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南和晉風回到了后山的空地上。余南南在樹墩之上坐下。晉風則是站著,開始娓娓講起打斗時的基本動作,還時不時的做出示范。
晉風的身形極為挺拔,像是春日里的白楊一般,還帶著韌勁。他似乎是為了照顧余南南,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極慢,但是這緩慢的動作仍舊極為流暢瀟灑,像是翩飛的蛟龍一般,其中依然蘊含著極強的力量。托著腮聽得入迷。
原本還講得好好的,晉風忽然發(fā)現(xiàn)余南南動不動就換個姿勢,有些坐不住了。在余南南第五次抓耳撓腮坐不住的時候,晉風停了下來:“你怎么了?”
余南南長舒一口氣,趕緊站起來,看來之前不知是什么把她憋得不輕:“額······我可以試一試嗎?”
“不行?!睍x風一口拒絕掉了,“你現(xiàn)在不能劇烈運動,好好坐著看我就行?!?p> “可是這樣我很難受!”余南南大聲抗議,看晉風一點松口的意思都沒有,“那我去拿支筆記一記總行了吧?!”
“你想什么不好······”晉風讓余南南氣笑了,“用腦子記!”
“用腦子?”余南南有點懵,但是也只能乖乖地重新坐下,雙手搭在膝上,用心地看著晉風接下來的動作。
漸漸地,余南南有些理解了晉風“用腦子記”的話,雖然她沒有做動作,但是隨著她越來越深入地觀察晉風,這些動作好像刻在了她的大腦里。
余南南的手腳不再亂動,但是在她的意識里,她跟晉風一樣,正在揮灑自如地動作著。她的心里,一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雖然這些動作她還沒有做,但是它們似乎都讓她爛熟于心。
“好了!”晉風忽然收住勢,停了下來。余南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沉浸在自己與這一連串動作的融合之中,看上去傻傻的。
“怎么?看我看呆了?”晉風看著余南南呆鵪鶉一樣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聲。
余南南趕緊狠狠地擺擺頭,既是否定了剛剛晉風不懷好意的問話,也是想讓自己趕緊從之前的狀態(tài)中掙出來?!盀槭裁赐O铝耍俊彼行┮苫蟮貑?。
“喂!這都中午了,我連講加示范,整整地累了一個上午,也該讓我休息一下了?!睍x風一臉委屈,好像余南南是個逼他一直干活的黑心老板一般。
聽到了晉風的話,余南南這才反應過來,日頭已經到了頭頂--確實是中午了,晉風也確實是盡職盡責地給她講了一整個上午。她趕緊堆上笑臉:
“師父辛苦了!”
余南南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而已,除此以外再沒有什么好處,晉風卻無比地受用,心里也舒坦的不得了。
“今天就到這里吧,下午你再休息一下,不要累著了?!睍x風心里痛快,說話也就不明里暗里地要把余南南氣炸毛了,一反常態(tài)地溫和許多,倒真有幾分師父的樣子。
可是聽了晉風的囑咐,余南南的臉上反而是浮現(xiàn)出奇怪的神色:“晉風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不是中暑了吧?”
晉風瞬間黑臉:這個小丫頭,剛剛還一口一個師父,現(xiàn)在倒又叫起他的名字來了!
余南南回到寢舍以后,桌上的食盒里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她吃過以后,就按著自己的習慣準備午睡。但是前幾天她暈迷的時候一直躺在床上,現(xiàn)在沾著床心里就覺得厭煩;再加上趙太醫(yī)給她開的藥確實有效,她現(xiàn)在燒已經退了,身子也不倦怠了,現(xiàn)在半分睡意都沒有。
既然睡不著,余南南干脆不躺著浪費時間了。她一個骨碌坐起來,開始盤算起來:
雖然自己現(xiàn)在依然不通武藝,但是騎馬和射箭已經好歹算是入門了。而且晉風這個“師父”,雖然算是強行認她做的徒弟,而且有時候戲弄她的樣子一點為人師表都沒有,但教起東西來,竟然是出人意料的靠譜!看起來,目前在學院里,自己沒有什么要擔心的了······
但是現(xiàn)在,橫在自己眼前的,還有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錢。
余南南倒沒有很需要錢,畢竟在學院里吃住都不要錢,而且學院還給了制服,現(xiàn)在她連衣服都不用擔心了??墒怯嗉也恍邪?!余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不能再下地干活。從前家里的經濟來源,主要是余爺爺去賣余南南還有小拓種的農作物,再加上余南南有時候還會參加擂臺賽,得了名次以后還有不少獎金。
可是現(xiàn)在!自己走了,家里的農活少了一大半的勞動力,也再沒有贏得擂臺賽來的獎金。本來自己走的時候家里的錢就不多了,現(xiàn)在錢只會越來越少。自己是吃穿不愁了,余爺爺和小拓怎么辦?
余南南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打零工,哪怕就是有時間,去食肆刷盤子或者打掃衛(wèi)生之類的這些工作,也不會讓她在短時間內就積累起可以保障余家人生活的錢財。
要不利用自己先進的經濟學知識,去干點投機倒把的營生?這樣獲利一定不少,但是牽扯到的精力很多,而且萬一在這個異世界,碰到自己不熟悉的江湖規(guī)則,她恐怕就危險了。
余南南越想越沒有思路,越想不出法子就越煩躁,索性不再去鉆牛角尖。聽繡繡說,之前在她暈迷的時候,有一個醫(yī)女一直照顧她,自己醒了以后還沒有跟人家道過謝呢!
帶點什么做謝禮比較好呢?余南南翻箱倒柜,結果很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沒有什么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連塊好看點的手帕都沒有,更不用說其他的東西已經被自己用到半舊了。
余南南的視線落到了箱子深處,掛在手機上的那個海綿寶寶掛墜上。這個小小的墜子,可能是唯一一個自己擁有的比較女性化的東西了。可是······
余南南堅決地合上了箱子,不可能,這個海綿寶寶是自己與原來世界唯一的維系,她絕對不會把它送人的!
那用什么做謝禮比較好呢?余南南的眼睛再次開始在房間里打起轉來,視線落到了桌子上······
有了!那些胭脂水粉!反正自己也用不到,倒不如給另外一個女孩子,讓她變得美美香香的。一舉兩得!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