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佑朋失魂落魄,彷徨無計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馬曉成不悅地喊:“誰這么沒規(guī)矩,沒看見任總正在開會——哎呦!蘇總!您怎么親自過來啦?”
來人是公司總裁,馬曉成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進來后掃視了一圈,開口道:“老任你在這兒呢,沒事兒你們繼續(xù)開會,我就找一下人,張佑朋是在這里吧,替我引見一下?!?p> 公司老總要找自己?張佑朋暈乎的站起來。
蘇老總快步上前,雙手握住張佑朋的手:“張老弟,總算找到你了。說來慚愧,您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在我們這里竟然沒有早點發(fā)現,失職失職啊。來來,去我辦公室咱們好好聊聊?!?p> “我、我”張佑朋舌頭打結,說不出完整話來。
“你們繼續(xù)開會?!碧K老總親熱地拉著張佑朋的胳膊走了。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馬曉成的額頭滲出一層冷汗,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滿腹不解:高高在上的總裁竟然對自己的一個手下如此客氣,他到底有什么背景?想起自己剛剛還要處分他,不禁汗流浹背。你有這么深的背景你早說啊,竟然不聲不響在公司里窩了這么多年,這是有什么病啊,玩微服私訪還是體察民情,這不是坑人嘛!
總裁辦公室,張佑朋和蘇總對坐聊天,一位身材婀娜的女秘書為兩人端茶倒水,簡直是受寵若驚。
一杯茶水喝完,張佑朋也沒搞明白公司老總為何找自己。
其實這個問題,蘇總裁也不知道答案。他只是接到了家族的電話,讓他立刻找到張佑朋并作為貴賓接待,其他的事情等家族來人再說。
不管是登記的資料,還是聊天中的話語,這個張佑朋完全是普通人一個嘛,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才華,那么——就是他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可是如果那樣,他怎么會在自己的公司做一個小小的物業(yè)管理員,還一做就是十幾年?
蘇總不愧是人精,他很快猜測出來,對方的背景是最近剛剛有的。
這時秘書突然匆忙跑進來,“蘇總,剛得到的通知,大老爺來了,已經進了大廈電梯?!?p> 蘇總一下子站了起來:“快和我一起去迎接?!?p> 張佑朋也跟了出來,猜測誰是秘書口中的大老爺。
電梯門打開,一名中年大漢在人群簇擁中走出。
蘇總迎上去,恭敬地叫到:“大哥?!?p> “老六,一家人不用客氣?!敝心甏鬂h轉向張佑朋,主動過來握手:“這位一定是張老弟了,久仰久仰?!?p> 看到對方一臉懵懂的樣子,他自我介紹了一下:“鄙人蘇子魁?!?p> “啊,您就是蘇總!”
此蘇總非彼蘇總,蘇子魁不但是一名武師,還是南華堂集團的掌門人。說起南華堂集團,是個有幾百年歷史的老字號,發(fā)展到現在經營領域橫跨醫(yī)藥、金融、制造業(yè)和貿易,一直是青嵐市企業(yè)中的龍頭老大。
寧氏集團崛起后,青嵐市首富成了寧承,但說起公司實力還是稍差南華堂一籌。南華堂因為是蘇家的家族產業(yè),股權分散在眾多家族子弟中,所以首富名頭才落到別家。
早就聽說自己公司的蘇總,是南華堂蘇家的旁支子弟,想不到這件事情是真的。
“老六,不介意我占用一下你的辦公室吧?!碧K子魁笑著問道。
“大哥盡管用?!?p> “那我就不客氣啦,張老弟請進——”
張佑朋一頭霧水重新進到總裁辦公室坐下,這回對面的人換成了蘇子魁。
“似乎張老弟還不知道我為什么找你?”蘇子魁開門見山問道。
“確實不知道。”張佑朋點點頭,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樣一個青嵐市的大佬為何如此禮遇自己。
“看來令郎沒有告訴你,他前幾天贈送給我們蘇家一張古方,治好了家父的病癥,我這次來就是專程替家父致謝的。”蘇子魁提都沒提蘇家付出過半塊龍涎香。
“???”張佑朋呆了。
旁邊豎著耳朵聽的蘇總也恍然大悟,他是蘇家子弟,這幾天也聽說了族長得到一張藥方,治愈了身上的火毒,藥方怎么來的他現在才知道。
看來張家生了個好兒子呀,老爺子雖然不管具體事務了,但還是蘇家的族長,老祖宗一樣的存在。有恩于老爺子,就是對蘇家全族有恩啊。何況作為蘇家子弟,他當然知道克制火毒的藥方,對蘇家有多么重大的意義。族中子弟從此可以放手練習赤砂掌,家族實力馬上就要大進。
“令郎施恩不圖報,我們蘇家得了古方卻不能沒有表示。而且經過我們集團煉藥部門的分析,令郎的這張冰心香古方還有提神醒腦,清熱解毒的功效,更難得的是,成品效果溫和持久,經過檢測沒有副作用,完全可以作為保健用香進一步開發(fā)?!?p> 張佑朋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意義,旁聽的蘇總幾乎要跳起來!大哥說的是保健用香,而不是藥品!那代表什么?這東西如果可以量產,就可以作為一款大眾產品推入香品市場。
除了食品以外,天齊帝國有三項市場極大的消費品,那就是茶、酒、香,這三樣東西有君子三友之稱。
茶以清身,酒以會友,香以洗神。從古至今,幾千年來,茶酒香就受到一代代國人的喜愛,自用、待客、饋贈、祭祀,幾乎無處不用,這是多么巨大的一個市場。
如果冰心香能殺入這個市場,潛在的利益無法想象!
蘇子魁繼續(xù)說道:“冰心香的藥方是令郎的,我們蘇家不敢據為己有。家父和族里商量了一下,打算這樣:注冊成立一家公司專門開發(fā)運營冰心香,我們南華堂會注資一億元,占49%股份,令郎以古方入股,占51%,因為令郎未滿十八歲,所以需要張老弟代持股份,并且擔任新公司的董事長。”
成立資產上億的公司,自己當董事長!張佑朋完全被這個消息砸暈了。
“多謝蘇總好意,這么大事兒,我要先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至于當董事長還是算了,我沒那個能力。”他推辭道。
“商量一下也好,不過這個董事長必須張老弟來做,否則我們蘇家就成了受恩不報,貪圖古方的小人了?!碧K子魁爽朗笑道。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張佑朋還沒從震驚中回過勁,又被叫走了,這次是市政府來的一名工作人員找他。
市府人員遞給他一份協(xié)議,解釋道:“張佑朋先生,我代表市政府通知你,你的兒子張岳先生,今天通過了武師認證。”
“武師認證?我兒子?是不是搞錯了,他還是高中生,頂多武徒三級,怎么可能成為武師呢?”
對方笑笑,用手機聯網訪問政府的信息網絡,輸入自己的賬號,查詢出張岳的武師登記信息。
“我們是不會搞錯的,你看——張岳先生的名字,社會保障號碼,住址,家庭信息,這上邊全都有。還有這個是武師認證證書的掃描件,上面有兩位正式武師的簽名。還有這個,是令公子的照片,您看看是不是本人?”
張佑朋端詳著手機頁面,上面的資料都對,兒子的照片當然是本人,他總不至于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可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他還是不敢相信。
武師!是武師!
自己的兒子,真的成為武師啦?
“張先生,令公子成為武師后,每個月會有一筆補助,國家標準是三千塊,省里另外補貼四千,市里和省里一樣也是四千,總共是一萬元。因為令公子還沒有成年,這筆錢要先發(fā)給您,您看一下協(xié)議,如果沒問題在這里簽一下字?!?p> 政府辦事是一絲不茍的,即使張岳再過幾個月就滿十八了,這幾個月的補助也要照規(guī)矩發(fā)給監(jiān)護人,幾個月后再更換協(xié)議發(fā)給本人。
張佑朋簽完字出來,被工友們團團圍住,恭喜祝福的聲音不絕于耳。
馬曉成也厚著臉皮擠過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張哥呀,小弟有眼無珠,以前有些得罪的地方,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計較啊。晚上我擺一桌酒給您賠罪,請一定要賞光啊?!?p> “嗤,張工現在還稀罕喝你的酒?”有工友不屑道。
馬曉成正要說話,任總寒著一張臉過來:“馬曉成!”
“任總,您有什么吩咐?”
“有人舉報你貪污公款,忽視安全管理導致事故,還有欺詐同事錢款用于非法投資,你馬上到審計部解釋一下?!?p> ??!
馬曉成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