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成不知自己在何地,他只感覺一陣眩暈,腳下卻是踏著松軟的林中地,楓葉飄飛,在低矮的樹根附近打著旋兒,一切是那么該死的熟悉。
“相公?!币宦曮@呼聲響起,伴隨著“哐當”一聲地水桶落地聲,一個婦人包著頭巾滿臉的不可置信。
“月,月娘?”趙五成等大了眼睛,他終于找到了他的月娘嗎?他朝思暮想的月娘,那年他整日悶在院中研究符箓之術(shù),等他終于研究出來要跟他的妻子月娘分享這一喜悅的時候,木然發(fā)現(xiàn),家里竟空無一人,殘破的桌腳邊,遺留下一塊發(fā)黃的帕子,上面還有淡淡的迷藥味道。他瘋了似地尋找月娘,從小村子來到大陸中心,一路上靠賣符箓支撐路費,不知不覺符箓之術(shù)也日漸熟稔,直到被青龍學(xué)院的柯老邀請入院當導(dǎo)師,通過青龍學(xué)院在天啟大陸的人脈,趙五成才得知他的妻子很有可能被賣到其他大陸了,因此,趙五成一心想要突破元嬰,去其他大陸尋找月娘。
但現(xiàn)在,沒想到心心念念的月娘竟然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挑水回到他們的小木屋,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點痕跡,依然是那么的年輕。。。不對,年輕?這是。。?;镁?。
趙五成似乎有些清醒,可明知道是幻境,趙五成還是忍不住為眼前的月娘駐足,她不動,趙五成亦不動,良久,幻境終于緩緩散去。
火舞一直看著趙五成愣怔的站著。倏忽,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太極符箓化成了星星點點的靈力,就這么消散了?!澳愕姆?,很神奇,謝謝!”趙五成深沉的聲音響起,不過言語里火舞是真的聽出了趙五成的誠摯?!安贿^,你可知道你剛剛干了什么?”
火舞剛剛還是一臉蒙的狀態(tài),突然聽到這句下意識的緊張了起來,難道我的符箓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你發(fā)什么愣啊,你可知道,哈哈哈哈,沒想到我趙五成可以有幸收到這樣天資卓絕的徒弟!史上從沒有一人,能夠做到以指畫符,而如今,單單只有你做到了!”似是太過高興,趙五成又連灌了好幾大口酒。
火舞卻沒有多大感覺,因為她猜到她能以指畫符的本領(lǐng)很有可能是因為魍魎之力,她突然不知道有如此大的利器到底是福是禍,更為重要的是,她的穿越是否是一個巧合。
“傻徒弟,這你都不開心?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你剛剛畫的那張符箓竟是一個幻境,據(jù)我分析,應(yīng)該是能夠勾起入陣人心中深處的渴望的幻境,而這在符箓史上是從來沒有發(fā)生的事情。也就是說,你畫出了符箓界的第一張陣法符箓?!壁w五成看著火舞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反倒為她著急,如此大的創(chuàng)舉就在他面前發(fā)生,當事人卻毫無反應(yīng)。
而火舞這邊卻在意識里和小鬼交流了起來:“你們鬼界有符箓嗎?”夜離天恨不得堵住耳朵來隔絕趙五成大驚小怪的噪音:“有倒是有,不過在我們鬼界,符箓只是收服靈魂的工具。人界的人死后進入鬼界,我們會用符箓洗去他們?nèi)碎g的記憶,成為鬼界真正的靈魂,根據(jù)洗去記憶之前的愿望,讓他們投胎轉(zhuǎn)世或是延續(xù)原有的修為做鬼修?!?p> “看來符箓在鬼界倒是沒有發(fā)揮太大的作用啊,這是為什么呢?”火舞托腮思考。夜離天倒是在識海里翻了個白眼:“你們?nèi)俗宥嗍菫榱朔郎砗捅C艜褂梅?,而我們鬼族只有光明神力才能殺死我們,其他的頂多讓我們受點傷罷了?!被鹞杵沧欤硎揪篃o言以對。
不過火舞聽到趙五成所說的太極符箓是第一張陣法符箓倒是十分意外,她想起自穿越過來所創(chuàng)立的太極輪和凝氣彈都是由太極所衍生,罷了罷了,我火舞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可怕的,既來之,則安之,何況,自己用太極創(chuàng)立功法也算是重拾老本行了吧?;鹞柘肓讼氡阋册寫蚜?。
“你這圖案看著似乎寥寥3幾筆,卻又十分耗盡靈力,尤其最后點睛之筆,猶如深鎖游離的靈力,十分耐人尋味,似是暗含大道之意,這究竟是什么?”趙五成想起火舞畫的圖案以及符箓的效果,他敢保證,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圖案出現(xiàn)。
火舞輕咳一聲,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總不能跟他說這是太極呀,畢竟在她的記憶中,這片大陸從未出現(xiàn)過太極二字。火舞只能支支吾吾的糊弄過去:“這是我有次修煉時突然悟出的圖案,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p> 而這本身聽著極為敷衍的答案卻被趙五成當了真,要知道,當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屢屢刷新世界觀的時候,再聽到異于常人的事情也能處變不驚了,可這是感悟天道,一般只有傳說中元嬰一般的存在才會出現(xiàn)感悟天道的狀況。趙五成看著火舞不以為意的表情,只得暗暗壓下心驚,同時又為收到這樣的天才徒弟而激動,他甚至有些相信,火舞就是那個能帶他到達其他大陸,找到月娘的人,如果真是這樣,趙五成愿意奉她為主。
可惜天道這種東西只能靠自己感悟,趙五成有心模仿,但他深知他可能不能探知到分毫。但他還是在征得火舞的同意之后將太極圖案拓印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一只灰撲撲的儲物袋里。
而此時,火舞則直勾勾地盯著趙五成手中的儲物袋,雖然火應(yīng)很疼她,但是這收納袋一個就要百萬金,就算是火家可能要好幾年的收入才能買一個儲物袋,而且這東西還有價無市,但是有錢還不行,當然,靈石就另說,可這靈石,說實話,也不比這收納袋多多少。畢竟在這片大陸,沒有元嬰修士就可見靈氣多單薄,而那儲物袋只有元嬰煉器師才能煉制,因此這相當于事最昂貴的進口貨了。
因此,在趙五成拿出儲物袋的時候,火舞是震驚大于好奇的,而趙五成似乎也是腦子還未清醒,驚覺自己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儲物袋。
趙五成吞咽了一下口水,畢竟眼前這位還是火家家主火應(yīng)的女兒,要是她回去告訴了她父親,他這儲物袋也別想保護了?!鞍?!”趙五成懊惱地拍了拍后腦勺“罷了,既然教你看見了,那這東西你想拿走就拿走吧,還希望你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面子上,不要讓人知道這儲物袋是從我這而來。”
火舞看著趙五成遞過來的灰撲撲的儲物袋,甚至臉上還輕微抽搐著,仿佛正在肉痛,火舞無奈地擺擺手:“師傅啊,我倒是問你,我就長得這么像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