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那就是天龍寺?!痹谌┮宦分敢?,玄陽眾人遁行至鄰近的山頭落下。
夜色正濃,雖有月光,但也只能將對面看的朦朦朧朧。那些方方正正、大大小小的殿宇屋舍,此時看來,層層疊疊的深暗,與周遭的巖石相連,渾然有如天成。寺后的竹海搖曳起伏,內有幾座高低不一的佛塔。那道淡藍光線正與其中之一相通。
“哼,一群禿驢。從元會那開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毙栕谥鬟€在罵道。眾弟子默然的隨侍在后,不敢接話。自從知道這陣法與天龍寺有關后,師尊的心情格外差了,三句到有一句是罵那些和尚的。
“現在怕是有子時了吧?”
聽了師父的問話,身前的全皓下意識的應聲回答,又猛然想起,子時屬水,恰恰與本宗功法大大的不合,又見師父面色更加陰暗,估計也想到了這節(jié)。
“你那全晟師兄呢,現在在哪?”
“弟子走的時候,他還在華陽城等候。全晟師兄知道師父不喜佛門,所以今日借故就沒去天龍寺參合了。他那些徒弟還在那邊山中休息,弟子一時疏忽,忘記告知他們了。”
“算了,等他們來了,吾也支撐不住了。這些禿驢辦的好事!吾倒要探探他們的虛實?!闭f罷,宗主手勢虛抓靈力,把這邊山頭的一棵大樹連根拔起,樹影在空中一閃,筆直地沖向寺院的佛塔飛去。他早就把寺內各處的方位情形觀察仔細了。
那大樹越飛越快,疾如流星,眼瞧著就要沖進寺內了,若與那些佛塔碰實,只怕那些磚瓦木石的所建真的要化為粉塵了。
那大殿處忽然沖出一個金光的大手印,在半空中一推,將那棵大樹推落在寺院外,又旋即消失回殿。
宗主冷笑了,口里碎碎念出法咒,卻看那棵落在寺院外面的大樹須臾間蹭地燃起,火光熊熊。眾人遠在別的山頭都能看的真切。沒多時,那叢火焰越燒越旺,一下子沖天而上,旋即幻作三丈高的火人,一步一丈遠,直往寺院內沖去,不時地還落下點點的火星。
那個大手印又從大殿里沖了出來,一掌正對火人劈下,掌風剛烈,眼看就要將那火人撲滅打回原型。宗主哼地一聲,手指復點,一道紅光從那火人身中崩出,轉瞬間火舌四射,將寺門院墻盡數點著。那大手印不防還有此變數,也無它法,只得一把捏滅火人,退回殿內。
宗主哈哈大笑,嘲諷道:“這群禿驢修了這么多年,也不見道行長進,真是丟盡了元會的臉了?!?p> 這時,轟隆一聲響,讓宗主的笑聲戛然而止。只見寺院上空陰云滾滾,風雷大作。眾人不免的面面相覷,這邊山頭倒是星月朗朗,連絲云都沒有。又見那方陰云中一條金燦燦的龍尾閃過,頓時滂沱大雨頃刻而下,將寺院門前的火勢一一澆滅,真的連個火星都不剩。
宗主大吃一驚:“這天龍寺果真有皇氣龍運的加護,不破此寺,那邊陣法更難開啟。這倒如何是好?”徘徊的思慮了半天也是徒然無果,只得恨恨的攜眾弟子離去,回離曜宮再作計較。
……
東方微曦,天龍寺的鐘聲已經敲響,一貫如此從未改變過。僧眾也紛紛起身,準備去做早課。徐定光在客房里翻來覆去,被這種洪大的鐘聲吵得睡不著覺,終于忍耐不住,坐起身來,睡眼惺忪的咕噥道:“至于這么早嘛!”又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搔了搔頭,睡也不能睡,一時茫然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事好。
房門被咚咚的敲響,門外有人喊他:“徐施主,方丈來看你了。”
來事了!徐定光精神一振,收拾好被褥,又選了一件僧袍胡亂的披在身上,趕緊開了門。門口那位年輕的知客僧見他如此懶散的模樣,當下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不悅的提醒道:“徐施主,是方丈來了!”
他身后的妙覺和尚倒沒有見怪,笑呵呵的進了房間,第一句話就問道:“徐小施主,這一夜睡得可好?”又一面打量著他,見他光溜溜的腦袋,身上的僧袍松垮垮的披著,當下念了句佛號,伸手替他仔細整理了一番。
徐定光見這方丈老和尚慈眉善目的,語氣也很和藹,頓生好感,當場拜見過他。又見方丈替自己把僧袍整理妥當,自覺難為情的扭捏回道:“還行,還行?!?p> “你現在可以下山回家了?!?p> “什么?回家?大爺…不,我昨天下午才到這??!”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徐定光驚的一大跳,差點沒蹦上房梁,太不合情理了!又見妙覺含笑的注視著他,也不知道這老和尚打的什么主意,便嚷道:“行,攆我走可以,你得教我真正的伏魔棍!”
“徐施主說的哪里話,老衲又不是攆你,只是你不為僧,自然不能學此功法,那在本寺虛耗光陰做什么呢?”
“我這不是剃了發(fā)了嘛!”
“可是你也不愿受戒,又如何算是為僧?”
“那不行,我家就我一人,我大伯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p> “哈哈,既然是塵緣未了,那就等你心無俗念時,再來吧!”
“這……大師,教一點點總是可以吧?”徐定光仍不死心的央求道。
“徐小施主,實話與你說了,日后自有教你的人,你就放心的回去吧!”
“真的?太好了!大師您是我這輩子遇到的第三個好和尚,嗯,不對,是第二個!”見妙覺和尚的表情不像誑他,徐定光立刻高興的感嘆道。
“還有比我好的?”這方丈笑瞇瞇的,真有彌陀佛的慈悲之相,挺和善的。
“嗯,以前聽我父親說過,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性命不保,也幸好當時有個大師化緣路過我家,救下我來。”
“哦!那是我妙云師弟。我佛慈悲,解人苦難乃是僧人的本職,理所自然。不過,你父親也給本寺捐了不少錢糧。這么看來,徐施主真是與我佛門有緣啊?!?p> 徐定光笑容一滯,倒吸了口冷氣,這說著話繞個圈的還能到這,腦袋一拍,連忙岔開話頭:“剛才說錯了,還有一位大師,也是不錯的。當時還送了本武功秘籍給我,就在這……”一念至此,生生的又倒吸了口氣,忙止住不語。納罕地暗忖著,大爺我這輩子怎么凈和天龍寺的和尚打交道了,別真的這方丈說的那樣,與這寺有緣吧?
妙覺一聽,也猜到他說的是誰,也不替他點破,笑吟吟的說道:“那徐施主好自為之,以后切記多行善事。老衲先去做早課了,對了,你用過早膳再下山吧?!毙於ü饽睦镞€敢呆下去,連連敬謝,待把方丈送出廂房,就連忙地收拾好背包,出門下山去了。
經過寺院門前,只見門頭還有左右的院墻上烏漆墨黑的。幾個寺內幫工正忙著鏟灰修復。徐定光邊看邊納悶道:“咦,昨晚失火了?大爺我怎么不知道?這群和尚睡的真沉,也不知道救個火,嘖嘖,看這給燒的……”正感嘆著,腦門靈光一現,徐定光喜得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這真是天不絕人路,瞌睡恰逢枕頭。剛才從客房出來時,自己還在擔心該如何向大伯解釋,現在看到了此景,妙計頓時涌上心頭,回去就這么的和大伯說,“方丈說了,寺內失火不安全,等過段時間再讓我回去。”哈哈,太好了,大爺我真是百年不遇的人才!
大殿里妙覺和尚卻不知道徐定光正打著自己的主意,只專心的敬上香,合掌禮佛,喃喃念道:“真龍不出,海內難清。天龍一現,佛寺不存。南無阿彌陀佛,我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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