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給我十兩銀子。”既然已經(jīng)達成共識了,余南南也就不多廢話,伸手要錢。
“給,你要買什么?”晉風問道。
“好多東西呢。開始了!”余南南掰掰指頭,決定不一項一項告訴他們,直接開始瘋狂的采購了。
半個時辰以后。
“我說,你一定要每個攤子都問一遍價格嗎?”東西已經(jīng)買了不少,晉風和魏青各抱著一大堆,跟在余南南身后。余南南懷里也是滿滿當當?shù)模墒撬€是挨個攤子看著質(zhì)量、比著價格。對于這種自討苦吃的行為,魏青表示非常不理解。
“當然了,我們的目標,就是買便宜又耐用的東西?!庇嗄夏蠑n了攏懷里的東西,得意地說。魏青無話可說,其實他寧愿出錢的。
“老板,這個怎么賣?”余南南看到了路邊一個買蒸籠的攤子,便湊上去問道。
“一百二十文一個!”
“便宜一點吧大叔,一百文,好不好?”余南南看這個蒸籠的質(zhì)量很不錯,就決定買下。但是肯定不會直接買的,而是要砍砍價。于是她甜甜地笑著望向老板。
“行啊,一百文拿去吧!不過姑娘我可告訴你啊,一百文我虧本啦!”老板倒是極為爽快,一口就同意了。也難怪,平時買這些東西的都是脾氣有些壞的中年婦人,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嘴巴甜、長得有清秀的小姑娘,老板可不答應(yīng)降價。
“謝謝老板!”余南南掏了錢,又夸了攤主幾句,直把攤主逗得眉開眼笑,這才抱起蒸籠走了。
“小余兒,你一定要這樣嗎?”晉風忍不住問。
“我說了,這樣才能買到物美價廉的東西,才能減小開支?!庇嗄夏弦槐菊?jīng)地說。
“我是說,你一定要對那些陌生人笑嗎?”還笑得那么開心、那么好看······
“這是禮貌啊,而且這樣的話,老板更容易給我們降價。像你們這樣,”余南南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的兩個“搬運工”,一個因為自己竟然要干這種粗活,一個因為余南南對別人笑得這么燦爛、卻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笑過,都是黑著臉。“老板才不理你們呢。別廢話了,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我們只剩下黃豆了!”
等到再買完三大袋的黃豆,魏青徹底爆發(fā)了:“這些東西都是騾子搬的,為什么現(xiàn)在我們要自己搬?!”
“因為我們沒有騾子?!庇嗄夏夏托牡刂赋鰡栴}所在。
“那就去買一頭!”
“不行!我們只有十兩銀子,沒有錢買騾子的!”余南南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這個請求。
“我自己出錢買!”魏青伸手掏錢,剛好旁邊有一個賣牲畜的攤子,“這頭驢多少錢?”
余南南無可奈何地站在一旁,求助一般看向晉風。晉風沖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
“哎,客官您看,這驢啊,牙口可好了······”一看有感興趣的客戶,老板立刻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就說多少錢。”魏青無奈地問。
“十二兩,還給您加這個鞍子!”店家一看,這就是要立刻買的大客戶??!于是他立刻麻利地報了價。
“找錢!”魏青挑了一張面值最小的銀票遞了過去。
“好嘞!”店家迅速地用毛巾擦了擦手,準備伸手接錢??吹轿呵噙f過來了一張紙,臉上不由地出現(xiàn)了疑惑;等到看清楚紙上的金額,這個店主就跟剛剛首飾鋪的老板一樣,腿也軟了一軟,幸虧是旁邊有頭驢讓他撐了一撐,要么他也會攤在地上。
“幾位客官您先稍等片刻??!我我······”店老板語無倫次,扭頭慌慌張張地往屋里去了,差點撞上馬槽。沒過多久,他就小跑著出來,捧著銀票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
“一千兩······客官,您這銀票我們這小店找不開??!”老板的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子迅速地冒出來,他趕緊用毛巾擦擦,又顫顫巍巍地把銀票遞回去,好像這是什么不詳?shù)臇|西一樣。
“······”魏青愣愣地又把銀票收了回來。怎么?錢多還花不出去了?沒辦法,他只好求助晉風:“趕緊的,借我十二兩銀子?!?p> “我的錢給她了?!睍x風指指余南南。
“那些錢剛才已經(jīng)花得差不多了,不夠十二兩。”余南南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回望著看向她的魏青。
“要不客官,驢您先牽走,銀子什么時候有空再送過來就行。”店老板連連欠身,生怕惹了這個隨手就掏出一千兩的銀票的爺。
“沒有付錢是不能拿別人的東西的?!庇嗄夏显谝慌匀跞醯卣f。
魏青狠狠地瞪著她,余南南依然無辜地看他。而晉風抱著東西在一旁看好戲。兩人僵持了一會,最后魏青憤憤地收起銀票,攬起了地上的東西:“不買就不買!不就是搬個東西嘛!本太······”
晉風重重地咳嗽一聲。
“本少爺搬得動!”魏青趕緊改話,差點咬了舌頭。
“我相信你,快走吧!”余南南笑瞇瞇的,搬著東西率先邁開腳步。
“······”魏青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余南南眼里的狡黠,可偏偏就是她這個調(diào)皮的樣子,讓他生不起氣來。他暗暗嘆口氣,抱著東西跟上。
“晉風?!痹跓釤狒[鬧的大街上走了一會,余南南忽然喚起了晉風。
“嗯?”
“紅棗多少錢?”余南南開口。剛剛她說魏青的話,也揭開了一個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當時她要紅棗的時候,沒有給晉風一分錢。
“怎么?你想賣了它?”晉風怎么會不知道余南南心里想的什么,可是他刻意調(diào)侃著,回避這個話題。
“不是,我在想我欠你多少錢?!庇嗄夏喜焕頃x風的插科打諢,老老實實地回答?!凹t棗那么好,我才不賣呢······賣你也不賣紅棗······”
最后一句話,余南南自認為聲音很小了,但是晉風敏銳的聽覺還是讓他捕捉到了這句話。雖然知道這只是余南南孩子氣的一句玩笑話,晉風還是暗暗咬了咬牙:合著他還比不上一匹馬······
魏青在一旁微微搖了搖頭。紅棗那能是用錢衡量的嗎?邦國給九霄國進貢的馬,只有皇室人員有資格騎。這是無價之寶不說,恐怕就是開個價格,也沒有人敢買。但就是這么珍貴的東西,晉風第一次見面,就送給余南南這個小丫頭了。
“紅棗不是我的馬?!睍x風言簡意賅,不是我的馬,你欠我什么錢?
“是你的馬,它都聽你的指令呢!”余南南爭辯道。
“哈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聽了?!蔽呵嘞肫饋碇坝嗄夏向T著紅棗跑遠了,紅棗理都不理晉風馬哨召喚的樣子,幸災(zāi)樂禍地笑出聲來。
晉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順著魏青的話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聽我的話了。所以要是你要紅棗,我就送給你;要是你要是不要的話,我也不會要一個不聽我話的東西,扔掉餓死它算了?!?p> 晉風對紅棗一臉嫌棄,恨不得下一刻就丟掉它的表情,果然唬過了余南南。她立刻歡天喜地地說:“那就送給我了!你不準再想把它扔掉!”
“好,是你的了,不扔。”晉風忍著笑回答。
“紅棗可聽話了,這么乖的馬都要扔,是不是傻······”余南南再次小聲呢喃道。晉風笑不出來了。片刻,他惡狠狠地想:總有一天,他要讓余南南這個小丫頭再也不敢這么不尊重自己!
“阿嚏!”余南南平白無故地打了個大噴嚏,懷里的東西也抖了幾抖,她趕緊抱穩(wěn)。晉風心里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