許還可以調(diào)回來委以重任,就像喀戎一樣,在沒有其他各方面都吻合的上的適合人選時便會被召回來。所以啊,”插入紋章卡,點擊“抹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別覺得過意不去,這是必要時的制度?!?p>  阿雷諾愣在原地,原本為部員擔(dān)心的心情瞬間變成了對喀戎前輩離奇調(diào)離原因的懷疑,莫非前輩當(dāng)初調(diào)任是因為與自己見了面,但按理說,前輩被“抹殺”之后,阿雷諾不應(yīng)該知道“他還活著”的事實,那喀戎前輩是見了誰?還是因為一些更加機密的事情?

  轉(zhuǎn)眼,翼已經(jīng)將紋章卡還給了阿雷諾,可這個舉動卻更加深了阿雷諾的懷疑,一張一人之下的紋章卡卻撼動不了這個“規(guī)則”,令人不得不懷疑這是準將規(guī)定的死命令,而不是情急之下的一種急救措施,且翼一點兒都不畏懼紋章卡的牌面,又令人不得不懷疑她的真實性,她是不是真的缺心眼,會不會太過于天真了,再怎么也該有個部下的樣子,而她的表現(xiàn)卻凌駕于紋章之上,一舉一動都隨心所欲,宛若無知孩童。

  這是阿雷諾第一次拿著紋章卡站在翼的身邊,卻漸漸失去了擁有紋章卡的莊嚴感、忠實感,反而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支配。

  “這邊我能搞定,你去休息一下吧!”翼推了一下阿雷諾。

  阿雷諾緩了緩,卻不敢表現(xiàn)過多,只能收起紋章卡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留了一句:“需要紋章卡就叫我。”

  翼也沒有再回頭,一股腦扎進屏幕中,只回了句:“好?!?p>  之后兩人便沒再多說。

  不知過了多久,翼收到了任務(wù)完成的信件,看著里面白底紅字的內(nèi)容,還有相關(guān)視頻,翼陷入矛盾之中,不安情緒漸漸泛濫。

  ......

  “這或許跟死了沒什么兩樣......”

  ......

  而后沒過多久,塞尼奧·亞斯帕拉·喀戎獨特的標志彈了出來,這意味著他不僅收到了通知,并且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任務(wù)了。

  “你們也最好不要見面?!?p>  翼的神情少見的認真,雖沒有殺戮之色,卻也是一副定要絞盡腦汁阻止二人見面的樣子。

  阿雷諾看著手里安靜的耳麥,除開準將,唯有喀戎前輩他不愿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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