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都沒有打到大獵物,崔龍午罵了喀山幾次。喀山一臉委屈,不敢回嘴。
晚上一群人在深山中支起帳篷,喀山在地上犁出一條隔離蟲蟻和防水的溝,里面撒上了某種藥物。
夜晚其他人都在熟睡,喀山獨自一人外出,尋找猛獸的蹤跡。
張岳在樹上看見喀山的行動,悄悄跟了上去。
夜晚是各種獵食動物活動期,喀山身上涂了隱蔽氣味的藥物,小心翼翼行動,不時豎起耳朵傾聽。
幾個小時過去,喀山越走越遠,忽然他在一處山溝附近停住,舉動更加小心,舉手投足像是慢動作一樣。
此處山巖較多,樹木不密,就著淡淡的月光,能看見一處黑乎乎的洞口,喀山小心接近,往里張望了一下,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在附近做了幾個標記后轉身離開。
等喀山走遠,張岳到洞口一看,一坨黑沉沉的影子在山洞里呼呼大睡,看那塊頭分明是頭成年棕熊。
跟了這么久,終于有收獲了。張岳一陣欣喜,又等了一陣,估計喀山已經(jīng)聽不見這里的動靜,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洞中。
片刻后,一聲震吼從洞中傳出,震得泥土簌簌而落,接著一個巨大黑影襯著月光出現(xiàn)。
這是一只巨大的棕熊,人立而出,加上高高舉起的前爪幾有四米,龐大的體型帶來如山岳般的壓力。
棕熊看到打擾它睡眠的罪魁禍首,昂首怒吼,以同身形完全不相稱的敏捷,快速向張岳撲來。
棕熊的力量超過天南虎,敏捷性差一些,但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樣的蠢笨,它平時的行動慢慢吞吞,發(fā)動攻擊的時候卻快如閃電。
沒有內(nèi)勁,張岳身體的力量和棕熊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不能硬拼。
臉盆一樣大的熊掌揮過來,張岳矮身閃過,同時還了一腳,踢中棕熊的后腿。
厚重的感覺從腳步傳回,仿佛踢中的是一座山。棕熊的體重超過800公斤,皮粗肉厚,張岳的全力一腳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另一只熊掌揮舞過來,張岳躲到一顆樹后,咔吧一聲,手臂粗的樹干被棕熊一掌拍斷。
“好家伙,單以力量恐怕能和中級武師媲美了?!?p> 張岳一記春潮掌拍在棕熊身上,感覺粗厚的熊皮下還有一層脂肪,就像拍在棉被包裹的沙包上。
棕熊沒有打到張岳,反而自己中了幾下,愈發(fā)暴怒,像一座肉山一樣追著張岳飛奔,踩得地面搖動不休。
棕熊速度稍慢,但是山谷中樹木稀少,張岳閃避的時候一點也不比猛虎那次輕松。內(nèi)勁封禁看似只有短短三分鐘,但棕熊幾秒鐘就能發(fā)動一次攻擊,每一次張岳的閃躲都十分驚險萬分。
張岳再一次感覺到了精神力強大的好處,不但能讓他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還可以準確的判斷出閃躲的方向和時機,如果沒有凝神露強化過的精神力量,他絕對沒有信心支持三分鐘之久。
嘀的一聲仿佛天籟之音,三分鐘到。
內(nèi)勁如澎湃的潮水般回歸,張岳哈哈一笑,翻手一掌,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棕熊頓時被打倒在地上。
棕熊嘶吼著還想掙扎起來,張岳走過去又踢了一腳,頓時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內(nèi)勁打在身上,會形成直接沖擊身體內(nèi)部器官的震波,棕熊的皮肉再厚也受不了。
“借你熊掌一用,別擔心,不傷你性命,反正你以后還能再長回來。”張岳抽出一把匕首,從臉盆般巨大的熊掌上切了一塊肉下來。
“好了,走吧?!?p> 張岳放開了棕熊。
這只倒霉的棕熊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從地上掙扎起來,它再也不敢留在這里,蹣跚著向遠處爬去。
張岳已經(jīng)回到了崔龍午那群人的營地附近,喀山已經(jīng)回來了,正躺在營火旁呼呼大睡。
默默感激了一下這個向導,希望他明天再接再厲,為自己再找到一只猛獸,煉制內(nèi)壯丹的條件就完全達成了。
第二天天色一亮,剛吃完早飯,喀山就急不可耐的領著隊伍往熊窩奔去。
張岳沒有急著跟上去,他清楚那只棕熊已經(jīng)遠走高飛了,喀山注定徒勞無獲。
果然,當喀山循著昨晚留下的標記找到山洞時,里邊空空如也,哪里有棕熊的影子?
崔龍午又是一頓臭罵,喀山抓著頭上的短發(fā),焦躁地喃喃自語:“不可能啊,熊怎么沒了?這里是它的巢穴,不會隨便放棄啊?”
“廢物,趕快接著找!”崔龍午怒喝。
喀山只能繼續(xù)尋找。
被棕熊占據(jù)過,這片地區(qū)不太可能再有大型猛獸,喀山只能向遠處走去。
不知是否他的倒霉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沒多久在正前方茂密的草叢中,出現(xiàn)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巨虎。
“白虎!”崔龍午激動的全身發(fā)抖,“打死它!我要把白虎皮帶給我爸!”崔龍午大喊,當先開槍。
隨從們跟著開槍,焰光四射,槍聲回蕩在高高的密林。
白虎受驚,掉頭向遠處飛奔。
張岳站在高樹上,發(fā)現(xiàn)白虎時他也一陣激動,看來最后一只猛獸有望。
咦?虎背上好像有人?
張岳眼尖,看到虎背上似乎有個人影,穿著綠色的衣服,距離又遠,不仔細分辨看不出來。
眼看白虎要跑,張岳踏著樹枝追趕過去。
崔龍午等人也在追,地面上到處都是雜草、藤蔓、碎石,沒幾步崔龍午栽了個跟頭,白虎已經(jīng)跑得看不見影子。
在白虎出現(xiàn)的地方,地上有一灘血跡,崔龍午精神一振:“白虎受傷了,喀山,你帶幾個人去把白虎給我?guī)Щ貋?!?p> 喀山點點頭,提著獵槍,找了兩個幫手沿著血跡追蹤。
崔龍午坐在一個樹根上,頭上冒汗,嘴里直喘粗氣,旁邊一名隨從連忙過來,脫下上衣替他扇風。
曹雨帶著攝影師深一腳淺一腳追上來,能看見傳說中的白虎,她激動的臉有點漲紅:“龍哥,白虎呀,是白虎!能活捉嗎?”
“沒問題?!贝摭埼缫徽惺纸衼硪粋€人:“你,去告訴喀山,抓活的?!?p> 手下領命而去,崔龍午開始吹噓自己的槍法。
曹雨笑著應和了幾句。
轉頭在僻靜的地方,攝影師小聲嘀咕了兩句:“什么人啊,那么多人開槍,誰知道是誰打中的?!?p> “小宋,這個話千萬別當面說,我們現(xiàn)在是在國外,別人的地盤里,可不比在家里?!?p> “曹姐,我明白。”
在另一邊,保護白炎興的那名初級武師屈捷,暗自皺起眉頭,他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聽到過白虎,但卻一時想不起來。